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5章 剑鸣北境
湛泸剑的金纹在月光下流转时,阿霜突然按住龙渊剑的剑鞘。车窗外的雪原正泛起诡异的青芒,那些本该沉眠的冰棱竟在风中微微颤动,像无数支竖起的耳朵。
“停。”苏念安扯动藤蔓车的缰绳,和生树的主藤发出不安的嘶鸣。车辙边新绽的格桑花突然齐齐转向西方,花瓣边缘凝出细碎的冰晶——那是北境永不消融的黑风渊方向。
阿莲抱着布老虎掀开棉帘,镇魂玉佩上的护魂花印记正发出灼烫的红光:“是血影楼的余孽。他们在黑风渊养了新东西。”
兰丫头往火盆里添了块松木,火星溅在车板上化作微型的冰花:“七煞不是都归位了吗?影煞的本体也被炼魂鼎镇住了。”
“影煞的影子能重生,”苏念安指尖抚过湛泸剑的剑脊,金光漫过之处,车外突然传来冰面碎裂的脆响,“但能让龙渊剑预警的,只会是神兵级别的邪物。”
龙渊剑突然挣脱剑鞘,七道纹路中的“冰”纹骤亮,剑身在空中划出道银弧,将窗纸上的黑影劈成两半。黑影落地时化作滩墨汁,在雪地里晕开个诡异的符号——是血影楼的“葬剑令”。
“他们要盗护魂族圣地的剑冢。”阿霜接住回旋的龙渊剑,剑身上映出远处黑风渊的轮廓,那里正飘着缕与影煞同源的黑雾,“布老虎说过,圣地底下埋着三百年前被折断的十二柄辅剑。”
藤蔓车突然剧烈摇晃,和生树的侧藤如灵蛇般窜出,将三枚淬毒的透骨钉卷在半空。钉尖滴落的毒液落在雪地上,竟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。
“是断魂谷的人。”苏念安认出钉尾的蛇形纹,“他们向来和血影楼井水不犯河水,怎么会搅进来?”
兰丫头突然指着车辙后的雪痕,那些本该被花海覆盖的印记里,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剑影:“这些不是马蹄印——是剑穗拖出来的。”
阿霜将龙渊剑插入雪地,寒气顺着剑脊蔓延,冻住了那些正在蠕动的剑影。冰面下传来金属摩擦的锐响,有柄断剑正从冻土中挣扎着往上钻,剑柄上还缠着半幅残破的兵符。
“是镇北军的制式剑。”苏念安认出那熟悉的云纹,“三年前护送鼎片的军队全军覆没在黑风渊,原来……”
“他们的剑被炼成了傀儡。”阿莲的玉佩突然炸开圈红光,将半截断剑震得粉碎,“血影楼用炼魂鼎的残片养了只‘剑蛊’,能吞噬神兵的剑魂。”
话音未落,黑风渊的方向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剑鸣。湛泸剑与龙渊剑同时出鞘,双剑在空中交击的刹那,金与银的光浪如潮水般漫过雪原,将潜伏在冰下的剑影悉数震碎。但更多的断剑正从地缝中涌出,剑刃上的铁锈里还嵌着未褪的血色。
“这样下去会被围死。”兰丫头将水囊里的冰水泼向车外,寒冰瞬间凝成道冰墙,却被接踵而至的断剑撞出蛛网般的裂痕,“护魂族的圣地还有多远?”
“翻过前面的冰封岭就是。”阿霜踩着龙渊剑的剑气腾空而起,剑身在月光下划出七道银弧,每道弧光都带着北境的极寒,“苏念安,用湛泸剑引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