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尘散人 作品

第170章 烈日灼心,修罗夜宴(第2页)

“等下,先包扎伤口。”白诗言打断她的话,转头吩咐一旁的丫鬟,“去把药箱拿来。”她接过药箱,动作笨拙地翻找着绷带和药膏,“你总是这样,受伤了也不当回事。”

青萝见状,上前一步想要帮忙:“小姐,让奴婢……”墨泯冷冷地瞪了青萝一眼,眼中的温柔瞬间被寒意取代,但望向白诗言时又化作春水,白诗言小心翼翼地为墨泯处理伤口,绷带系得歪歪扭扭,还不小心扯到了伤口。墨泯却一声不吭,只是含笑看着她,眼神中满是宠溺。

烛火摇曳的光影里,白诗言终于为墨泯包扎好伤口。浸透草药的纱布层层叠叠裹住渗血的肩头,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指尖还沾着未洗净的血渍。墨泯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:“有你在,真好。

“青萝,照顾好小姐。”墨泯压低声音,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四周,”墨泯侧身贴近青萝耳畔,吐字如冰碴般清晰,“若有异动,即刻带她离开。她转身时玄铁软甲发出细碎声响,目光扫过白诗言欲言又止的神情,忽然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角,“等我回来。”

话音未落,墨泯已大步跨出门槛。夜色如墨,她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,玄铁软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肩头新换的绷带隐约渗出深色血痕。每一步落地都沉稳如鼓,却在转过游廊时微微踉跄,方才被白诗言包扎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又开始作痛,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甲缝隙。她咬紧牙关,抬手按住刺痛的肩胛,片刻后挺直脊背,身影很快融入沉沉夜色。

白诗言倚在雕花窗边,望着墨泯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回廊转角。晚风掀起她的衣角,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与疲惫。回想起白日里墨泯在知府衙门的飒爽英姿,那份果敢与霸气,让她既安心又心疼。可此刻,看着墨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去处理后续事务,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:“也不知道心疼下自己,还这么拼命......”

正想着,忽闻环佩叮当,清脆的声响由远及近。白诗言抬眼望去,两道倩影款步而来。为首的雯儿身着烟霞色蹙金襦裙,裙裾上的金线牡丹随着步伐轻颤,鬓边珍珠步摇映着暮色泛着柔光。她眼尾点着朱砂痣,捧着青铜水盆时唇角梨涡深陷:“小姐赶路辛苦了,这是奴婢特意用花瓣泡的温水。”声音甜如蜜糖,连水面漂浮的玫瑰都似浸着香气。

莲心紧随其后,月白色纱衣上的并蒂莲暗纹若隐若现,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泉般的脆响。她递来浸透薄荷的素绢,睫毛轻颤间朱唇微启:“小姐快擦擦脸,这薄荷是后院新采的。”说话时身姿柔得像春日柳条,动作却透着恰到好处的利落。

青萝将凉透的茶盏收入漆盘,鸦青软缎襦裙随着动作无声滑动。她素手轻抬示意两位同伴退下,三人配合默契得仿佛浑然一体。白诗言望着她们收拾屋子的模样,只觉赏心悦目——雯儿换水时手腕一转,铜盆便稳稳落在架上;莲心整理书卷的速度快而不乱,连卷角都细心抚平;青萝擦拭妆奁的动作行云流水,像是练过千百遍的娴熟。

“墨泯身边的人果真不一样。”白诗言任由雯儿梳理长发,只当那掌心的薄茧是常年劳作所致。看着莲心调试熏香时专注的眉眼,青萝清扫博古架时精准的动作,她心底暗自感叹,这些丫鬟比自家府里的婆子利落十倍不止,举手投足间既有分寸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飒爽,难怪能把墨泯的起居照料得这般妥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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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雯儿哼着小曲更换梁间灯笼,莲心调试琴弦时指尖轻挑,青萝擦拭屏风的动作快如虚影,白诗言也只道是墨泯调教有方。“你们在墨泯身边多久了?”白诗言突然开口,打破了厅中的寂静。擦拭屏风的青萝动作微顿,率先回道:“回小姐的话,奴婢青萝,五年前被公子从人牙子手里救下,自此便跟着了。”她垂眸时,发间鎏金簪子闪过冷光,语气平淡,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感激与忠诚。

