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洛天 作品

第1673章 无畏擒龙(78)(第2页)

“快涂固脉膏!”杨雪莉喊着,大伙赶紧往黑洞边缘抹药膏,龙涎水的地脉根遇上海水,竟长出无数根须,顺着黑洞往里钻,越女城的莲子粉在根须上发了芽,开出朵朵白花,把黑洞一点点堵上。

等月亮潮退去时,黑洞已经被珊瑚礁和新长的莲花填满,海底的地脉能量顺着根须往各龙脉节点流去,金狼王陵的沙枣树突然开花,西夏迷城的磁石阵长出青苔,七星砬子的青铜龙身上,开出了朵金色的花。

“这才是真正的‘万脉归心’。”鲛王摸着新长出的双腿,他这次真的褪了鱼尾,“分脉不是各管各的,是像这莲花根须,看着各长各的,底下却紧紧连在一起。”

各节点的守护者没急着走,在沉月城办起了“海货宴”:金狼王陵的烤全羊、越女城的莲子羹、周陵的酸枣酒、星脉城的星屑糕……胖爷我和鲛王比赛吃海鲜,结果吃撑了,躺在沙滩上看星星,星星的位置正好是各龙脉节点的坐标,像串亮晶晶的珠子。

夜里,我梦见二舅爷坐在沉月城的礁石上,给各节点的守护者讲故事,讲他年轻时怎么从七星砬子走到沉月城,怎么用块狼首金符换了碗鲛王熬的鱼汤。他说:“守脉的人啊,就像这潮水,看着来了又走,其实从来没离开过,都在海里藏着呢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我们往七星砬子回,各节点的守护者送了老远。金狼王陵的牧羊人给了袋沙枣核,说能在七星砬子种出沙枣树;越女城的鱼妇塞了包莲子,说明年能长出满池的花;鲛王往我兜里放了颗珍珠,说里面藏着沉月城的海浪声,想家了就听听。

路过龙涎水时,发现水里的发光鱼又拼出三个字:“一条脉”。

从七星砬子到沉月城,我们走过的路像条看不见的线,把各节点的人和事串在一起,才明白所谓的龙脉,从来不是孤立的点,是互相牵连的网,是你帮我补洞,我帮你挡水,是无论走多远,回头总能看见熟悉的身影。

现在,七星砬子的博物馆里,多了个新展柜,里面摆着各节点送来的“念想”:沉月城的珍珠、金狼王陵的沙枣核、越女城的莲子、星脉城的星屑……展柜的牌子上写着杨雪莉的字:“所谓龙脉,不过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互为牵挂,互为依靠。”

胖爷我偶尔会坐在老槐树下,看着青铜龙身上的金花,听王瞎子讲他年轻时的故事,杨雪莉则在学堂里教孩子们认各节点的地图。风一吹,槐树叶“沙沙”响,像所有守护者的笑声,在七星砬子的上空,久久不散。

路还长着呢,但我们知道,无论哪个节点出了事,喊一声,总会有人带着龙涎水、莲子粉、珊瑚砂,踩着喜鹊铺的路,笑着走来,像走亲戚似的,进门就喊:“俺们来了!”

芒种那天,七星砬子的玉米地冒出半截青铜剑,剑身在晨露里泛着蓝光。我刚用锄头把剑刨出来,就见剑身映出片奇怪的影像:撒哈拉的日轮城正在下沉,流沙像瀑布似的往城里灌,城中心的金乌柱歪得快折了,柱顶上的日光晶发出求救似的红光。

“是‘地陷’!”杨雪莉用毛巾擦去剑上的泥,认出这是日轮城祭司的佩剑,去年分脉时送给博物馆当展品的,“日轮城的地脉沙层松动了!分脉后各节点能量流动加快,撒哈拉的地热太旺,把沙层烤得跟酥饼似的,金乌柱一歪,整座城就往下陷。”

胖子扛着剑往村外跑,剑穗上的金沙撒了一路:“胖爷我去顶!找几块冰岛的硫磺晶,那玩意儿能吸热,去年补磁石阵时试过。”他刚跑到老槐树下,突然发现青铜剑在发烫,剑身上的日轮纹路正往一个方向转,“是往日轮城指呢!剑在带路!”

