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剪羽行动(第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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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被长矛挑起、甩到远处雪地里的侏儒刺客,他的手指还在抽搐,眼睛却死死瞪着天空。润士?丹翻身下马,踉跄着跑上前,将前胸被血浸透的赛宾?伦尼紧紧抱在怀里。鲜血透过衣料渗到他的手上,温热而粘稠,像融化的岩浆。
赛宾?伦尼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匕首,眼瞳因剧痛和震惊而放大如铜铃,他颤抖着将手放在润士?丹的脸上,指尖冰凉如霜,嘴唇翕动着,不停大口喘气道:“丹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头便无力地歪向一边,彻底气绝身亡,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愕与不甘。
搂着始终圆瞪双眼的赛宾?伦尼,润士?丹的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,撕心裂肺,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,惊得远处的乌鸦再次飞起,黑压压的一片遮暗了半边天空。
几百名乌坎那斯骑兵见状,纷纷催马上前,弯刀如闪电般劈落,寒光在雪地里划出一道道弧线,将那些尖叫的饥民砍杀殆尽,雪地瞬间被染成一片猩红,像铺了层厚厚的红毡。他们将那个瘦高女人死死按在地上,她的头发被血与雪粘在一起,却依旧挺直着脊背,像株在寒风中不屈的枯木。
润士?丹轻轻放下怀中的爱人,站起身时,眼神已经冷得像冰,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。他走到这个协助刺客的女人面前,从她紧攥的手里拿走那包还没来得及吞食的毒药——油纸包着的粉末散发着苦杏仁味,触之冰凉。他轻声道:“你肯定会告诉我是谁干的,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。”......
干净整洁的迪比特城内,石板路被扫得一尘不染,连一丝雪痕都没有。带着几名侍从的霍亨?巴赫晃着一根雕花乌木手杖,杖头的翡翠在雪光下泛着温润的绿,与他猩红的披风形成鲜明对比。他来到议事大厅后的军队配给仓库前,仓库的橡木大门厚重结实,上挂着铜锁,锁芯闪着寒光,门沿上还挂着冰凌。霍亨?巴赫用手杖指了指一口镶金边的箱子——箱子上的狮纹浮雕在火把下栩栩如生,鬃毛的纹路清晰可见,他慢悠悠地说:“要这个!”几名侍从急忙上前,想将这口沉甸甸的箱子抬走,他们的手指刚触到箱沿,便被冰冷的金属冻得一缩,呵出的白气在箱面上凝成了霜。
配给站的几个士兵立刻拿起长矛,矛尖对准霍亨?巴赫,矛杆上的铜环叮当作响。为首的士兵皱眉问道:“您有巴巴罗萨爵士的印鉴信吗?没有凭证,谁也不能动仓库里的东西,哪怕是一粒麦子。”他们的铠甲上结着薄霜,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,像挂在嘴边的胡须。
霍亨?巴赫挺起胸口,衣襟上的银扣在火把跳动的光芒下闪着冷冽的光,他努努嘴,嘴角撇出几分轻慢:“这有什么意义?毛姆?巴巴罗萨瘫在床上连话都不会说了,涎水顺着嘴角淌成了河,浸湿了半块锦缎枕巾。他的印鉴戒指早就归蝴蝶夫人所有,那女人想给谁盖印就给谁盖印,这破铜烂铁似的印鉴根本没有权威性!”
几个士兵依旧坚决地举着长矛,矛尖在火光中泛着寒芒,像冻结的闪电。为首的士兵沉声道:“我们只看有印鉴的领取书,不管是谁盖上去的,军规就是军规,铁打的规矩改不了。”
霍亨?巴赫眉头紧皱,像拧成了一团的麻绳,指节捏着乌木手杖微微发白。他又瞟了眼这几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的配给仓库士兵——他们的铠甲上结着薄霜,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虬龙,显然不好对付。他无奈地松了松斗篷的系带,寒气趁机钻进领口,激得他打了个轻颤:“我们只是想看看这个箱子有多重,并没有想领走它,何必这么紧张,像护着自家粮仓的田鼠。”旋即又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士兵的新鲜面孔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:“你们是新来的吧?怪不得不认识我是谁。在迪比特城,还没人敢拦我霍亨?巴赫。”
看到霍亨?巴赫的侍从们放弃了抬箱子,几个仓库士兵脸上的紧绷稍缓,握着长矛的手也松了些,语气柔和了些:“我们是刚调岗来的。如果您实在急用又没有印鉴书信,让布雷?考尔爵士本人来也行。”
霍亨?巴赫眉头皱得更紧,像被冰锥扎了似的,声音陡然拔高:“布雷?考尔?在迪比特,难道亲戚就可以为所欲为?这城是姓巴巴罗萨,还是姓考尔?”
