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清大大 作品

294.她的幻想八,可别怪我不客气[番外]

    王府的回廊总是静悄悄的。王妃的凤钗扫过朱漆栏杆,发出细碎的响,她望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窗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    “姐姐还在看?”宋知意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,她手里的团扇摇得漫不经心,“王爷这半月,连咱们的院门都没踏进一步呢。”

    王妃没回头,目光依旧锁在那扇窗上。窗纸上映着两道交缠的影,隐约能听见女子软腻的笑,像根针,扎得她眼尾发红。“她到底有什么好?”她低声问,语气里带着不甘。

    宋知意轻笑一声,团扇遮住半张脸,只露出双含着讥诮的眼:“好就好在,能让王爷把‘规矩’二字踩在脚下。你我守了半辈子的端庄,在她那里,不如一声娇喘值钱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那扇窗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樱花公主斜倚在窗边,身上只松松垮垮裹着件许晚星的外袍,领口大开,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。她的头发湿漉漉的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颈间,晕开一小片湿痕,看得人喉头发紧。

    “王爷说,外面风大,让两位姐姐回去吧。”她的声音软软的,带着刚睡醒的慵懒,眼神却像淬了蜜的刀,慢悠悠扫过两人,“免得吹着了,还要劳烦太医。”

    许晚星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,赤着上身,腰间只松松系着玉带,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。“说了让你穿好衣服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嗔怪,眼底却满是纵容,手指还在她腰间轻轻摩挲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往他怀里缩了缩,故意将半边肩膀露得更多,对着窗外的两人笑得越发娇媚:“王爷抱着,不冷呀。”

    王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转身就走,凤钗的响声急促得像在逃。宋知意倒是镇定,对着两人福了福身,团扇掩住嘴角的冷笑,转身离去时,脚步却也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她们好像不高兴呢。”樱花公主把玩着许晚星胸前的玉佩,声音甜得发腻。

    “管她们高不高兴。”他咬了咬她的耳垂,引来她一阵轻颤,“本王高兴就好。”

    情蛊在胸口轻轻蠕动,带来一阵熨帖的暖意。他看着怀里人眼波流转的模样,只觉得以前那些端庄自持的女子都像褪色的画,哪有她半分鲜活?她笑时眼尾的红,哭时鼻尖的粉,甚至是被他惹恼时,偷偷瞪他的样子,都勾得他心头发紧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他没再提过分的要求,却也离不得她片刻。她看书时,他要枕着她的腿;她做饭时,他要倚在厨房门口看;连她沐浴,他也要守在屏风外,听着水声想象她肌肤的莹白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被他缠得没办法,却也乐得如此。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可怜,眉眼间染上了恃宠而骄的艳色。晨起时会故意把发簪插歪,等他来替她戴好;吃饭时会噘着嘴说菜太咸,逼他亲自尝过才肯动筷;夜里他看书时,她会光着脚踩在他腿上,抢他手里的书卷,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
    “王爷,你看我新学的舞。”她穿着他特意让人做的薄纱舞衣,在月光下旋转,衣袂翻飞如蝶,肌肤在月色里泛着珍珠般的光。

    许晚星坐在廊下,手里的酒盏停在唇边,目光胶着在她身上,移不开半分。她的腰肢更软了,眼神更媚了,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勾他的魂。他忽然觉得,以前那些克制和隐忍都像笑话——这样鲜活的、只属于他的她,才是他想要的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舞到他面前,踮脚吻他的唇,舌尖带着酒的醇香。“王爷喜欢吗?”她贴着他的耳朵问,吐气如兰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,直接将她打横抱起,往房里走。薄纱舞衣落在地上,像片被风吹落的云。

    宋知意在窗外站了片刻,听着房里传来的动静,缓缓摇了摇头。那女子身上有种野性的勾人,是她们这些循规蹈矩的闺秀学不来的。王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,她们这些人,不过是王府里的摆设,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转身离去,团扇轻轻敲着手心。罢了,争不过,也不想争了。只要王爷还肯给她们几分体面,守着这侧妃的位置,总比被逐出去强。

