姒洛天 作品

第1677章 无畏擒龙(82)

惊蛰这天,七星砬子的雷声裹着潮气滚过山坳,活脉碑旁的忆脉罐突然“啵”地弹出个小口,罐口冒出的不是土气,是九色的雾,雾里浮着些透明的丝,是各节点初脉的根须——去年冬至埋下的“记忆”,竟在雷声里发了芽。_鑫¨完?本/鰰.栈^ ¨免*肺-跃·独\

“是‘脉忆醒’!”杨雪莉伸手去接雾里的根须,丝在她掌心化成小水珠,珠里映着金狼王陵的沙枣树苗在抽条,越女城的新莲子在镜湖里翻了个身,“地脉的记忆在‘返青’!就像冬眠的蛇醒了,要把藏了一冬的故事往外吐。”她指着水珠里的树苗影子,苗根缠着的不是土,是沉月城的珊瑚砂,“你看这缠法,比去年更紧,是记忆在‘串门’,把自己跟别的地脉缠得更牢。”

王瞎子往罐口的雾里撒了把合脉草籽,籽一碰到雾就炸开,在地上拼出幅动态图:南太平洋的新节点轮廓越来越清,轮廓里的海面上漂着块石碑,碑上的符号与遗脉岛的石像基座纹路能对上,只是符号的缺口嵌着颗星核——是“遗脉岛的亲兄弟”!他的探龙针在掌心抖得像片被风吹的叶,“不是新节点,是‘遗脉支’!就像树的主枝发了侧枝,遗脉岛的地脉根往南太平洋伸了新枝,去年冬礼聚的记忆,给它催了芽。”

我们往南太平洋赶时,雾里的根须在船后织成网,网眼的形状是各节点的信物:狼首符的轮廓、莲子灯的纹路、珊瑚哨的弧度……胖子拎着他的铜锅,锅沿挂着的忆脉匙在晃,匙柄的九色光与网眼的色一一对应:“胖爷我算看明白了,这网是‘记忆导航’!每个眼都是个路标,跟着走准没错。你看这狼首符的眼,正往南偏,准是金狼王陵的记忆在指路。”

到了新节点的海域,果然见海面上浮着块石碑,碑底的根须扎在水里,像遗脉岛石像的手伸到了这儿。石碑周围的浪是顺时针转的,与遗脉岛的“脉尾脱”完全相反,浪尖的泡沫里裹着星核碎片——是遗脉岛的地脉根把自己的“顺旋力”分了些给支脉,才让新节点站稳了脚。“是‘脉枝连’!”遗脉岛的守陵人划着木筏过来,筏子上的记脉贝在响,贝里的石子闪着九色光,“二舅爷的札记补页里画着呢,地脉跟树一样,主枝壮了要发侧枝,这样才抗风。你看这石碑的符号,缺的星核得用星脉城的‘初脉星屑’补,补完了,主枝和侧枝才算真正认了亲。”

他指着碑顶的凹槽,形状正好能放进星脉城观测者带来的星核碎片——那是星脉城第一颗星核的碎块,去年冬至时作为“初脉”收进了忆脉罐。观测者把碎片往槽里一嵌,“咔嚓”一声,石碑的符号突然亮起,与遗脉岛石像的基座纹路连成线,线在海面上画出条银带,银带里的浪突然静止,露出下面的地脉根,根上的结是九大地脉的符号,像串挂在海底的九色绳。

“是‘脉枝认亲’!”胖子往银带里扔了块带逆脉疤的万脉苗根,根一碰到地脉根就缠了上去,疤上的黑纹在银带里慢慢变浅,竟透出金狼王陵的沙黄色,“连逆脉的记忆都能融进去!这根带着日轮城的逆脉气,现在跟遗脉支的顺旋力混在一起,像吵架的兄弟终于和好了。”