王瞎子往剑身上摸了摸,探龙针在他掌心转得像个陀螺:“不是普通的地陷,是地脉在‘翻身’。撒哈拉的地脉跟南极的冰盖是反着转的,分脉后南极的地脉草长得太旺,把撒哈拉的地脉能量吸过去了一半,才撑不住日轮城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里面是南极的地脉草种子,“得用这草籽混上龙涎水,调成‘固沙浆’,才能把沙层粘住。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
我们跟着青铜剑往撒哈拉赶,路上的沙丘都在往后退,像是在给我们让路。杨雪莉说这是“剑引沙”,日轮城的祭司在剑上刻了“避沙符”,“你看剑穗上的金沙,每粒都在发光,是三箭盟的人用日光晶烤过的,能让流沙听话”。

快到日轮城时,远远看见金乌柱歪在沙里,柱顶的日光晶忽明忽暗,像颗快熄灭的灯笼。古埃及的祭司们围着柱子,往沙里插着刻满符号的木牌,可沙层还是往下陷,木牌插进去没多久就不见了。

“是‘流沙眼’!”祭司的首领指着金乌柱旁边的漩涡,“地脉翻身时撑出的洞,比沉月城的黑洞还厉害,能吞沙子,也能吞石头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块石板,上面的象形文字记载着三箭盟初代盟主的话:“固沙需用七星火,融冰化草粘流沙。”

“七星火是啥?”胖子往漩涡里扔了块硫磺晶,果然冒出白烟,沙层陷得慢了些,“难道是七星砬子的烧刀子?那玩意儿够烈。”

杨雪莉突然指着青铜剑的剑柄:“你看这凹槽,正好能插进龙脉玺!日轮城的地脉能量是阳性的,得用龙脉玺的地脉根来中和,就像夏天喝凉茶降火。”她把玉玺往剑柄里一插,“咔嚓”一声,青铜剑突然射出红光,把周围的流沙都定住了,漩涡里的沙子竟开始往上翻。

“快浇固沙浆!”我喊着号子,大伙赶紧把南极的地脉草籽撒进漩涡,王瞎子往里面泼龙涎水,胖子则把硫磺晶敲碎了撒进去。神奇的是,草籽一碰到龙涎水就发了芽,根须像网似的把流沙缠住,硫磺晶的碎光在根须上转,把沙子烤得结结实实,没一会儿,漩涡就被新长出的地脉草填满了。

金乌柱不再下陷时,我们发现柱底的沙层里嵌着无数件古物:三箭盟的青铜箭、古埃及的陶罐、西夏的磁石片……像是各龙脉节点的“见面礼”,都顺着地脉流到了日轮城。古埃及的祭司说这是“地脉汇”,分脉后各节点的东西能顺着地脉流动,“就像朋友互相送礼物,以前路不通,现在能送到家门口了”。

正说着,远处的沙丘上突然冒出群人影:金狼王陵的牧羊人骑着骆驼,骆驼背上驮着镇煞俑碎片;越女城的鱼妇挎着竹篮,篮子里装着晒干的莲子;沉月城的鲛王坐在海龟上,海龟的背甲上堆着珊瑚砂……竟是所有龙脉节点的守护者,都踩着流沙赶来了。

“二舅爷十五年前就留了话。”鲛王从珊瑚砂里掏出封信,信纸是用海带做的,“他说撒哈拉的地脉每百年翻一次身,翻的时候得各节点的人搭把手,就像盖房子,得众人拾柴火焰高。”

我们在日轮城的废墟上摆了长桌宴,吃的喝的全是各节点顺着地脉流来的东西:七星砬子的烧刀子、南极的冰碴子、复活节岛的烤鱼、冰岛的硫磺晶酒……胖子和古埃及的祭司比赛喝烈酒,结果醉得抱着金乌柱喊“柱子哥”,惹得大伙笑个不停。

夜里,我躺在沙地上看星星,发现撒哈拉的星星和七星砬子的星星连成了线,线的交点正是我们走过的所有地方。王瞎子说这是“地脉星轨”,分脉不是把地脉切开,是让它们像星星一样,离得远,却能互相照亮。

第二天一早,各节点的守护者要离开时,古埃及的祭司往我们兜里塞了块日光晶碎片:“这是‘记忆石’,能映出各节点的事。想日轮城了,就对着石头照照,能看见我们在晒金沙。”

往回走的路上,青铜剑突然“哐当”一声掉在沙里,剑身上的日轮纹路变成了张地图,上面标着个新的龙脉节点——在南美雨林的深处,旁边写着行三箭盟的符号:“最后一脉,待君开启。”

杨雪莉把地图折起来放进背包:“看来分脉还没结束,这世上还有没发现的地脉。”

胖子扛起青铜剑往骆驼背上爬:“管它啥脉!胖爷我现在浑身是劲,别说南美雨林,就是地心,胖爷我也能钻进去看看!”

