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

卫子夫展开《科研局交通册》,指尖点着西域地图上的藤纹标记:“已用专利分成法,换得越人‘山路标记法’——在树上刻藤纹,按纹路走不迷路。班昭说能改成星象标记,西域没树的地方也能用。”

刘妧拿起“丝路车法推广令”,红印盖在车轮与竹篾的交结点上。

窗外的锤凿声混着梆子响,像支赶路的曲子,把汉越的日子串在了一条道上。

芍陂市集飘着米香,王老实的“锦芯米”摊前挤得里三层外三层。新碾的占城稻混着锦线碎末,蒸出的饭粒油亮紧实,热气裹着米香,引得人直咽口水。

阿月捧着竹篮挤进来,篮里的“防水锦帕”叠得方方正正,边角绣着小稻穗,针脚密得像模子印的。

“王大叔,用这帕换你三升米,行不?”她踮着脚递过帕子,帕角蹭到王老实的米袋,沾了点白花花的米。

王老实摸出科研局发的“锦纸价签”,上面用算筹刻着“锦芯米一升换锦帕半方”,字是桑小娥帮他写的,还画了个小小的米袋。

他抓起木勺舀米:“中!给你多舀半勺,看你这帕绣得细,值当。”

旁边桑小娥正蹲在泥地上,用树枝教越人商贩记账。

越人商贩捏着树枝,歪歪扭扭画了个帕子,旁边点了三个点当“三升”,引得周围人笑。

“你看,”桑小娥指着泥画,“比你们结绳记事清楚吧?哪天成了大商贩,还能照着这账找我换桑苗。”

越人商贩咧着嘴,又在帕子旁画了棵小苗。

长安西市“鲁直车坊”,门被挤得快掉下来。

鲁直改良的“藤锦商队车”停在街口,车箱分隔成锦缎隔间,垫着厚墩墩的防震锦垫,按上去软乎乎的,像揣着团棉花。

西域胡商阿罗憾摸着车壁,指甲在锦垫上掐了掐,抬头直咂嘴:“鲁师傅,这车载丝绸过沙漠,准能少损三成!上次我的货颠坏了半车,心疼得半夜爬起来数碎绸子。”

鲁直递过锦纸合约,上面用汉隶和佉卢文写着“每车抽成二成锦”,字是请算学馆学生写的,笔画硬挺像车轴。

“你看这合约,写得明明白白,不坑你。”

阿罗憾从腰间解下波斯银币袋,“哗啦”倒出三枚银币拍在合约上,银币滚得叮当响:“成交!我要十辆,下个月就得用,赶着运丝绸去安息,晚了赶不上那边的市集。”

陈阿娇派的内侍这时挤进来,举着块铜符喊:“鲁师傅,太后赏的‘车商铜符’!符上刻着锦缆车轮纹,以后过关卡亮这个,不用排队查验,省你半个时辰。”

鲁直接过来,铜符沉甸甸的,揣在怀里像块压车的好料。

建章宫少府署,刘妧翻着卫子夫呈上的《芍陂市易簿》,册子里的账记得歪歪扭扭:迁民李寡妇用三张锦帕换了越人两斤蜜蜡,王老实拿五斗稻种换了副竹筐,密密麻麻像片刚插的秧田。

最后一页贴着张画,用算筹画着方块锦缎,旁边标着“抵粟十斤”。

“这想法好,”刘妧指尖点着画,“以物易物太麻烦,上次有个迁民拿稻种换盐,扛着半袋米跑了三里地,回来米撒了一半。”

陈阿娇端着锦盒进来,打开盒盖,五色锦压成的“锦币样币”泛着光,边角刻着“大汉市易”篆字,锦纹里还藏着根细金线。

“哀家让尚方署用‘夹缬法’印了千张,每张抵粟十斤,先在芍陂试试水。你看这金线,仿造不了,比刀币好认。”

刘妧捏起一张,锦币在指尖轻飘却扎实:“让桑小娥她们先教百姓认金线,别到时候有人拿假的来混——上次就有人用染色麻布冒充锦帕换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