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长公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(第2页)
他们就是想让刘徽不交,从而让刘徽受人指摘。
想不到啊,刘徽在刘彻没有同意的情况下,竟然把所有生意都交了上来。
此时看着未央宫摆放的箱子,一眼看去都看不到尽头,可见刘徽的生意做得有多大。
“有一些生意是从前没有的,我令鸣堂内的学士拟了相关的条文,行与不行,诸公再议。另,鸣堂,书阁,汉报,皆是当年父皇让儿臣代掌,今,皆请父皇收回。”叫人更意外的是,刘徽不仅把生意交出来,连同她呕心沥血开遍大汉的书阁,以及好不容易办好的鸣堂都要交给朝廷。
嘶,观刘徽的眉眼平静,那叫一个不曾犹豫,她无半分不舍?
此问,连同刘彻在内都想问问刘徽。
那么多的钱,那么多的权。刘徽在其中花费多少心血才让生意做大,才让鸣堂为天下所知?
刘彻原本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刘徽的生意收回,如今,不用他犹豫了,刘徽帮他做下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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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户部,吏部,工部,你们一并接手,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应账目理好,需要调动多少人,你们只管调。有问题及时反馈解决。”刘彻对于刘徽的干脆利落的将生意都交上来,吩咐下去。
“至于鸣堂和书阁,汉报,让礼部接手。”刘彻一眼扫过旁边的人,提醒他们该忙。
鸣堂,书阁,汉报,要知道礼部眼下就管着一个太学和各地的府学,能干的事有限。要是握住那么三个将大不一样了!
董仲舒神情复杂的望向刘徽。谁都知道鸣堂和书阁,汉报全是刘徽花费十几近二十年的心血建成的,书阁能开遍整个大汉,刘徽在其中到底花费多少的心力,看看单长安一处的阁楼可以窥探。
更别说鸣堂内培养出来的各类人才。
以前听说鸣堂设置的各种各样的科目,有人嘲笑刘徽,如今如何?
从鸣堂出去的人,在各行各业中绽放属于他们的光彩,行医,行舟,亦或者是各种各样从前他们以为不需要学习的木工,瓦匠,甚至是建房的人。以令大汉朝人才辈出,更加多姿多彩。
董仲舒清楚,鸣堂的建立,不仅仅是为了给大汉培养能当官的人才,连兵法其实鸣堂都是有教的。
刘徽好不容易才把鸣堂建设得那样的好,马上将要迎来丰收的季节,刘徽竟然要把手里这些最好的底牌全部交上去。
她难道不知道握着这些东西在手,可以让她掌握更多的筹码?
有些事聪明如刘徽不可能不懂。
懂,还能交得如此爽快,还道一句关系民生之事当为国家所控。
一时间,董仲舒的心情更复杂了。
若非真正心系于家国天下者,是不可能做出这样损于己的事。
“臣领命。”董仲舒对刘徽心存大汉而更为之钦佩,刘彻吩咐的事他当然是要应下接管的。
是以,最近的大汉朝最重要的事是算账。
纵然早知道刘徽手里有钱,真正把账目算出来,桑弘羊一个户部的人都叹为观止。
生财有道说的正是刘徽此人。
国库的收益不及刘徽手里那点钱的零头。
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,终于是把账目算清楚了。分毫不差。
刘徽让人将钱都送入国库。
一箱箱的账本让人惊叹,看到那一箱箱的钱,更让人目呆口咂。
有人打量刘徽几眼,有意探明刘徽到底有没有因为那么多的钱送入大汉的国库而伤心。
事实让他们意外,刘徽丝毫不为所动。好像那些钱压根不是她。
啧!可真是不知愁。
刘徽没有理会太多,等把手里该交出去的东西交出去后,刘徽开始安排身边的人。
程远和闵娘不用安排,一个连翘和韩开、墨言,韩开和墨言交还给韩澹,韩开不解问:“公主何意?”
“为你们安排出路。”刘徽直言而道。
韩开不解,韩澹不由问:“公主,值得吗?”
“值得吗?夫人,值得的。我知道这世间不公,周五死得冤,我也尝试过劝自己,那不是我的错。可是夫人,周五她不该死。偏偏该死的人却活着。夫人,世间的公理真的就不争一争了?我只是不想让天下人那样绝望。也不想让自己太过绝望。”刘徽目光坚定的告诉韩澹,韩澹一时无言以对。
公理,他们对这世间真的接受了永远没有公理的存在吗?