    房里的烛火摇曳,映得帐幔一片暖昧。许晚星看着怀里媚眼如丝的女子,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。忘了那些朝堂纷争,忘了那些阴谋算计,只守着她,被她勾着,像沉溺在温水里,不愿醒来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吻着他的下颌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。看吧,只要他在她身边,只要这情蛊还在,她就能让他忘了全世界。她的王爷,只能是她一个人的。

    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,照得院里的海棠花影影绰绰。没人知道,这勾人的艳色背后,藏着怎样的算计与蛊毒。

    酒气混着龙涎香扑在脸上时,樱花公主正替他解着玉带。许晚星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
    “你不愧是出身倭国,”他的声音淬着冰,眼底是难得的清明,却比平日的戾气更伤人,“简直就是个□□。”

    樱花公主的手猛地僵住,指尖的玉带硌得掌心生疼。□□?他竟然这么说她。那些被情蛊催发的娇媚,那些为了留住他刻意展露的勾人,在他清醒的这一刻,都成了“□□”的佐证。

    心口像被塞进团冰,冻得她发不出声。她知道他说的是气话,是情蛊压制下的反噬,可那两个字还是像刀子,一下下割着她的自尊。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眼眶瞬间红了,“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?”他冷笑,猛地甩开她的手,玄色玉带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,“光着身子跪在府门外勾引我,穿着薄纱在院里跳舞给我看,不是□□是什么?”

    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她体无完肤。她想起在樱花谷的日子,她也是会害羞的,会在他靠近时脸红,会在他说情话时低头。是他,是这情蛊,把她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可她不能反驳。只要反驳一句,他或许就会想起解蛊的事,或许就会彻底离开她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跪下去捡玉带,膝盖撞在地上,发出闷响。她低着头,长发遮住脸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是,我是□□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王爷是我的,”她慢慢抬起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没掉下来,“王爷说我是什么,我就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许晚星看着她这副模样,胸口那点清明突然被一股无名火取代。他明明是想斥责她的算计,想质问她那些勾人的手段,可看到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,那些话突然堵在了喉咙里。

    情蛊在胸口轻轻躁动,带来一阵熟悉的暖意,刚才那点清醒的理智像潮水般退去。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看着她膝盖上的红痕,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。

    “起来。”他别开眼,声音有些僵硬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没动,只是捧着玉带递到他面前,指尖还在发抖。“王爷,我帮您系上。”

    他没接,弯腰将她拽起来,力道却放轻了许多。“以后……别穿那么少在院里晃。”他的声音含糊不清,像是在别扭地道歉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乖乖应着,眼底的泪终于掉了下来,却笑着擦了擦,“只要王爷喜欢,我穿什么都好。”

    许晚星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,忽然觉得心烦意乱。他转身往窗边走,想透透气,却被她从身后抱住。

    “王爷别生气了。”她的脸贴在他背上,声音软软的,“我错了,我不该惹您生气。”

    情蛊彻底平息了,那点清醒的记忆像被蒙上了层雾,变得模糊不清。他只记得自己说了重话,惹她哭了。

    “没生气。”他叹了口气,转过身回抱住她,“以后不许再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在他怀里点点头,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。看,只要她够乖,够顺从,就算他偶尔清醒,也会很快被情蛊拉回来。

    倭国又怎样?□□又怎样?只要能留住他,这点骂名算什么。

    许晚星抚摸着她的长发,脑子里那点关于“出身”“□□”的念头渐渐散去,只剩下她柔软的身体和发间的清香。或许她说得对,只要他是她的,她是他的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
    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过,像在叹息。清醒的时刻总是短暂,很快就会被情蛊带来的沉溺覆盖。他永远不会知道,那句伤人的话,成了她更紧锁住他的枷锁;而她也永远不会明白,那瞬间的清醒,是他潜意识里对这份扭曲关系的抗拒。

    只有相拥的体温是真实的,在这被蛊虫操控的日夜里,成了彼此唯一的慰藉,也成了最深的牢笼。

    那夜之后,许晚星没再提过“倭国”或是“□□”这类字眼。可樱花公主总觉得,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点什么,像藏着根细刺,时不时扎她一下。