“奴婢雯儿,我比青萝姐姐晚些,那年公子夜闯匪寨,顺手救了被掳的我,也差不多五年了。”桃夭转身时,鬓边珍珠步摇晃动,梨涡甜笑格外明媚,说起往事,眼中满是对墨泯的崇拜。

莲心将书卷码放整齐,温声道:“奴婢莲心,与二位姐姐同岁数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,可那微笑却不达眼底,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白诗言指尖叩着桌面,目光扫过她们精致的衣饰与利落的动作:“既是墨泯房内的人,为何前几日不见人影?反倒让她事事亲力亲为。”白诗言话音刚落,青萝便将帕子利落地叠进袖中:“少爷说旁人做事她不放心,怕委屈了小姐。”雯儿立刻接话:“可不是嘛!公子连熬汤都要守在灶台边呢!”莲心则眼波温柔地补充:“这些日子事多,少爷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。”

白诗言只看见她们专注的神情、妥帖的举止,丝毫未察觉那些藏在动作间隙的隐秘,雯儿更换灯笼时扫视四周的目光,莲心调试琴弦时绷紧的指尖,还有青萝转身时不经意露出的剑柄缠布,都被当作了侍奉主子的认真模样,消散在渐渐浓稠的暮色里。

窗外突然传来细微的破空声。青萝端起茶壶的手腕微不可察地顿了顿,指尖轻弹壶盖,一枚淬毒银针“叮”地钉入木柱,声音却被倒茶时水流注入瓷杯的叮咚声完美掩盖。雯儿低头整理裙摆,发间细针已悄然滑入手心,漫不经心地倚在窗边剔着指甲,挡住了白诗言望向窗外的视线。莲心笑着接过茶盏,广袖垂落的瞬间,银色锁链如游蛇般收回袖中,只带回半片绣着金线的绸缎,藏在翻飞的裙裾之下。

“不过是野猫罢了。”青萝语气平静地放下茶壶,指尖拂过木柱上的银针,粉末状的毒剂无声落入袖中。白诗言盯着茶汤里晃动的月影,丝毫未察觉茶案下三双眼睛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晚风掀起纱帘,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铁锈味,却被莲心适时燃起的安息香温柔掩盖。

白诗言握紧茶盏,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:“青萝,陪我去街上逛逛?”她试图从外出中寻找一些线索,也想试探一下这三个丫鬟的态度。

“不可!”三人异口同声。青萝福身时,发间银簪在暮色中划出冷光:“公子临走前交代,晚上不让小姐出门,一切以小姐安危为重。”桃夭与莲心同时屈膝行礼,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、玫瑰香、松木香交织,与青萝身上淡淡的铁锈味混在一起,在暮色中酿成一团化不开的迷雾。院外,乌云不知何时已遮满天空,隐隐传来闷雷声,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,而白诗言知道,自己和墨泯,还有这三个神秘的丫鬟,都将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。

亥时,凤城知府府内红绡帐暖,丝竹声与调笑声裹挟着西域龙涎香在空气中翻涌。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突然诡异地扭曲,十二根灯芯同时爆出灯花,将满室歌姬的影子拉得细长,在墙壁上晃出张牙舞爪的轮廓。知府醉醺醺地将夜光杯按在美妾唇边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她雪白的下颌线滑落,浸透了绣着并蒂莲的抹胸。

忽闻瓦片发出蛛网状的碎裂声,如同死神叩门的脆响。知府的酒意顿时散去三分,他踉跄着掀开珠帘,寒月清辉倾泻而下,只见墨泯单脚斜倚屋檐兽首,玄铁软甲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精钢纹路缓缓坠落,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芒。她垂眸望着知府,漆黑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嘴角却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。

"大人好兴致。"墨泯轻飘飘落在青砖地上,靴底不偏不倚碾碎一只仓皇逃窜的蟋蟀。骨骼碎裂的闷响惊得美妾捂住嘴不敢作声,绣着金线的裙摆簌簌发抖。墨泯缓步逼近,腰间玉佩撞击剑鞘发出清越声响,在死寂的夜里如同催命的丧钟,每走一步,廊下悬挂的铜铃便无风自动,发出细碎而尖锐的嗡鸣。

知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强装镇定地说:"墨、墨公子!你别乱来,我背后的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。"他的余光瞥见墨泯袖口渗出的暗红血迹,那颜色与案上泼洒的葡萄酒如出一辙,却比酒水更浓、更腥。