“当然是姓考尔了,”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骑马而来的洛铎?克劳兹勒住缰绳,马蹄踏在光洁的石板上发出“嘚嘚”声,溅起细碎的雪沫。他故意挑拨道,“你没发现我们不仅被剥夺了军权,还几乎算是被绑架了吗?这蝴蝶夫人的手段,比寒冬的风还刮骨。”
霍亨?巴赫回过头,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、高高在上的洛铎?克劳兹,对方貂皮斗篷的边缘镶着银线,在雪光下晃眼。他突然嗤笑一声,语气轻佻如羽毛搔过心尖:“我喜欢被她绑架,哪怕用皮鞭抽打我,尤其把我绑在天鹅绒床上抽打,那滋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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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铎?克劳兹用手抿了抿修剪整齐的八字胡,胡尖沾着雪粒,像撒了把碎盐。他冷笑道:“可惜,你们短寿的霍亨家也就这点出息。”说着从怀里拿出封羊皮卷,“啪”地扔到仓库士兵面前,羊皮卷在雪地上打了个滚,“这是物资领取书,上面有巴巴罗萨的印鉴,看清楚了,别再拿规矩当挡箭牌。”
几名仓库士兵弯腰捡起羊皮卷,借着火把的光仔细查看,指腹抚过暗红的印鉴,确认无误后,恭敬地弯腰行礼并让开条通道,齐声说:“您请。仓库里的物品您可以随意挑选,但按照规定,只能是十件之内,多一件都不行。”
洛铎?克劳兹的目光始终黏在门口那个镶金边的大箱子上,箱角的狮纹在火光下仿佛活了过来,鬃毛根根分明。他笑笑道:“几个人都抬不起的箱子,里面肯定是有分量的东西,就它吧,一件顶十件,省得我费神挑拣。”
仓库士兵急忙摆手,脸上露出为难之色,像被火烫了似的:“这可不行!这是刚从巨石城运输来的整箱物品,还没来得及清点入账,也没有分列摆放出来,账本上都没登记呢。仓库里还有很多非常不错的,您可以进去挑选。”
霍亨?巴赫将乌木手杖夹在腋窝下,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,掌心冒出白汽,他哈哈大笑道:“我拿不到,你也别想拿到!这箱子里的东西,谁也别想动,就当给巨石城的亡魂守灵吧!”
洛铎?克劳兹从鼻子里哼了声,像被打扰的狼崽发出警告。他转身走进物资配给仓库,厚重的木门随即“吱呀”一声关闭,门轴转动的声音像老人的咳嗽。几名仓库士兵将他的侍从们拦在门外,脸上带着几分阴冷的笑,像藏着冰碴:“物资重地,可不是谁都能进的,里面的人会替你们搬出来,放心等着就是。”
霍亨?巴赫眼珠转了转,心里涌起一股不安,像有只冰虫在背脊上爬。他大声问道:“我们以前可以进去观赏的,里面的盔甲和兵器都能摸,连骑士的护心镜都能拿起来照照,现在为什么不行?难道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?”
仓库士兵提高了音量,语气却透着敷衍,像蒙着层布的鼓:“以前可以,现在不行,规矩改了,上面新下的令。”话音刚落,仓库里突然传来一阵物品碰撞的杂乱声,有金属落地的“哐当”声,像铁锅砸在冻土上;还有木板断裂的“咔嚓”声,脆得像咬碎冰碴。
霍亨?巴赫忙大喊,声音中带着些许戏谑道:“洛铎,你还在吗?出什么事了?是不是被箱子砸了脚?”但是没有人回应,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洛铎?克劳茨带来的侍从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,纷纷拔出刀剑,剑刃与剑鞘摩擦发出“噌噌”声,警惕地围了上来,与仓库士兵对峙,空气瞬间凝成了冰。
仓库士兵依旧笑着解释,眼神却有些闪烁,像被风吹动的烛火:“我们的人手脚多少有些莽撞,可能是不小心摔了什么东西,希望不是贵重物品。”
霍亨?巴赫也笑,只是笑意没到眼底,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:“当然,不过这些从巨石城搜刮来的,可都是些压箱底的贵重物品,摔一件都够你们赔半年的。”说着猛地拔出长剑,剑刃出鞘的“噌”声划破夜空,带着凛冽的寒气,“把门打开,我要看看洛铎?克劳茨爵士怎么了!”
看到霍亨?巴赫与洛铎?克劳茨的侍从们都手持刀剑,剑拔弩张,仓库士兵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像被冻住的湖面裂开了缝。他们瞪大了眼睛,随即又故作轻松地让开道:“既然您有疑问,那就自己进去看个明白吧,省得说我们藏了什么猫腻,我们可担待不起。”
霍亨?巴赫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,门轴发出“嘎吱”的呻吟,像垂死的野兽在哀嚎。他带着侍从们走入漆黑又寂静无声的仓库,一股霉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,混杂着灰尘的气息。有人忙擦着火签,“噌”的一声,火星亮起如星子,点燃了仓库桌子上那支蜡烛。昏黄的烛光下,只见洛铎?克劳兹眼珠凸起如铜铃,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脖子上紧紧勒着根粗麻绳,绳结处还在微微晃动。等人们上前查看,发现这位坎帕尼城主早已气绝身亡,嘴角溢出的黑血在地上凝成了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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