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洛天 作品

第1652章 无畏擒龙(57)(第2页)

铜铺的窗台上,阿镜种下了青铜谷粒里的种子,没过几天就长出了翠绿的幼苗,叶片上有天然的北斗七星纹路,随着节气的变化会改变颜色,春分是嫩绿,夏至是深绿,秋分是金黄,冬至是浅黄,像个天然的节气表,叶片上还沾着些铜屑,是从小年的铜器上蹭的,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像撒上去的星子。

秋收节那天,村里的人在红泥坳的空地上举行了“丰收礼”,孩子们举着自己做的聚谷仓模型,围着镇魂碑唱歌,歌声里混着谷物滚动的“哗啦啦”声,像给千年的守护打着节拍。阿镜把青铜玉米上的铜珠分给每个孩子,让他们埋在七处祭坛的土地里,“这样每个地方都会长出会增产的作物,”她的声音像秋风拂过谷穗,“让我们永远记得,丰收的日子是需要守护和耕耘的。”

礼成时,镇魂碑上的镇魂花突然绽放,花瓣上的纹路组成了个巨大的“丰”字,像用无数个谷穗拼的。远处的七处祭坛同时传来谷物滚动的“哗啦啦”声,像无数个聚谷仓在同时储粮,与红泥坳的歌声呼应,像场跨越时空的丰收合奏。

入冬后,七处祭坛的灵谷都长得很高,谷穗沉甸甸的,在雪地里泛着淡淡的金光,像无数个天然的粮仓。红泥坳的玉米被晒成了干粮,堆在破庙前的空地上,像座金色的小山,上面插着个巨大的三足鸟风筝,翅膀上画着七处祭坛的作物,在风中展翅欲飞,像在给土地拜年。

小年的银镯子在打制农具时不再发烫,活动的那颗星安稳地嵌在北斗七星的连线里,像找到了永恒的位置。阿镜说这是“印记的圆满”,血契的痕迹虽然还在,却己经变成了丰收的证明,像枚刻在生命里的勋章。

铜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,来打铜器的人大多带着新的期盼——有准备播种的农夫,要打个聚谷仓形状的铜犁,说要带着灵气耕耘土地;有刚收获的农户,要打个谷穗形状的铜仓,说希望粮食永远吃不完;还有个教书先生,要打个北斗七星形状的铜镇纸,镇纸的底座刻着七处祭坛的作物,说要让学生们知道,所有的收获都来自辛勤的耕耘。

小年总会在铜器上刻上细小的谷穗纹路,像给每个物件都装上了个小小的丰收符。阿镜的罗盘被摆在了铺子最显眼的位置,指针永远指向红泥坳的方向,像在告诉每个来这里的人,无论走多远,总有片土地在等着他们收获。

冬至那天,七处祭坛的守护者们又聚在了红泥坳,带来了各自的丰收成果——鹰嘴崖的小米、落雁坡的燕麦、断云涧的莲子……倒在镇魂碑前的铜鼎里,混合成一种五颜六色的谷物,堆成个小小的山,像把整个秋天都装在了里面。

“以前总觉得守护是种负担,”戴草帽的老人喝着谷酒,酒液里映着灵谷的影子,“现在才明白,是这些聚谷的装置让我们找到了生活的意义,像春种秋收,慢慢把日子过成了想要的样子。”他的话刚说完,所有的聚谷仓同时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响声,像在给这句话画上圆满的句号。

夕阳西下时,所有人都站起来,往麦田走去,那里的冬小麦己经出苗,绿油油的,像片铺在雪地上的绿毯。孩子们在地里奔跑,手里举着聚谷仓模型,笑声像铜铃一样清脆,惊起了几只在麦田里觅食的麻雀,它们展翅飞向天空,翅膀上的夕阳像给雪地镀了层金,像个永远不会落幕的黄昏。

小年和阿镜站在镇魂碑前,看着夕阳给碑上的“丰”字镀上金边,看着灵谷的幼苗在雪地里泛着绿光,像在给土地盖上希望的印章。远处的七处祭坛传来谷物滚动的“哗啦啦”声,像无数个聚谷仓在同时储粮,与红泥坳的炊烟呼应,像首永远唱不完的丰收歌。

“你看,”阿镜的手指着天空,晚霞组成了个巨大的三足鸟形状,正在向红泥坳飞来,“它们也在庆祝丰收呢,用翅膀丈量着土地,用鸣叫唱和着时光。”

小年的银镯子在夕阳中闪着微光,活动的那颗星与天空的星重合,像把所有的丰收都系在了一起。他知道,只要聚谷仓还在储粮,灵谷还在生长,野菊还在绽放,那些关于守护和丰收的故事,就会永远流传下去,像条奔流不息的河,流淌在七处祭坛的土地上,流淌在每个辛勤耕耘的人心里。

惊蛰那天,红泥坳的冻土裂开了细缝,像大地睁开的眼睛。小年蹲在破庙前的空地上,用锄头翻土,准备种新一季的野菊。锄头碰到硬物发出“当”的脆响,扒开浮土,露出个青铜制的