我们的身影在撒哈拉的晨光里越走越远,身后的金乌柱重新立了起来,柱顶的日光晶发出的光,顺着地脉星轨往各节点流去,像条金色的河。我知道,这不是结束,甚至不是新的开始,因为地脉就像人的血脉,永远在流动,永远在生长,而我们这些守护者,不过是跟着血脉走的旅人,走到哪,就把故事讲到哪。

青铜剑在骆驼背上“嗡嗡”响,像是在唱三箭盟的老歌,歌词大概是说:地脉长,流沙黄,朋友来了有酒尝,走了留块日光石,想了就看看,念了就逛逛,反正地脉连着呢,在哪都是家。

南美雨林的雨季来得又急又猛,豆大的雨点砸在阔叶树上,“噼啪”声里混着种奇怪的“咚咚”响,像是有人在敲鼓。我们踩着没过小腿的泥浆往雨林深处走,胖子手里的青铜剑突然往一个方向偏,剑穗上的金沙在雨里凝成个箭头,直指前方那片缠满藤蔓的空地——正是青铜剑地图上标注的新龙脉节点。

“是‘鼓神坛’!”向导玛莎拨开挡路的毒藤,露出块刻着鼓纹的石板,“老辈人说这里的树会敲鼓,月圆时鼓声能让石头开花。十年前有个传教士想来拆鼓,结果被藤蔓缠住,第二天就变成了棵小树苗,树干上还留着他的十字架。”

小主,

杨雪莉蹲在石板前,用树枝划出上面的符号:“是三箭盟的‘聚脉符’!比日轮城的避沙符多了道弯,说明这里的地脉能量是转圈走的,像鼓的回声。”她突然指着石板边缘的小孔,“这形状能插进龙脉玺!新节点的开门钥匙,果然还是玉玺。”

我把玉玺往孔里一按,“咔嚓”一声,整块石板突然往下陷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,洞里飘出股檀香味,跟昆仑佛窟的香火味一模一样。王瞎子往洞里扔了块火折子,火光照亮的瞬间,我们看见洞壁上挂着无数面木鼓,鼓面上的蛇纹正随着鼓声微微颤动。

“是‘地脉鼓’!”王瞎子的探龙针在掌心跳得厉害,“每面鼓都连着一条地脉支流,敲对了鼓点,能让地脉能量顺着鼓声走。你听这鼓点,跟亚马逊蛇神谷的守谷藤摆动节奏一样,是三箭盟的人统一调过的。”

胖子抱起最大的那面鼓就敲,“咚咚”两声刚落,洞顶突然落下无数条藤蔓,像鞭子似的往我们身上抽。玛莎大喊:“敲反了!鼓神坛的鼓得按‘先轻后重’的节奏敲,就像雨林的雨,先下毛毛雨,再下瓢泼大雨。”

杨雪莉捡起根鼓槌,照着鼓面上的蛇鳞纹路敲:“鳞片的疏密就是鼓点!你看这排鳞片密,得敲快点;那排稀,得敲慢点。”她敲到第三面鼓时,藤蔓突然停了,洞壁上的石门缓缓打开,里面的景象让我们愣住——不是想象中的金银珠宝,是间摆满陶罐的石室,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不同的种子:亚马逊的绞杀榕籽、撒哈拉的仙人掌种、南极的地脉草籽……最中间的陶罐上,贴着张用雨林树皮做的标签,是二舅爷的笔迹:“新脉需用万种籽,混着龙涎能扎根。”

“是‘育脉罐’!”玛莎指着罐底的小孔,“老辈人说新地脉就像刚出生的娃娃,得喂各种种子的养分才能长大。这些罐子里的种子,都是各龙脉节点的‘命根’,二舅爷十年前就开始收集了。”

我们正准备把种子倒进石坛,突然听见“轰隆”一声,整座鼓神坛开始摇晃,洞顶的泥土往下掉。王瞎子指着鼓面上的裂纹:“是地脉在‘抗议’!新节点的地脉太嫩,承受不住这么多种子的能量,得按顺序来,先种南极的地脉草,再种亚马逊的绞杀榕,最后种七星砬子的黑土,就像做饭得按先后放调料。”

胖子往石坛里撒下地脉草籽,刚浇上龙涎水,草籽就发了芽,根须顺着石坛的纹路往地下钻,像在给地脉织网。杨雪莉接着种绞杀榕籽,籽一碰到地脉草的根须,立刻长出气根,缠成个绿色的球,把石坛裹得严严实实。我最后撒上七星砬子的黑土,黑土一落地,整座鼓神坛突然发出“嗡”的响声,所有地脉鼓一起敲响,节奏竟和我们走过的所有龙脉节点的地脉频率都对上了。