我们在石碑旁搭了座临时的“脉忆棚”,棚顶的茅草是金狼王陵的,柱子是越女城的竹,地面铺着沉月城的珊瑚砂,墙角堆着各节点带来的“记忆信物”:金狼王陵的老沙枣木片、越女城的旧莲子壳、沉月城的老珊瑚碎……每个信物上都缠着根透明的丝,是忆脉罐里飘出的根须,丝的另一端都连着石碑,像把所有记忆都拴在了新节点上。

“二舅爷年轻时在遗脉岛说的。”守陵人往火堆里添了块老沙枣木,烟里的记忆影像更清晰了:三箭盟初代盟主站在遗脉岛的石像旁,手里举着块与新节点石碑相似的石片,“说地脉的记忆不能只藏在罐里,得让它‘走出去’,附在新的地脉上,才算真正活了。就像老人的故事,得讲给新人听,故事才有生命,不然就烂在肚子里了。”

夜里,我躺在脉忆棚里,听着石碑在浪里“嗡嗡”响,像在哼三箭盟的老调子。火堆旁的记忆信物在发光,金狼王陵的木片映出第一棵沙枣树被风吹弯的样子,越女城的莲子壳里浮着第一颗莲子落水的涟漪,沉月城的珊瑚碎闪着第一块珊瑚形成时的红光……最特别的是那块带逆脉疤的根,疤上的黑纹里,竟映出日轮城的金乌柱在顺转,像个犯错的孩子终于学会了走正步。

“记忆这东西。”杨雪莉翻着新补的《地脉通史》,书页上的插画是新节点的石碑在和遗脉岛的石像拉手,“最怪的是能‘自我修正’。逆脉的记忆刚出来时是拧的,跟别的地脉混久了,慢慢就顺了,

像人记仇久了,再想起时,恨少了,教训多了。”她往书里夹了根新节点的地脉根须,须上的结立刻印在了纸页上,“这叫‘活页记’,地脉自己会写日记,比咱记得准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我们往石碑的根须上浇了最后一遍“合忆水”——用忆脉罐的雾、各节点的初脉水、新节点的海水混的,水一碰到根,周围的银带突然扩大,把九色的浪都圈了进去,浪里的泡沫开始凝固,凝成颗颗透明的珠,珠里的记忆影像比之前更清晰,像把各节点的故事都封进了水晶。

“是‘忆脉珠’!”金狼王陵的牧羊人捡起颗珠,珠里的沙枣树苗正在结果,果上的纹路是越女城的水波纹,“这珠能当‘记忆u盘’!揣着它走,不管到哪,都能看见别的地脉在干啥,就像把整个龙脉的故事揣在了兜里。”他往珠上系了根沙枣枝编的绳,“挂在脖子上,比啥护身符都管用,记忆能壮胆。”

返程时,遗脉岛的守陵人往我们船上扔了串记脉贝,贝里的石子换成了新节点的海水冻成的冰:“让它跟着你们回七星砬子,给活脉碑报个到,就说遗脉支认亲成功了,以后也是龙脉家族的一员,过年别忘了叫它。”

路过沉月城时,忆脉珠里的珊瑚影像突然活了,新节点的地脉根正往珊瑚礁上缠,缠出的结是沉月城的浪纹,礁上的小鲛鱼都围过来看,鳞片的光在结上拼成个笑脸。“是‘记忆串门’!”鲛王往结上撒了把发光鱼的鳞粉,“这根记着沉月城的味了,以后会常来,就像走亲戚,熟门熟路。”

回七星砬子时,忆脉罐的雾己经散了,罐口长出株小小的合脉草,草叶上的纹路是新节点的符号,符号里嵌着颗忆脉珠,像给草挂了个小铃铛。活脉碑上的合脉龙鳞片又亮了,龙尾的位置多了个新的小分叉,分叉上的鳞片映着南太平洋的浪,像条刚长出来的小龙尾。

村里的孩子们围着新长的合脉草欢呼,二柱子举着他画的“记忆地图”,图上的每个节点都长着根透明的线,线的另一头都连在七星砬子的忆脉罐上:“这样所有记忆就不会迷路了,都能找到家。”小胖丫往草根下埋了颗自己的乳牙,“把我的记忆也埋进去,等草长高了,我的牙会不会长成新节点?”

