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洛天 作品

第1668章 赤红魔晓(73)

内蒙古草原的风裹着沙粒,打在蒙古包的毡布上“噼啪”作响。我们蹲在油灯下,看着黑狼日记里那张泛黄的地图,图上用红笔圈着一片洼地,旁边写着“西夏迷城,三箭归位”。

“这地方叫‘狼心洼’,”当地的向导老巴特尔用粗糙的手指点着地图,“老辈人说那是片死地,草长不高,水是咸的,连狼都不往那儿去。十年前有支考古队进去,结果车陷在泥里,人走出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的,说看见城里的人穿着西夏的盔甲,骑着骆驼在天上飞。”

胖子往嘴里塞着奶豆腐,含糊不清地说:“天上飞的骆驼?那不成精了?胖爷我倒要看看,是啥样的骆驼能飞。”

杨雪莉正在检查罗盘,指针在毡布上胡乱转圈,根本定不住方向:“这里的磁场很奇怪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。黑狼的日记里说,西夏迷城是用‘磁石’建造的,能扰乱人的心智,让闯入者找不到方向。”

我摩挲着怀里的狼首金符,符上的狼眼在油灯下闪着微光。自从在金狼王陵拿到这符,它就总在夜里发烫,像是在指引什么。二舅爷的札记里夹着张西夏文的残片,上面的符号经杨雪莉翻译,竟是“狼符开城,三箭引路”——看来这狼首金符,就是打开西夏迷城的钥匙。

第二天一早,我们骑着骆驼往狼心洼走。草原的秋景苍凉壮阔,枯黄的草浪在风中起伏,远处的沙丘像沉睡的巨兽。老巴特尔说,狼心洼的边缘有片怪石林,石头的形状都像狼,是当年西夏的士兵变的,守护着迷城的入口。

走了三天三夜,终于在第四天傍晚看到了那片怪石林。夕阳把石头染成血红色,果然个个都像昂首的狼,最中间那块最高的石头上,刻着个模糊的符号,与狼首金符上的狼头隐隐相合。

“就是这儿了。”我掏出狼首金符,刚靠近那块巨石,符上的狼眼突然亮起红光,巨石发出“咔嚓”的轻响,从中间裂开道缝,缝里透出幽幽的蓝光。

胖子伸手想去摸裂缝,被杨雪莉一把拉住:“小心有机关。”她从背包里拿出根荧光棒,掰亮了扔进裂缝,蓝光瞬间照亮了一条往下的石阶,阶壁上画着西夏的壁画——一群戴着狼首面具的士兵,正抬着一口巨大的金棺,往地下的城池走去。

“这迷城果然在地下。”王瞎子用脚尖点了点地面,“磁石的干扰来自地底,咱们得小心脚下,别踩错了地方。”

我们顺着石阶往下走,越往深处,空气越潮湿,隐约能听见“叮咚”的水声,像是有人在地下敲钟。石阶的尽头是道青铜门,门上铸着三只展翅的雄鹰,鹰嘴相对,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凹槽,正好能放下狼首金符。

我把金符嵌进凹槽,青铜门发出一阵沉闷的转动声,缓缓向内打开。门后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——竟是一座完整的地下城池!

城池的街道用青石板铺就,两侧是西夏风格的土楼,楼顶的鸱吻在荧光棒的光线下闪着绿光。最奇特的是街道上空,悬着数不清的青铜骆驼,骆驼背上驮着鎏金的宫殿模型,链条从驼峰连向城顶的穹窿,像是真的在“飞”。

“考古队没疯。”胖子指着那些青铜骆驼,“他们看到的是这玩意儿!”

