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(第2页)
陈阿娇端着蜜渍桑椹进来,桑椹紫得发亮:“哀家让尚方署把墨非的‘万杵机’图纸刻成了模,以后造磨药轮直接浇铸就行,省得工匠瞎琢磨。”她拿起一颗桑椹塞给刘妧,“你尝尝,这是庐江桑小娥种的新桑结的果,比长安的甜。”
未时的庐江医署,平阳侯家儿媳正盯着墨非改良的“万杵机”。机上八个齿轮咬合转动,石杵在铜臼里“咚咚”舂得飞快,不多时锦灰就细如尘,比筛过的面粉还匀。
越人阿月好奇地转动侧边的“速度调节轮”,轮上刻着汉隶数字“一、二、三”。她转到“三”,石杵舂得更快,震得机子都在抖:“墨先生,这轮转得越快,舂得越细?”
墨非擦着汗点头,指着齿轮说:“是按《墨经》‘力,形之所以奋也’造的,力大则速,但过快会伤杵。就像人挑担子,一步迈三尺稳当,迈五尺就容易摔。”
旁边越人老妇的孙子捧着新做的“锦灰药膏”跑来,药膏装在越人用的椰壳碗里,细腻得能抹开透明层:“阿姑,这药膏抹在蚊子包上,凉丝丝的!比鱼脂膏好用!”
长安算学馆,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。墨非终于用公孙越的“割圆术”算出了齿轮配比,新画的“经纬联动图”上,齿轮齿数与勾股弦严丝合缝,就像织锦的经纬线,一丝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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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越抚掌笑道:“妙哉!此图可用于水车、织机,甚至……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凑近墨非耳边,“若改小齿轮,或可造‘算筹自动归位机’,算完账不用手捡算筹,机子自己就能排好。”
墨非眼睛一亮,抓起竹简就写,笔尖在竹简上“沙沙”响:“公孙博士,这要是成了,账房先生得谢死咱们!”竹简空白处还留着昨日刘妧的朱批:“着算学馆与科研局共研‘机械算理’”,红朱砂像朵小花开在竹面上。
暮色漫过长安城时,赵老实的“绷锦熨”专利牌送到了庐江。铜牌上除了编号“织机第壹号”,还刻着他的头像——虽刻得有点歪,倒也能看出是个高颧骨的汉子,旁边刻着发明年月“元狩三年秋”。
阿月捧着铜牌左看右看,用袖子擦了擦:“赵大叔,这下越人再学你的机子,得先问你买牌了!就像咱用汉人的犁,得学汉人的法子一样。”
赵老实嘿嘿笑着,转身就把牌挂在织机最显眼的地方,机杼声里仿佛多了几分底气。不远处,桑小娥正蹲在田埂上,给移栽器装新做的“自动分秧爪”——爪子上装了墨非设计的小齿轮,在田里一起一落,分秧比人手还准,引得几个越人围着看,嘴里“呜呜”地赞叹。
掌灯后的建章宫阅卷阁,烛火把影子投在墙上,忽明忽暗。刘妧翻着公孙越快马送来的《机械算理初篇》,篇末附着墨非画的“算筹自动机”草图,图中齿轮带动算筹槽,红的算筹代表十,黑的代表一,竟能自己排好数字。
陈阿娇指着图上的“归零钮”笑道:“哀家让尚方署按这图做了个小模型,算‘九九乘法’时,钮一按,算筹就自己排好了,比你那算学博士还快。”她从锦盒里拿出模型,巴掌大的木盒子里,齿轮转得“咔咔”响,算筹果然自己归了位。
卫子夫展开《科研局人事册》:“黄月英已在庐江设农器分局,收了三个越人徒弟;墨非的医械局也收了三个越人学徒,其中一个就是阿月的弟弟;公孙越想在算学馆旁建‘机械房’,说要造能自己走路的车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