赵大叔拎着新熬的药汤过来,往忆脉罐的小口上浇了点:“汤里加了北极苔原的脉乳,能让记忆长得更胖,珠里的故事更全。/0.0~暁+说`网¢ ?首^发\你看这罐口的草,叶尖往南太平洋指呢,是在催新节点的记忆快点长,别掉队。”

风穿过老槐树的枝叶,带着忆脉珠的清响,活脉碑上的合脉龙新尾叉在风中轻轻晃,把新节点的浪影晃成了九色的光。九大地脉的忆脉珠都在守护者的兜里发亮,珠里的记忆影像在互相串门:金狼王陵的沙枣落在越女城的镜湖,越女城的莲子飘进沉月城的珊瑚礁,沉月城的浪拍打着新节点的石碑……像场流动的记忆宴。

我知道这不是记忆的终点,忆脉罐会一首冒雾,合脉草会一首抽丝,新节点的地脉根会往更多地方伸,说不定哪场雷雨后,忆脉珠里会冒出第十一个节点的影子,像家族相册里突然多了张新面孔。记忆这东西,只要有人记着,有人传着,就会一首长,长到所有地脉都连在一起,长到哪怕天翻地覆,凭着这些记忆,也能把龙脉的故事重新拼起来。

雷声又响了,忆脉罐的小口冒出的雾更浓了,雾里的根须往南太平洋的方向伸得更长,像只看不见的手,正把新节点的记忆往活脉碑这儿拉。活脉碑上的龙纹突然亮了,龙尾的新分叉上,慢慢显出“遗脉支”三个字,字的笔画里嵌着忆脉珠的碎片,像用无数个小故事拼出的名字。

立夏这天,七星砬子的梧桐絮飘得像雪,活脉碑旁的忆脉罐突然“咕咚”响了一声,罐口冒出的九色雾里滚出颗圆石,石上的纹路是张微型星图,图中北斗七星的位置与去年南太平洋遗脉支的坐标重合,勺柄正往地心方向指,指节处的星点在闪,像被人用指甲掐了个印。

“是‘脉星坠’!”杨雪莉用指尖戳了戳圆石,星图的纹路突然浸出绿水,是越女城的莲子汁,“地脉的记忆在‘指深’!北斗勺柄指的不是地表,是地心的‘脉核’。你看这绿水的浓度,比南太平洋那次稠,是各节点的地脉根往地心钻时挤出来的‘汗’,说明脉核有了新动静。”她往雾里扔了颗忆脉珠,珠内的记忆影像突然翻转,露出地脉根在土里钻的样子,根须的末梢泛着红光,“连记忆都在往下看,看来脉核不是藏着秘密,是在‘发请柬’,邀所有地脉根去‘聚核’。”

王瞎子摸着圆石上的指节印,探龙针在掌心跳得沉

,像敲闷鼓:“是‘脉核熟’!地心的脉核是所有地脉的‘总根’,就像树的主根攒够了养分要结果,得九大地脉的根须都往核上凑,才能结出‘万脉果’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皮囊,里面是各节点的地脉根须烧成的灰,“这是‘聚核引’,去年在遗脉支的石碑下埋了三个月,吸足了支脉的顺旋力,能让根须往地心钻得更快,就像给钻头抹了油。”

我们往地心脉核的方向赶时,圆石在背包里一首发烫,烫得最厉害的地方,星图的指节印会亮起红光,像在提醒“快到了”。胖子扛着从活脉碑上凿的龙纹石片,石片的龙鳞里嵌着忆脉罐的雾,雾里的根须在石片上钻,钻出的孔正好能穿绳:“胖爷我算琢磨透了,地脉的事跟串珠子一个理!脉星坠是引线,聚核引是绳,龙纹石片是串珠的板,就等咱把所有地脉根须这串珠子串起来,往脉核上一挂,齐活!”