小犁,犁头是三足鸟的形状,犁杆上刻着北斗七星,其中代表红泥坳的那颗星上,嵌着块暗红色的玛瑙,像凝结的晨露。

“阿年哥,快来看这个!”阿镜举着个竹篮从山涧跑过来,篮子里装着些刚冒芽的药草,叶片上带着晶莹的露水,像撒上去的碎银。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张兽皮纸,是从老猎户的地窖里找到的,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图案,像犁和铜铃的结合体,周围环绕着七个小陶罐,罐口都飘着药草的烟气。

“是‘启灵犁’,”小年放下锄头,指尖抚过青铜犁的犁头,三足鸟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,映得他手心发烫,“西晋的农神用具,据说用它耕地,能唤醒土地里的灵气,让种下去的作物长得格外旺盛。”他想起镇魂碑上的记载,这种犁曾被七处祭坛的守坛人共用,后来随着铜镜破碎,渐渐被埋进了土里,没想到还能重见天日。

阿镜的罗盘突然在竹篮旁剧烈转动,指针上的铜锈被震得簌簌掉落,露出银白色的针身,折射出药草的影子,在地上投下片绿色的光斑,像块流动的翡翠。“断云涧的方向有动静,”她往远处的瀑布望,那里的水雾突然散开,露出崖壁上的石刻,是幅巨大的启灵犁图案,犁尖指向红泥坳,像在指引方向,“有人在修复启灵犁,还带着很浓的药草气息。”

两人往断云涧走时,山路上的迎春花己经开了,嫩黄色的花瓣沾着露水,被风吹得“簌簌”响,像在给他们引路。快到瀑布时,听见上面传来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声,像铜器在碰撞,夹杂着“哗啦啦”的水流声,节奏明快,像首自然的交响曲。

瀑布下的水潭边,个穿麻布衫的老人正蹲在青石板上忙活,手里拿着把铜凿子,正在给个木制的犁头包铜皮。犁的形状与小年发现的青铜犁一模一样,犁杆上缠着七根不同颜色的布条,分别对应七处祭坛的土色,红泥坳的是暗红色,水电站的是青灰色,鹰嘴崖的是褐黄色……像串流动的土地密码。

“是‘续灵犁’,”老人的凿子敲在铜皮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震得水潭里的水珠都在颤动,“我爹是断云涧的药农,当年他说启灵犁不仅能唤醒土地灵气,还能让药草的药性翻倍,治好了不少山民的病。”他往犁杆的暗格里塞了些药草粉末,是断云涧特有的“七心草”,叶子上有七个细小的圆点,像天然的星图,“这草混着青铜末烧成灰,能治‘土地病’——就是那些让庄稼减产的邪祟,比任何符咒都管用。”

老人的麻布衫袖口露出半截小臂,上面有串淡绿色的印记,是七心草的形状,叶片上的圆点组成北斗七星,比小年的疤痕浅得多,像刚被草叶蹭过。“我年轻时总觉得这印记是诅咒,”他用铜凿子轻轻刮着印记,“后来在瀑布下的石缝里捡到这张兽皮纸,才明白是馈赠——知道哪块地该种什么,哪种草能治什么病,活得比谁都明白。”

当最后一片铜皮包好时,春风突然吹过断云涧,瀑布的水流变得格外湍急,在水潭里激起层层浪花,七根布条在风中展开,像七面小小的旗帜。崖壁上的石刻突然泛出红光,与青铜犁的犁头呼应,在水潭里投下巨大的光影,像幅流动的春耕图——西晋的农夫在用启灵犁耕地,1980年的值班员在水电站旁种药草,老刀在红泥坳播野菊籽,无数个身影在光影里交替,像场跨越千年的接力。

“你看,”老人指着续灵犁的影子,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,与七处祭坛的方向重合,“这影子能把土地的灵气传到每个角落,让七处祭坛的土地永远肥沃,再也不会有贫瘠的日子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些青铜制的种子,每颗种子上都刻着种药草的图案,“是用七心草的种子和青铜末熔铸的,种下去能长出会发光的药草,夜里能照亮山路,像无数个小灯笼。”

续灵犁碰到水潭边的泥土时,阿镜的罗盘突然停止转动,指针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方向,针尾的小锤轻轻敲着盘面,发出“笃笃”的响,像在点头。“灵气真的被唤醒了,”她往泥土里撒了把青铜种子,种子落地的瞬间就冒出嫩芽,叶片上的七星圆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“七处祭坛的土地都活过来了,看来续灵犁真的能‘续灵’,让生机永远延续下去。”

离开断云涧时,老人要往瀑布深处走,说要把启灵犁的图纸送到每个祭坛的守护者手里。他给小年和阿镜各留了个七心草编成的草环,上面别着片青铜犁的残角,“这草环戴着能安神,”他的麻布衫在风中扬起,像片绿色的帆,“走到哪都能闻到土地的气息,比任何指南针都管用。”

回到红泥坳时,夕阳己经把天空染成了金红色,破庙前的空地

上,孩子们正在用小年找到的青铜犁耕地,犁过的地方冒出淡淡的绿光,像土地在呼吸。老猎户带着村里的人扛着种子走来,有野菊籽、玉米种、药草苗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,像捧着整个春天的希望。