杨雪莉用罗盘测了测,指针依旧乱转:“这些青铜骆驼里肯定嵌了磁石,整个城池就是个巨大的磁阵。”她指着街道尽头的高台,“那里应该是城主府,狼首金符的指引指向那儿。”

我们沿着街道往前走,青石板上刻着西夏文的铭文,杨雪莉边走边翻译:“‘凡入此城者,需弃贪嗔痴,否则为狼所食’……看来这地方不欢迎心怀鬼胎的人。”

话音刚落,胖子突然“哎哟”一声,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。我们低头一看,石板缝里钻出些银色的丝线,缠住了他的脚踝,线的另一端连着土楼的窗户,窗后闪过个黑影,速度快得像风。

“是‘狼影卫’!”王瞎子突然喊道,“西夏的守陵兵,死后被制成傀儡,藏在土楼里,专抓盗墓的人!”

他话音未落,两侧的土楼里突然飞出无数支青铜箭,箭头闪着蓝光,显然淬了毒。我赶紧拉着胖子躲到一根石柱后,箭雨“嗖嗖”地钉在石柱上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。

杨雪莉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仪器,对着青铜箭扫了扫:“箭头有磁石粉末,会被铁器吸引!”她冲我们大喊,“把身上的铁器扔了!”

我和胖子赶紧把工兵铲、匕首扔在地上,那些青铜箭果然改变了方向,纷纷射向铁器落地的地方。趁着箭雨停歇的间隙,我们冲出土楼的夹击,往城主府的方向跑。

城主府是座三层的土楼,楼顶竖着根鎏金的旗杆,旗上的狼首图案在绿光中栩栩如生。门口立着两尊石俑,戴着狼首面具,手里握着青铜剑,剑身在荧光下泛着寒气。

“这石俑是活的。”王瞎子摸了摸石俑的底座,“下面是空的,藏着机关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包雄黄粉,往石俑的关节处撒去,粉末一碰到石俑,就冒出黄色的烟,石俑的动作明显变得僵硬。

我们趁机冲进城主府,一楼的大厅里空荡荡的,只有正中间的石台上,放着个青铜匣子,匣上刻着与三箭盟符号相同的交叉箭头。我刚要伸手去拿,匣子突然“啪”地弹开,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半张残破的羊皮卷,上面画着三枚箭头的分解图,旁边写着西夏文的注释。

“是三箭盟的信物图纸!”杨雪莉眼睛一亮,“黑狼日记里说的三箭归位,应该是指找到这三枚箭头,合在一起才能打开真正的主墓室!”

话音刚落,大厅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,石俑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,越来越近。胖子指着二楼的楼梯:“快上楼!”

我们冲上二楼,这里像是间书房,书架上摆满了西夏文的竹简,墙角的陶罐里插着几支生锈的箭镞。杨雪莉拿起一支箭镞,突然喊道:“你们看!这箭镞上有箭头的图案!”

箭镞的尾部果然刻着个微型箭头,与羊皮卷上的分解图完全吻合。我们赶紧在书房里翻找,又在一个破木箱里找到两支同样的箭镞,三支箭镞拼在一起,正好组成三箭盟的符号。

“找到三箭了!”胖子兴奋地把箭镞往一起拼,刚拼好,整个土楼突然剧烈摇晃,墙壁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缝,像是要塌了。

“主墓室要开了!”王瞎子指着墙角的一个暗门,“快进去!这是逃生通道!”

我们钻进暗门,里面是条狭窄的地道,地道的尽头有片光亮。爬出去一看,竟是座地下宫殿,穹顶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,照亮了中央的巨大石台,台上的金棺闪着耀眼的光——这里才是西夏迷城的主墓室!

金棺的周围,立着八根盘龙柱,柱上的龙鳞都是用磁石镶嵌的,在夜明珠的光下发出蓝绿色的光晕。棺盖紧闭,上面刻着西夏王的浮雕,他的手里握着三枚交叉的箭头,与三箭盟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
“三箭盟的创始人,说不定就是西夏的贵族。”杨雪莉抚摸着金棺上的箭头,“他们把陵墓建在磁石城里,就是为了防止外人闯入。”

我把三枚箭镞按在金棺的箭头凹槽里,“咔嚓”一声,棺盖缓缓打开,里面躺着一具穿着鎏金盔甲的尸骨,头骨上戴着狼首金冠,冠上的红宝石与金狼王陵的狼神眼睛如出一辙。尸骨的胸口,放着一枚纯金的令牌,上面刻着“三箭盟主”四个汉字。

“原来三箭盟的盟主,就是西夏的王!”胖子惊叹道,“这令牌得值老钱了!”