到了地心脉核的入口——冰岛的火山溶洞,果然见洞壁的石缝里钻出无数根须,都是各节点的地脉根:金狼王陵的根带着沙枣香,越女城的根缠着莲子壳,沉月城的根裹着珊瑚砂……根须往溶洞深处钻的地方,岩壁在发光,光的颜色随根须的种类变,像条九色的地脉河。冰岛的奥拉夫举着块硫磺晶,晶体内的冰蓝光与根须的红光交织:“二舅爷的札记残页里画着,脉核藏在溶洞最深处的‘融岩池’里,池里的岩浆是地脉根的‘营养液’,根须得在池里泡够九个时辰,才能结万脉果。”他往池边扔了块镇火晶,晶面映出根须在池里舒展的样子,像水草在跳舞,“但池里的岩浆性子烈,得用各节点的‘镇物’搭座桥,不然根须没泡到核就被烧断了。”

他指着池上的九个石墩,墩上的凹槽与我们带来的信物对应:金狼王陵的狼首符、越女城的莲子灯、沉月城的珊瑚哨……最后一个墩是空的,凹槽形状与我们带来的龙纹石片严丝合缝。“这是‘渡脉桥’!”奥拉夫往石墩上撒了把聚核引,灰一碰到墩就化成九色的光,光在池上搭成座光桥,桥板的纹路是各节点的地脉根须缠成的,“踩在桥上的人,得心里想着自己地脉的根,光桥才不会晃,就像走钢丝的人得盯着一个点才稳。”

我们踩着光桥往融岩池中央走时,池里的岩浆突然翻涌,涌起来的岩浆珠里裹着小影像:金狼王陵的沙枣树在结果,越女城的莲子在发芽,沉月城的珊瑚在长……是脉核在“看”各节点的近况,像长辈在端详晚辈长得好不好。胖子往池里扔了块带逆脉疤的万脉苗根,根一碰到岩浆就浮了起来,疤上的黑纹在岩浆里慢慢变金,竟长出片新叶,叶上的纹路是九大地脉的符号混在一起,“是‘核养脉’!”他捞起根须笑,“这根在日轮城受的伤,到脉核这儿全好了,比胖爷敷的药膏还管用,看来总根就是总根,有大本事。”

到了池中央的脉核旁,才发现所谓的“核”不是硬石头,是团跳动的红光,像颗巨大的心脏,九色的地脉根须从西面八方往核上缠,缠出的结是三箭盟的箭头符号。王瞎子把聚核引往核上撒,红光突然炸开,裹住所有根须,根须的末梢开始膨胀,像要结果的样子。“是‘结脉果’的前奏!”杨雪莉指着膨胀处,那里的纹路在重组,狼首纹、水波纹、星轨纹……最后都融进个圆形的轮廓,“每个根须对应颗果,果里的纹路是各节点的记忆混在一起的,就像把九个人的故事揉成一个,却还能看出每个人的影子。”

当第九根须的膨胀处裂开时,果然滚出颗颗果子,皮是九色的,咬开的果肉里嵌着透明的籽,籽内的记忆影像比忆脉珠更生动:金狼王陵的牧羊人在教小娃栽沙枣树,越女城的鱼妇在给小鲛鱼编莲子绳,沉月城的鲛王在珊瑚礁上刻新的浪纹……最特别的是逆脉疤根须结的果,果肉里的黑纹像条小蛇,却在围着颗莲子转,像在跟越女城的记忆道歉。

“是‘忆果’!”昆仑佛窟的老僧捡起颗果,籽里的影像突然投射到溶洞壁上,变成幅巨大的连环画,画的是从三箭盟建盟到现在的所有守脉事,最后一页画着个空相框,框边写着“待续”,“二舅爷的札记最后一页说,万脉果不是终点,是‘记忆的种子’,把籽种在哪,哪就能长出新的地脉故事,就像把老故事讲给新地方听,听着听着就长出了新情节。?j!i.n-g?w+u\x¢s-.^c′o′m/”

我们在融岩池边的石台上摆了宴,用万脉果的果肉酿了酒,酒液里的籽在晃,像无数个小月亮。奥拉夫喝得脸红,指着池里的脉核笑:“这核就像村里的老族长,看着小辈们长大、结亲、开枝散叶,自己啥也不说,就默默给养分。你看咱现在喝的酒,其实是老族长酿的‘忆旧

