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 第49章 宜蓁(第2页)

    姚宜蓁缓过来后，从被子里爬起来，也不看赵泽安径直准备出门。

    打开房门，却见漆黑一片，屋外下起了大雨，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青石板。

    不过漆黑并没有持续多久，不肖片刻天色便煞白，然后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。

    这一场倒春寒持续了三日，原本万物齐生的梁溪蒙上了白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不少农作物遭此大劫枯萎了不少，耐寒的白菜也结成了冰。

    参与兰亭宴席的少年少女们，只得在兰亭住下。

    柳盈香也旁敲侧击得知张明贤原是昌平三十七年进士，后去了东望县，故而梁溪见过的人少，也只有公务接触过才得以识得。

    三日后，各家纷纷来人，接走自家的孩子。

    谢凌云与张明贤则无人相迎，张明贤乃南阳张氏，谢凌云则出自陈郡谢氏，在梁溪都没有亲人。不过谢家在谢凌云高中之时便在梁溪替他盘了一座院子，倒也不算孤苦无依。

    “谢兄，愚弟小院离此处不远，谢兄可至愚弟出小息片刻再回去，这几日天凉，恰好喝点驱寒的汤药。”张明贤邀请谢凌云至自家歇息，谢家盘的院子距离兰亭尚有些距离，到底是不太方便的。

    谢凌云想着也好，便应下了：“那好，便多谢张兄了。”

    柳戚得知张明贤畏寒，想着这连着几日雪，便一直热着驱寒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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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药，用李氏买来的温茶器温着，只待他回来。

    咚咚咚！

    柳戚听闻敲门声，一见果然是张明贤，但又带了位他极为眼生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郎君请进。”柳戚将张明贤迎进屋去，又将温茶器上热着的汤药倒了两盏递给二人。

    柳戚：“这位是？”

    张明贤这才反应过来，忘了给二人做介绍了：“这是如今在刑部任职的谢郎中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家书童，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，医术精湛，叫柳戚。”

    “谢郎中，幸会。”

    “柳郎君，久仰！”

    谢凌云喝下驱寒茶，暖意从胃里传到四肢百骸，这几日从未如此舒畅过。

    张明贤“咳咳”两声，柳戚连忙上前把脉，张明贤不动声色的躲开了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老毛病，不过是喝了几口凉风罢了。”

    柳戚心领神会的岔开话题。

    “谢郎君觉得这盏药茶如何?”

    “入口极暖，饮入胃中暖意依旧不散，又不似烈酒那般刺激，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，感觉凉了几日的陈年寒气都被驱散了，柳郎君这方子极妙。”谢凌云将自己感受陈述出来。

    “谢郎中喜欢就好，这是师父留下的方子。冬日里我便喜欢备些。”

    谢凌云饮完茶也没有多逗留，身子爽利些便回到自己家中。

    这场雪下了几日，死了庄稼的百姓怨声载道，有术士言：

    东方有女，邪祟缠身，冬春倒置。

    本只是民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玩闹话，却不料欲传欲凶，甚至有人奉为圭臬，在城门口拦截路引是东方的人，以及围截东方口音的人。

    齐恒之见着乱像，实在拦不住了，便上报昌平帝。

    昌平帝一听缘由，不由得大声呵斥：“荒谬！”

    齐恒之连忙跪下：“陛下息怒，但民怨基于民生，这庄稼受了影响，激奋些也是难免，不若先行表明态度，在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昌平帝转念一想，也是，既是民怨，这等荒谬的事当不当的数不重要，但必须先表明态度，便令刑部尚书赶紧查明原因。

    刑部尚书宋寒声头一次接这种无厘头的案子，无从下手。刑部查盗窃失踪谋财害命的不少，查鬼神之说的还是头一遭。

    便邀谢凌云相商，谢凌云自打来了刑部，帮着破了几个棘手的案子，也是深受刑部尚书器重。

    “下官以为，‘打蛇打七寸’既然是传言，不妨先将制造传言的人好生查查，毕竟鬼神之说，世人信之。”谢凌云提出自己见解。

    “但若是抓了术士，是否不能服众？”宋寒声问。

    “何须服众？若利益不关己，哪儿能整日里关注着？若是羁押一批但传言依旧不停，那说明什么？说明背后有人操控。”

    宋寒声想着也是，便依着照做，悄无声息的将最先说传言的人软禁起来，但到底是普通人，也只是请人换了个地方居住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这传言消停了一阵子。

    过了几日，宋寒声来到软禁术士的屋子，将几人分别羁押，再分开盘问，问传言缘由。

    但几人似乎对过口供一般，出奇的一致，皆说夜观天象得知有灾星自东而来。

    宋寒声无法，只得将人在此关着，拿不出理由推翻术士的话语，但夜观天象一事若非研究颇深常人也是不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