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

卫子夫展开《科研局专利月报》,纸页上的朱砂新专利密密麻麻,像撒了把红豆子:"本月新增专利三十七项,越人提交的'滤蜜草筛''采桑藤钩'占了六项,都是实打实能用的好东西。"

她指尖点在两个名字上:"阿月和她弟弟阿竹各占一项呢,阿竹的'草编滤网'还被医署定成了标准件,以后各郡县医署都得用这个。"

刘妧拿起玉玺,在"桑蚕改良令"上盖印,红印泥落在"越人桑神图"旁,像滴入锦缎的新色。

窗外宫漏滴过三更,染署的捣帛声混着更夫的梆子响,"咚——咚——",仿佛在为汉越百姓的巧思打节拍。

辰时的芍陂堤坝,赵老实盯着"水力织机"叹气,水流一急,叶轮转得飞快,织出的锦就跳线,"水波纹"成了"乱麻团"。

"赵大叔别急,"黄月英蹲在叶轮旁,用算筹量轮齿间距,"水流速与轮转速得成'三比一',水快了轮就得慢。我给你加个'调速闸',用越人竹编的'水篦子'做闸板,水急了就关小,跟家里控水浇菜一个理。"

桑小娥抱着占城稻跑来,稻粒饱满得快撑破壳:"赵大叔,这稻壳能不能碾碎了当织锦的填料?我试了试,混在锦线里挺结实,还省钱。"她掏出布片,摸着硬挺挺的。

赵老实扯了扯布片:"这法子中!等我把织机调好,就试试织'稻壳锦',给迁民做耐磨的农服正好。"

有个老织工撇嘴:"好好的锦掺稻壳,成何体统?年轻人净瞎折腾。"赵老实没理他,只顾着量叶轮尺寸。

长安尚方署造纸坊,老工匠们围着纸摇头:"这纸太糙,写不了细字,画机械图更不行,线都画不直。"毛笔一划,墨汁就晕开,像朵烂花。

陈阿娇路过,看见墙角的废锦——都是织坏的边角料,软乎乎的:"把废锦剪成碎末,煮烂了掺在纸浆里,会不会更平滑?就像做馒头掺细面,口感更软和。"

尚方令将信将疑地试了,捞出的纸晒干后细腻如锦,连细笔画都清清楚楚。

陈阿娇摸了摸纸页:"好!就叫'锦纸',以后科研局的专利图纸都用这个画,省得看竹简费眼。"她拿起笔,在锦纸上画了朵桑花,花瓣纹路都清晰得很。

巳时的庐江医署,墨非对着"锦灰药膏"犯愁:"这药膏遇热就化,越人老妇们上山采桑带着,揣怀里没半晌就成糊糊了。"

阿月提着新采的"蜂房"进来,蜂蜡凝成六边形:"墨先生,把药膏灌进蜂房蜡壳里,是不是就不化了?就像把水装进陶罐,不漏。"

墨非一拍大腿,差点碰倒药罐:"对啊!我咋没想到?"他掏出《墨氏机关图》,画"蜡壳分装器"——用齿轮带动活塞,把药膏挤进蜂蜡模子里,又快又匀。

平阳侯家儿媳拿起蜡壳药膏,像颗颗琥珀:"这多方便!老妇们揣兜里,啥时候用啥时候掰一块,还干净。"她给越人阿婆送去,阿婆乐得直夸:"比用树叶包着强,不沾灰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