墨泯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戏谑,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:"还没有我墨泯解决不了的人。"她的声音冰冷刺骨,不带一丝感情,仿佛来自九幽之地。话音未落,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血,连廊下的风都凝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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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敢动我?"知府突然狞笑,酒气熏天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,"我背后那个人,可是当今皇上的老师,如今的太傅,皇帝都敬畏三分的人!你敢动我,就是与整个朝廷为敌!"他猛地挥袖,打翻案上的鎏金香炉,香灰如雪花般扬扬洒洒,却掩不住他发颤的指尖。

墨泯闻言,突然仰头大笑,尖锐刺耳的笑声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落下,在场众人慌忙捂住耳朵。笑声未落,只见一抹黑影如鬼魅般逼近,剑穗毒蛇般缠住他的咽喉。随着她猛地一拽,官袍玉带崩断,金丝线绣着的云纹在撕扯中寸寸碎裂。知府重重摔在满地狼藉的酒菜间,额头撞上桌角,鲜血顿时顺着眉骨流下,在白玉般的脸颊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。

"就那老匹夫?仗着自己有点身份,便纵容手下胡作非为。"墨泯眼中寒光闪烁,犹如毒蛇吐信。她单膝压上知府胸口,玄铁软甲的寒意透过绸缎渗入皮肤,让他止不住地打颤。软甲缝隙中渗出的血珠滴落在他脖颈,温度竟比月光更冷。

当一枚羊脂玉戒指出现在她掌心时,知府瞳孔骤缩。那温润的玉质、雕刻精美的饕餮纹,那是太傅从不离身的信物。墨泯将戒指抵在他喉结,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:"这破玩意,戴着,可真不舒服!"戒指边缘的棱角压进皮肤,仿佛要将他的气管碾碎。

恍惚间,知府的思绪被拽回数月前。太傅把玩着这枚戒指,神色阴鸷:"这是先皇亲赐之物,是我最珍贵的物件。除非......"那时烛火摇曳,太傅没说完的话消散在阴影里,却在这一刻如惊雷炸响。

他看着墨泯指间那枚本该戴在太傅手上的戒指,知府瞪大了眼睛,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。喉咙被抵住的窒息感,混着血液的铁锈味,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。他突然注意到墨泯耳后有一道新鲜的伤口,皮肉翻卷着,显然是被利器所伤,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。

"你...你怎么..."知府浑身颤抖,酒气混着尿骚味弥漫开来。"怎么拿到的?"墨泯用剑尖挑起他下巴,寒光映着知府扭曲的脸,"当他趴在我脚下求饶时,这戒指卡得太紧,我只好..."她突然反手挥剑,知府鬓角瞬间飞落一片带血的头发,"断了两根手指才取下来。"剑尖擦过他耳垂,温热的血珠溅在墨泯玄铁软甲上,瞬间凝结成暗紫色的痂。

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。墨泯却恍若未闻,她扯过桌上的红绸,慢条斯理地将知府双手反绑,动作优雅得如同在绾发。"听说你爱看活人剜心?"染血的剑尖抵住他左眼,随着手腕轻转,血珠顺着剑锋滴落,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泊,"不如先从这里开始?"

"饶命!饶命啊!"知府涕泪横流,被反绑的双手在红绸间徒劳挣扎,腕骨与木梁碰撞发出闷响。鼻涕泡混着血水不断从他扭曲的面孔上垂落,滴在胸前狼藉的官服上,将金线绣就的仙鹤补子染成斑驳的暗红。他疯狂扭动着身躯,却让喉间的剑刃更深地没入皮肤,鲜血顺着精钢纹路蜿蜒而下,在玄铁软甲上绽开妖异的花。

"城西地窖第三块青石板!下面有紫檀木匣!"他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嘶吼,额角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,"六万黄金都铸了金佛!佛像底座刻着太傅名号!"话音未落,墨泯剑尖微转,挑开他衣领,知府瞳孔骤缩,酒气混合着血腥味的喘息喷在墨泯甲胄上:"密信...密信在书房暗格里!用西域孔雀蓝墨水写的!"他突然剧烈咳嗽,喷出的血沫溅在墨泯脸上,却换来对方厌恶的冷笑。染血的剑尖划过他颤抖的眼皮,睫毛混着血珠簌簌掉落。

"还有!城郊乱葬岗..."他突然剧烈抽搐,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,"埋着二十七个试毒的平民..."随着嘶吼,他嘴角溢出大量白沫,恐惧让他彻底丧失理智,将所有隐秘像倾倒腐水般倾泻而出,"求您留我全尸...我还有个三岁的..."