他刚要伸手去拿令牌,尸骨突然坐了起来,盔甲发出“嘎吱”的响声,空洞的眼窝里燃起绿色的火焰,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腕。胖子吓得“妈呀”一声,掏出黑驴蹄子就往尸骨脸上拍去。

“是磁石煞!”王瞎子大喊,“这尸骨被磁石的煞气浸染,变成了活尸!用糯米!”

我赶紧往尸骨身上撒糯米,米粒一碰到盔甲就变成黑色,尸骨的动作渐渐变慢。杨雪莉趁机用三枚箭镞组成的符号,贴在尸骨的胸口,符号一碰到令牌,就发出耀眼的金光,尸骨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,倒回金棺里,再也不动了。

金棺里的令牌突然浮了起来,在空中旋转,发出的金光与穹顶的夜明珠相互呼应,整个宫殿的磁石都开始震动,发出“嗡嗡”的响声。地面裂开道缝,从里面升起一个玉台,台上放着个水晶瓶,瓶里装着半瓶红色的液体,像是血液。

“是‘血玉髓’!”杨雪莉眼睛发亮,“西夏的秘术中说,这东西能解百毒,还能让人看清幻觉中的真相!黑狼找的可能不是狼首金符,而是这血玉髓!”

我刚拿起水晶瓶,宫殿的穹顶突然裂开,无数块磁石从天而降,砸在地上发出巨响。王瞎子大喊:“磁阵要塌了!快从原路返回!”

我们抱着血玉髓,跟着王瞎子往地道跑,身后的宫殿在轰鸣声中渐渐塌陷。跑出城主府时,整个地下城池都在下沉,青铜骆驼纷纷坠落,街道上的磁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冲出怪石林的那一刻,身后传来一声巨响,狼心洼的地面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,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。等尘埃落定,那片洼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坦的草原,仿佛从未有过什么地下城池。

“都结束了?”胖子喘着气问,手里还攥着那三枚箭镞。

杨雪莉看着手里的血玉髓,水晶瓶里的红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微光:“黑狼的日记里说,三箭盟当年消失,是因为内部内讧,有人想独占血玉髓,才导致整个组织分崩离析。现在这东西在我们手里,不知道会不会引来新的麻烦。”

我想起在金狼王陵看到的另一块墨玉,还有西夏迷城的血玉髓,这两件东西似乎有着某种联系。二舅爷的札记最后一页,画着幅西域的地图,旁边写着“昆仑神宫,玉髓归位”——看来我们的下一站,是昆仑山。

草原的夜色来得快,我们在蒙古包里生起篝火,王瞎子用血玉髓兑了碗酒,递给我们:“喝了这碗酒,能驱磁石的煞气。”我接过酒碗,刚要喝,碗里的酒突然泛起涟漪,映出个模糊的影子——是个戴着狼首面具的人,正站在我们身后的沙丘上,手里举着支箭,箭头对准了我们。

“有埋伏!”我大喊着把酒碗往地上一摔,拉着杨雪莉往蒙古包外滚去。胖子反应也快,抱着王瞎子躲到毡布后面。

“嗖”的一声,一支箭射穿了蒙古包的毡顶,钉在对面的木桩上,箭尾的羽毛上,画着个熟悉的符号——是三箭盟的交叉箭头。

沙丘上的人影越来越多,至少有十几个,都戴着狼首面具,手里拿着弓箭,正慢慢向我们逼近。篝火的光映着他们的影子,在草原上拉得很长,像一群来自地狱的狼。

“是三箭盟的余孽!”王瞎子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他们找来了!”