石坛中央冒出棵幼苗,茎上长着八种叶子:狼首叶、蛇神叶、日轮叶、星脉叶、火纹叶、天眼叶、水纹叶、鼓纹叶——竟是把所有龙脉节点的特征都长在了一起!玛莎说这是“合脉草”,“只有新地脉才能长出这种草,说明它把所有老地脉都认成了亲戚”。

鼓神坛的震动停了,洞壁上的石画出现在眼前:三箭盟的人正背着育脉罐往各龙脉节点跑,二舅爷走在最前面,手里捧着颗发光的种子,身后跟着黑狼兄弟、鲛王、鱼妇……他们把种子种进不同的土地,长出的草叶在风中连成线,像条绿色的龙脉。

“原来新地脉不是终点。”我的眼眶有些发热,“是让所有老地脉连得更紧的结。就像这合脉草,看着是棵新草,根却扎在所有地脉的土里。”

我们走出鼓神坛时,雨正好停了,合脉草的种子顺着雨水往雨林深处飘,落在哪,哪就冒出新绿。远处的空地上,各龙脉节点的守护者不知何时来了:金狼王陵的牧羊人赶着驮种子的羊,越女城的鱼妇提着装莲子的篮,沉月城的鲛王捧着带珊瑚的沙……他们手里都拿着自家的种子,往合脉草的根上撒。

“二舅爷二十年前就说了。”牧羊人举起封信,信纸被雨林的潮气泡得发皱,“他说等新地脉长出合脉草,就是各节点认亲的日子。你看这草叶上的露水,每滴都映着一个老地脉的影子。”

胖子突然指着草叶上的光斑:“快看!是七星砬子的老槐树!”光斑里的老槐树下,青铜龙身上的金花正往天上飘,飘到南美雨林就变成了合脉草的花瓣,“是地脉在互相送礼呢!”

我们在鼓神坛旁搭了座竹屋,把育脉罐里剩下的种子分给各节点的守护者,让他们带回自家的地脉种。玛莎说这叫“传脉”,“就像雨林的鸟儿,把种子带到哪,哪就长出新树,地脉也一样,得走亲访友才长得壮”。

回七星砬子的路上,合脉草的种子跟着我们的脚印发芽,胖子说这是“跟屁草”,“知道咱是它老家来的,舍不得分开”。杨雪莉把新地脉的故事写进博物馆的新展牌,旁边摆着片合脉草的叶子,叶子上的八种纹路在阳光下闪闪亮,像串连在一起的笑脸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
夜里,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合脉草的根须,顺着地脉往各节点钻:在金狼王陵的沙枣树下喝沙枣汁,在越女城的镜湖里吃莲子羹,在沉月城的珊瑚礁上听鲛王唱歌……每个节点的守护者都往我身上撒了把自家的土,说:“常来玩啊,地脉的门永远为你开着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我去青铜龙旁看了看,发现龙首的金花旁,长出了片合脉草,草叶上的鼓纹正随着龙鳞的震动轻轻响,像在跟青铜龙打招呼。远处的学堂里,孩子们正跟着杨雪莉念各节点的名字,二柱子举着画满地脉的地图,说长大了要当“龙脉邮递员”,把七星砬子的种子送到所有地脉去。

从七星砬子到南美雨林,我们走过的路像条绿色的线,把老地脉和新地脉缝在了一起。现在才明白,所谓的龙脉,从来不是固定的点,是会生长的藤,会从一个地方爬到另一个地方,爬过沙漠,爬过海洋,爬过冰山,只要有种子,有雨水,有守护的人,就能一直爬下去,爬成一片连接整个世界的绿。

风穿过合脉草的叶子,带着各节点的气息:撒哈拉的沙香、南极的冰味、亚马逊的腐叶甜……混在一起,就是整个世界的味道。龙脉玺在我掌心轻轻发烫,上面的九种纹路终于完全融合,变成片完整的叶子,根须扎在“七星砬子”四个字上,枝叶却伸向了地图上所有能看到的地方。

路还长着呢,合脉草要浇水,新地脉要施肥,孩子们的龙脉邮递员梦想要呵护……但我们不怕,因为知道无论走到哪,身后都有无数条地脉连着,像无数只手,在推着我们往前走,也在等着我们回家。

就像鼓神坛的地脉鼓,敲一声,所有地脉都能听见,都会应一声:“哎,我们在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