"三岁的儿子?"墨泯突然贴近他耳畔,温热的呼吸拂过知府渗血的耳垂,声音轻柔得像在哄睡,却让知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她用染血的手指轻轻抚摸他冷汗涔涔的额头,指甲却如利爪般深深掐进皮肉,"放心,我会让他亲眼看着父亲如何被千蛛啃食成白骨。"

知府的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,整个人如筛糠般剧烈颤抖,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。他徒劳地扭动着身躯,却让反绑的红绸深深勒进皮肉,在手腕上磨出道道血痕。求饶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抽噎,混合着因恐惧失禁而散发的刺鼻气味,在房间里弥漫开来。

墨泯直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知府,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。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尖的血迹,玄铁软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,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令人胆寒的从容。"以为求饶就能换来生路?"她突然冷笑,笑声如淬了毒的匕首,"你残害的那些百姓,可有机会求饶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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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她伸手入袖,掏出一个漆黑的瓷瓶。瓶口甫一打开,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气息便扑面而来,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脏器混着蜜糖,直钻鼻腔,让人胃部翻涌。知府惊恐地瞪大双眼,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墨泯倒出一把泛着诡异青芒的银针。月光下,针尖流转着妖异的光晕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蛇在其中游动。

"这是秘传的'千蛛噬心钉'。"墨泯转动着银针,声音平静得可怕,"扎进穴位后,你的五脏六腑会像被千万只毒蛛啃食。"话音未落,她手腕如闪电般挥动,银针暴雨般没入知府四肢大穴。每一根都精准无误地刺入要穴,伴随着令人牙酸的"噗噗"声,知府的惨叫声瞬间冲破夜空,惊起远处林子里无数寒鸦。

知府在地上翻滚抽搐,官袍被冷汗浸透,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,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。染血的十指死死抠住青砖缝隙,指甲整片翻卷脱落,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。

墨泯却蹲下身子,玄铁软甲摩擦地面发出细碎声响。她用染血的手指抬起知府的脸,指甲深深掐进皮肉,在他脸上留下五道血痕,指腹还故意碾过对方溃烂的伤口:"知道为什么留你活到现在吗?"她凑近知府耳畔,吐气如冰,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凝成霜花,落在他渗出组织液的伤口上。

随着骨骼错位的闷响,知府半把带血的头发被生生扯下。墨泯看着指缝间黏连的头皮,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。那笑声混着知府的哀嚎,惊得梁间夜枭扑棱棱乱飞:"我要让你在清醒中,把他们受过的苦,千倍万倍地尝回来!"

三更梆子声惊破死寂,知府府内的惨叫声却比更声还要凄厉。此刻的知府早已没了人样,墨泯将染血的匕首随意抛在地上,刀刃磕在青砖上发出清越的颤音。她足尖轻点,狠狠踢翻鎏金烛台。刹那间,火焰如同贪婪的毒蛇,顺着绫罗绸缎疯狂攀爬,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。她猛地踹开满地狼藉的酒坛,燃烧的灯油顺着血迹蜿蜒成河。靴底碾过知府抽搐的手指,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踢翻鎏金烛台:"记住,得罪我,你连做鬼都不得安生!"火焰瞬间吞噬锦缎帷幔,映得她脸上的血痕如同修罗的纹路,火光照亮了角落歌姬们惊恐扭曲的面孔,她们的尖叫与知府微弱的呜咽,而那些在火海中扭曲的躯体,一同被卷入翻涌的火舌之中。

墨泯静立在庭院阴影里,玄铁软甲上的血渍在夜色中凝成暗紫色的痂。她望着火海中那个逐渐蜷缩成一团的身影,薄唇轻启:"这只是开始。"羊脂玉戒指从她指间悄然滑落,坠入火海的瞬间,戒面雕刻的饕餮纹在烈焰中扭曲变形,仿佛活过来般张开獠牙,狞笑着将最后的夜色吞噬殆尽。

远处深山的方向,一盏高悬的灯笼突然剧烈晃动,烛芯"噗"地爆开,暖黄的光晕骤然熄灭。黑暗如同潮水般漫过飞檐翘角,恰似一只闭合的眼睛,将这世间的罪孽与惩罚,都笼罩进浓稠的夜幕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