胖子掏出工兵铲,往手心啐了口唾沫:“来得正好!胖爷我正愁没地方练手呢!”

我握紧狼首金符,符上的狼眼在夜色中亮得惊人。远处的沙丘上传来一阵狼嚎,像是在呼应符上的狼首。我知道,这场在西夏迷城开始的争斗,还远远没有结束,而昆仑山的神宫,正等着我们揭开最后的秘密。

杨雪莉从背包里掏出地图,借着篝火的光快速标记:“往东边跑!那里有片沼泽,能挡住他们的骑兵!”

我们趁着夜色,朝着沼泽的方向狂奔,身后的箭雨“嗖嗖”地飞过,落在草地上发出“噗噗”的响声。狼首金符在我怀里发烫,像是在催促我们快点,快点找到那座藏在昆仑深处的神宫,找到所有谜团的答案。

草原的风在耳边呼啸,带着沙尘和血腥的味道。我回头望了一眼,沙丘上的狼首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,像一颗颗等待狩猎的狼眼。胖子的粗喘声,杨雪莉的指挥声,王瞎子的叮嘱声,还有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,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我们前往昆仑山的序曲。

我知道,前路必定更加凶险,磁石的煞气,三箭盟的追杀,昆仑神宫的未知,还有那藏在血玉髓里的秘密,都在等着我们。但我握紧狼首金符的手,却从未如此坚定——因为我知道,我们走的这条路,不仅是为了寻找宝藏,更是为了揭开那些被历史尘封的真相,为了告慰那些在盗墓路上死去的灵魂,包括我的父亲,我的二舅爷,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三箭盟成员。

风越来越大,像是在为我们送行,又像是在警告我们回头。但我们没有回头,因为真正的盗墓者,从来不会在未知的恐惧面前停下脚步,他们的脚印,只会沿着前人的血迹,一直走向大地的深处,走向那些被遗忘的终极之地。

昆仑山口的风像无数把小刀,刮在脸上生疼。我们蜷缩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,看着杨雪莉摊开的地图,图上用红笔圈出的“昆仑神宫”被无数条红线缠绕,每条线的尽头都标着一个骷髅头——那是前人留下的死亡标记。

“老辈人说,神宫藏在冰川下面,”当地的向导扎西端着酥油茶进来,茶碗在他粗糙的手里微微晃动,“六十年前,有支英国探险队想进去,结果全队都冻成了冰雕,现在还立在冰川边缘,像一群朝拜神宫的信徒。”他指了指帐篷外的方向,“你们看那边的冰棱,是不是像人的胳膊?那就是探险队的队长,举着枪冻在那儿的。”

胖子往嘴里灌着烈酒,哈出一团白汽:“冻成冰雕?那得多结实?胖爷我倒要看看,这神宫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,值得这么多人把命搭上。”

我摩挲着怀里的狼首金符,符上的狼眼在油灯下泛着红光。自从在草原摆脱三箭盟的追杀,这符就总在夜里发烫,像是在感应冰川下的什么东西。二舅爷的札记里夹着片昆仑玉,玉上的纹路经杨雪莉解读,竟是一幅微型的冰川地图,标注着神宫的入口——“冰眼”。

“冰眼是冰川下的一个天然溶洞,”杨雪莉指着地图上的红点,“里面的温度极低,但空气流通,说明有通道连接外界。三箭盟的余孽肯定也在找这个入口,我们得尽快动身。”

王瞎子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些黑色的药膏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:“这是‘防冻膏’,用狼油和麝香熬的,抹在皮肤上能抗住零下四十度的低温。当年我在长白山倒斗,全靠这玩意儿保住了手脚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我们背着装备往冰川的方向走。昆仑山口的冰川比想象的更壮观,巨大的冰舌从山顶延伸下来,像一条凝固的河流,冰面上布满了裂缝,深不见底,偶尔能听到冰层断裂的巨响,在山谷里回荡。