    她照旧缠着他,替他研墨时会故意把墨汁蹭在指尖,再去碰他的袖口;他看书时,她会蜷在他腿上,长发缠着他的手指玩。只是那些刻意展露的娇媚里,悄悄藏了丝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许晚星不是没察觉。她跪安时膝盖会下意识弯得更深,递茶时指尖总悬在半空不敢碰他的手,连笑起来,眼角的弧度都比以前收敛了些。

    情蛊安稳的日子里,他心底那点模糊的愧疚会冒出来。某次她替他刮胡子,锋利的刀片贴着他的下颌,她的手微微发颤,睫毛像受惊的蝶。

    “怕什么?”他抓住她的手腕,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——是上次跪石阶磨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她笑得有些僵,“就是怕弄伤王爷。”

    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铜镜里她低垂的眉眼。情蛊带来的占有欲还在,却掺了点别的东西,像温水里滴了滴墨,慢慢晕开,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夜里他做了个梦,梦见樱花谷的老婆婆拿着拐杖敲他的头,骂他被妖术迷了心。他想反驳,却发不出声音,眼睁睁看着老婆婆把一碗黑糊糊的药灌进樱花公主嘴里,她挣扎着喊他的名字,声音越来越弱。

    “别碰她!”他猛地坐起身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被他惊醒,揉着眼睛坐起来:“王爷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好好的坐在身边,胸口的悸动感才慢慢平息。情蛊在这时突然躁动起来,带来一阵尖锐的痒,那股熟悉的戾气翻涌而上——刚才梦里的恐慌,必须用更紧的占有来安抚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,直接将她按在榻上。吻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厉。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”她被吻得喘不过气,指尖抵着他的胸口,却不敢推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他咬着她的唇,声音哑得吓人,“让我看看,你到底是不是妖精变的。”

    情蛊的副作用彻底爆发,理智被恐慌和占有欲撕扯得粉碎。他需要确认她是真实的,是属于他的,才能压下那股莫名的恐惧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承受着他的粗暴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她知道,他又被蛊虫控制了。可这次,她没像往常那样顺从,反而伸手搂住他的脖颈,主动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我是,”她在他耳边轻喘,声音带着蛊惑的甜,“我是只认你一个人的妖精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钥匙,瞬间打开了他紧绷的神经。情蛊的躁动渐渐平息,他的动作慢了下来,吻变得温柔,带着点不自知的珍视。

    “傻丫头。”他抵着她的额头,呼吸急促,“以后别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搂住他的腰,把脸埋进他颈窝,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。

    天快亮时,许晚星再次醒来,身边的人还在睡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。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,昨夜情蛊作祟的疯狂又清晰起来,那句“□□”的指责,和梦里的恐慌交织在一起,让他心口发闷。

    他悄悄起身,走到窗边。天边泛起鱼肚白,远处的宫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。他到底在做什么?被一个女人用不知名的手段困在身边,还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可一想到她哭着说“只要王爷是我的”,想到她跪在石阶上冻得发抖的样子,那点刚冒头的清醒又烟消云散了。

    罢了。他想。或许做个被妖精困住的凡人,也没什么不好。

    樱花公主其实早就醒了,听着他在窗边的叹息,攥紧了手心。她能感觉到他偶尔的挣扎,却不怕。只要情蛊还在,只要她的咒语还管用,他就永远逃不出她的手掌心。

    她翻了个身,装作刚醒的样子,对着他的背影甜甜地笑:“王爷,早安呀。”

    许晚星转过身,看着她明媚的笑脸,心头的阴霾忽然散了。他走过去,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醒了就起来伺候我穿衣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。”她蹦下床,赤着脚跑到他面前,眼底的算计藏得严严实实,只剩下纯粹的欢喜。

    晨光透过窗纱,在铜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樱花公主正为许晚星系玉带,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腰侧,带起一阵轻颤。她的发梢垂在他胸前,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,混着淡淡的樱花香,勾得人心头发痒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越来越骚了。”许晚星的声音带着笑意,低头看着她微抬的眼尾,那里晕着层淡淡的绯红,像上好的胭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