不过是因为明知道争不过,不得不忍而已,哪里是他们不得不接受?
韩澹道:“纵然为此一无所有,公主也在所不惜?”
“对,在所不惜。”刘徽肯定的告诉韩澹,一切后果她会承担,她担得起。
韩澹想,如果她是周五,不,纵然她不是周五,听着刘徽说出,她愿意为周五讨回一个公道。虽然韩澹在劝刘徽想清楚,不可否认,听到刘徽道出那一句在所不惜时,韩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滚烫。
或许,这才是刘徽为何会作为那一线生机的人。
知世故而不世故。刘徽没忘记那一些弱者都是人。
她知他们的挣扎不易,明知道她如果不去为他们争,不去和他们抢,她可以过得更好,她还是想为他们争上一争,不计一切代价。
“那不仅是为周五,也为我。”刘徽迎着阳光,阳光是温暖的,她的心在她无所觉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变冷了,冷得让刘徽都不由生出厌恶。
泰山封禅的日子差不多了,刘彻准备着起程,因而在建章宫中设宴,以令诸侯王都入席。
建章宫一片欢声笑语,刘徽平静的眼眸扫过其中一个笑得肆意张扬的人,胶西王刘端。
第一次见面,刘徽注意到对方挑衅冲她扬起的下巴,突然露出一抹笑容。
她那样一笑,让卫青和霍去病的心都一紧,刘徽太安静了,安静得一个字都不曾提及周五的事。
有人以为刘徽是怕了,不想再为周五的事和刘彻起争执。
虽然想要挑拨刘徽和刘彻父女关系的不愿意他们那样安静下来,可是没有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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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徽把手里的生意和最受人瞩目的书阁和鸣堂都交出去,交给朝廷,刘彻难道由此不曾探明刘徽的态度,知道刘徽的心里是记挂着他这个父亲的?
此时不是他们再挑事的时候,要另寻机会。
机会,不用他们寻的。
刘徽看着胶西王刘端离席,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。
卫青和霍去病不约而同的起身。
“怎么?”刘彻见刘徽离去不以为然,刘徽近些日子心情不算太好,那是自周五自尽后一直不好。只要刘徽不闹,刘彻不至于容不得刘徽心情不好。
一看卫青和霍去病都动了,刘彻问。
“坐下。”刘彻一看卫青和霍去病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,透着几分不满的开口。
卫青和霍去病无法,不得不坐下。
而刘徽走出去,看到刘端一摇三晃的往前走,在听到有人见礼唤着长公主,回过头直视刘徽道:“未央跟着我是有事?”
“听闻当日周五是让伯父捉到韩坤手里的,甚至,周五受辱被打时,伯父还在一旁呐喊助威。”刘徽朝刘端见礼而问。
刘端挺腰傲慢的昂起下巴道:“不错。不懂规矩的女郎,以为当了官就可以脱离我们男人的掌控,笑话。我们不许,就算和离了,也不是不能再娶。周五其人,太不懂事了。未央也不懂事。”
原以为刘徽不会认可,不承想刘徽道:“说得对,我们不懂事,竟然试图跟一个烂人讲道理?”
话音落下,无人看清怎么回事,刘徽箭步上前,一脚踹在刘端身上。
“王爷。”刘徽动手无人防备。刘端挨了打,身边伺候的人惊得要上前扶住刘端。
刘徽已然先一步上前再一次挥拳而出,又打在刘端的身上。
“刘徽,你好大的胆子。我是你的伯父,你敢对我动手。”刘端被又踹又打,那是大惊失色,不可置信,反应过来提醒刘徽,他是她的伯父。
话音落下,脸上又挨了一拳。
“你要不是我的伯父,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。你杀了多少人你不知道?”刘徽话说着,手上的功夫半点不含糊,一拳一脚的踢在刘端的身上,刘端的人想来拦,让刘徽下狠手的踢倒在地。
宫中守卫一看情况不对,他们不敢拦,只能求道:“长公主,长公主息怒,这是胶西王。”
刘徽扫过侍卫,一个个想拦又不敢拦,刘徽在军中声望,随着匈奴被灭,西域纳入大汉的版图,绝不逊于卫青和霍去病。
“做好你们份内的事。我和胶西王的事是我们的事。”刘徽压根不管宫中的羽林军,借他们三个胆子也不了拦她。
不敢拦是真,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刘端打死也是真。
“陛下,陛下,不好了,未央长公主在殿外殴打胶西王。”刘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压根无意偷摸的动手,羽林军尚未来得及报,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嚷出来。
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