走了大概半天,我们在一处冰崖下发现了扎西说的冰雕。十几尊人形的冰雕立在崖边,姿态各异,有的举着枪,有的握着地图,脸上的惊恐表情被冻得栩栩如生。最前面那尊冰雕的胸口,插着一支箭,箭尾的羽毛上,画着三箭盟的符号。

“是三箭盟的人!”我心里一沉,“他们比我们先到了。”

胖子凑近冰雕看了看:“冻得还挺结实,这都六十年了,还没化。”他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“这冰雕的手里,好像攥着什么东西。”

我们小心翼翼地敲碎冰雕的手指,里面掉出个青铜罗盘,盘上的指针指向冰崖的一处凹陷,凹陷处的冰层颜色比周围更深,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。

“是冰眼!”杨雪莉眼睛一亮,“罗盘的指针被磁石吸引,说明下面就是神宫的入口!”

我们用冰镐凿开冰层,果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,一股寒气从里面冒出来,带着股淡淡的檀香——这是藏传佛教寺庙里常用的气味,说明神宫里可能有佛窟。

洞口的边缘刻着藏文的咒语,杨雪莉翻译道:“‘入此门者,需弃前尘,方得见真如’。看来这神宫和佛教有关。”

我们戴上防毒面具,钻进冰眼。里面是条狭窄的冰道,两侧的冰壁上冻着些奇怪的东西——有佛教的经幡,有西夏的狼首旗,还有三箭盟的箭头标记,像是不同时代的人,都曾在这里留下过痕迹。

冰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,门上刻着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,门环是两个青铜的狼首,与狼首金符上的图案一模一样。我掏出金符,往门环上一按,符上的狼眼突然亮起红光,石门发出“咔嚓”的响声,缓缓向内打开。

门后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——竟是一座巨大的地下佛窟!无数尊佛像在冰灯的照耀下泛着蓝光,最高的那尊弥勒佛足有三丈高,胸口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,与西夏迷城金棺上的宝石如出一辙。

佛窟的两侧,分布着无数个洞窟,每个洞窟里都放着一口石棺,棺上的雕刻融合了西夏、藏、汉三种风格,显然是不同时代的产物。最深处的那个洞窟前,立着块石碑,上面刻着藏文和西夏文的对照铭文。

“是吐蕃赞普和西夏王的会盟碑!”杨雪莉兴奋地翻译,“上面说,这座神宫是吐蕃和西夏共同建造的,用来存放两国的国宝,由三箭盟世代守护。后来两国交战,神宫被封存,只有集齐三箭信物,才能打开最后的宝库。”

我们走进最深处的洞窟,里面的石棺比其他的更大,棺盖是打开的,里面没有尸骨,只有一个金色的匣子,匣上刻着三箭盟的符号,旁边放着三枚箭头——正是我们在西夏迷城没找到的另外三枚!

“三箭归位了!”胖子激动地把我们找到的三枚箭镞拼上去,六枚箭头合在一起,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形,匣子突然“啪”地弹开,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卷羊皮卷,上面画着神宫的全貌图,标注着“终极之地,万佛朝宗”。

“终极之地在万佛窟!”杨雪莉指着地图上的标记,“就在佛窟的最顶层!”

我们沿着佛窟的石阶往上走,越往上,佛像的数量越多,风格也越古老,从藏传佛教的密宗佛像,到唐代的汉传佛像,再到西夏的狼首佛,像是一部浓缩的宗教史。

突然,胖子脚下一滑,差点掉进一个冰窟窿。我们探头一看,窟窿里冻着一具尸体,穿着三箭盟的服饰,手里还攥着半张地图,与黑狼日记里的地图能拼在一起。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支箭,箭头是西夏风格的——看来三箭盟的内讧,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。

“这尸体冻了至少五十年,”王瞎子摸了摸尸体的衣服,“和草原上那批三箭盟的余孽不是一伙的。看来这神宫里,藏着不止一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