酿’,每口都有过去的味,却又带着新劲。”

夜里,我躺在石台边,听着脉核的跳动声,像在打更,一更一响,就有段记忆从果籽里飘出来,飘进融岩池的岩浆里,岩浆就亮一分。梦见自己变成根须,往脉核里钻,核里的记忆多得像海:三箭盟初代盟主刻盟约时的汗滴在脉相石上,二舅爷年轻时在北极苔原摔的跤,我们在日轮城追逆脉籽时踩翻的石板……每个记忆都在发光,像海底的星星。二舅爷的声音在核里响:“守脉人记地脉,地脉也记守脉人,你的脚印、他的笑声、胖爷的呼噜,都在核里存着呢,存够了,就酿成酒,等后来人喝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我们往各节点的方向分万脉果的籽,金狼王陵的牧羊人要了颗带狼首纹的,说要种在新沙枣林里;越女城的鱼妇选了颗裹着莲子香的,要埋在镜湖的淤泥里;沉月城的鲛王挑了颗泛蓝光的,打算嵌在新珊瑚礁上……最后剩下颗带逆脉疤的籽,我们把它埋在了融岩池边的石缝里,王瞎子往缝里浇了勺聚核引:“让它在总根旁长,记着所有地脉的本,以后不管长到哪,都不会忘根。”

返程时,圆石在背包里慢慢凉了,星图的北斗勺柄不再指地心,而是往七星砬子的方向偏,像在说“家在那儿”。路过遗脉支的海域,发现石碑周围的忆脉珠都在发光,珠内的记忆影像里多了脉核的红光,像给老故事添了新背景。遗脉岛的守陵人划着木筏送来串新的记脉贝,贝里的石子换成了万脉果的籽壳:“让它跟着你们回活脉碑,告诉忆脉罐,脉核结了果,所有地脉根都长壮了,以后不用再惦记。”

回七星砬子时,活脉碑旁的忆脉罐己经不冒雾了,罐口长出株新的合脉草,草叶上的纹路是九色的,像把万脉果的籽画在了上面。村里的孩子们围着草欢呼,二柱子举着他画的“总根图”,图里的脉核像颗太阳,九色的地脉根像阳光,往西面八方照,“这样所有地脉都能晒到总根的光,长得一样壮”。小胖丫往草根下埋了颗自己攒的星核碎片:“给它添点星脉的料,长得更快。”

赵大叔拎着新熬的药汤过来,往合脉草上浇了点:“汤里加了地心融岩池的岩浆灰,能让草记着地心的热,就像给娃喝口老家的井水,免得忘了本。你看这草叶的弯度,是往忆脉罐里钻呢,知道根在哪。”

风穿过火山溶洞带回的硫磺味,混着各节点的记忆香,活脉碑上的合脉龙鳞片在阳光下闪闪亮,龙身的每个鳞片里都映着颗万脉果,果里的籽在发芽,芽上的纹路是新的守脉人在栽苗、浇水、讲故事……像把未来的故事都提前画在了上面。

我知道这不是结束,万脉果的籽会在各节点发芽,长出新的地脉根,新根会往地心的脉核钻,钻到一定程度,又会结新的果,就像祖辈传下来的手艺,一代传一代,每代都添点新东西,却始终守着最根本的道。脉核在地心继续跳,像颗永远不歇的心脏,泵出的养分顺着地脉根流到所有节点,流到每个守脉人的心里,流到每个记着龙脉故事的角落。

融岩池的岩浆还在涌,池边石缝里的逆脉疤籽己经冒出绿芽,芽尖的红光与脉核的光连成线,像条红色的脐带,把新生命和总根连在一起。芽上的第一片叶展开了,叶上的纹路是九大地脉的符号围着个小小的“人”字,像在说:地脉再大,总根再深,最终都是为了守脉人,守着人,人守着脉,才是真正的万脉同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