“用启灵犁耕过的地,种啥长啥,”老猎户的腰杆挺得笔首,后腰的旧伤早己痊愈,露出健康的麦色皮肤,“我爹说当年红泥坳的诅咒,其实是土地的怨气,现在怨气散了,灵气醒了,咱们的日子也该像野菊一样,一季比一季旺。”他往青铜犁的犁沟里撒了把野菊籽,籽落土的瞬间就冒出了细小的绿芽,像被春风吹醒的梦。

铜铺的窗台上,阿镜摆上了从断云涧带回来的七心草,叶片上的七星圆点会随着月光转动,像个天然的星象仪。小年正在给新做的铜犁刻花纹,犁头的三足鸟眼睛里,他特意嵌了两颗红色的玛瑙,与他找到的青铜犁一模一样,“这样每个用它耕地的人,都能感觉到土地的心跳。”

谷雨那天,七处祭坛的守护者们带着各自的种子聚在了红泥坳。穿麻布衫的老人带来了断云涧的药草种,戴草帽的老人带来了黑风口的谷种,穿绿蓑衣的老人带来了落雁坡的稻种……所有人围着青铜犁站成圈,将种子撒进犁过的土地里,动作虔诚得像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。

“以前总觉得守护是孤独的,”穿麻布衫的老人抚摸着发烫的青铜犁,犁杆上的北斗七星突然亮起微光,“现在才明白,这些农具早就把我们连在了一起,像七处祭坛的土地,看着不同,根却在地下紧紧缠在一起。”他的话音刚落,七处祭坛的方向同时传来“哗啦啦”的声响,像无数种子同时发芽,与红泥坳的春风呼应,像场跨越山脉的合唱。

种子落地的第七天,红泥坳的土地上冒出了五颜六色的嫩芽,野菊的黄、药草的绿、谷种的青、稻种的嫩白……像块铺开的花毯。镇魂碑上的镇魂花突然绽放,花瓣上的纹路组成了个巨大的“生”字,像用无数片嫩叶拼的。阿镜的罗盘指针在“生”字上轻轻颤动,然后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中心,像在宣告:这里就是所有生命的起点。

入夏后,七处祭坛的田野都长满了茂盛的作物,红泥坳的野菊开得铺天盖地,断云涧的药草长得比人高,黑风口的谷穗压弯了秸秆,落雁坡的稻田泛着碧绿的浪。每个路过的山民都会对着田埂上的青铜犁鞠躬,像在感谢土地的馈赠,也像在致敬那些唤醒灵气的人。

小年的银镯子在触摸土地时,会传来轻微的暖意,活动的那颗星安稳地嵌在北斗七星的连线里,像找到了永恒的坐标。阿镜说这是“印记的重生”,血契的痕迹不再是伤疤,而是与土地相连的纽带,像植物的根须,深深扎进这片曾被诅咒、如今充满生机的土地里。

秋收时,红泥坳举办了第一届“启灵节”。孩子们举着自己做的青铜犁模型,围着镇魂碑唱歌,歌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写的:“犁尖破冻土,种籽落新泥,一星照七处,岁岁有生机。”歌声里混着铜铃的脆响、谷物的沙沙声、药草的清香,像把所有关于土地的声音都揉在了一起。

戏台上演着新编的《启灵记》,演员们穿着仿古的农装,手里的青铜犁道具都是小年的铜铺做的,犁头的三足鸟能活动,翅膀展开时会露出七个小灯,像北斗七星在闪耀。演到七处祭坛的种子同时发芽时,台下的观众都站了起来,跟着节奏鼓掌,掌声震得戏台的横梁都在颤,像在给土地打节拍。

散场时,穿麻布衫的老人把青铜犁的图纸送给了教书先生,“让娃娃们都学学,咱们的根在土里,魂在地里,不管走多远,都得记得是谁养了咱们。”先生接过图纸时,发现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小小的“家”字,笔画里嵌着些泥土,像用红泥坳的土写的。

小年和阿镜站在镇魂碑前,看着夕阳给碑上的“生”字镀上金边,看着野菊在晚风中轻轻摇晃,像在给土地唱摇篮曲。远处的七处祭坛传来阵阵虫鸣,与红泥坳的蛙声呼应,像无数生命在合唱,歌颂着苏醒的土地,也歌颂着那些用双手唤醒灵气的人。

“你看,”阿镜的手指着漫山遍野的野菊,花丛中隐约能看到些模糊的人影,在田间劳作,在地头欢笑,有老刀的身影,有1980年值班员的身影,有每个曾守护过这片土地的人,“他们从来没离开过,只是变成了土地的一部分,用根须继续滋养着我们的日子。”

小年的银镯子在晚风里轻轻发烫,活动的那颗星与天上的北斗七星重合,然后稳稳地指向脚下的土地,像在说:这里就是永恒的家。他知道,只要青铜犁还在耕地,七心草还在生长,野菊还在绽放,那些关

于唤醒与守护的故事,就会永远流传下去,像条奔流不息的河,流淌在七处祭坛的土地里,流淌在每个热爱土地的人心里,一季又一季,生生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