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刘彻:你如此无用
刘徽只身在那样一个部落里,挑起他们相争相斗。结果是刘徽借势把想解决的人解决,剩下来的人,都变得识趣听话的。
霍去病没有将刘徽做下的事上奏,可各郡岂敢不奏。
大概在此时怕是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刘彻,刘徽在外自称姓卫。
亦或者有些臣子们以为,刘彻早知道了。
霍去病完全可以想象,刘彻要是知道刘徽做了那么多事,以令百越诸部归顺,却自称姓卫时,会是怎么样的愤怒。
“回吗?”刘徽偏过头,回长安,回来。霍去病用了两个回字。
霍去病一顿,终是走了过去将刘徽抱住,“你在这儿。”
刘徽在哪儿,哪儿就是他的家,他当然要回来。
浅浅一笑,刘徽和霍去病道:“你不是说我应该想办法回长安了吗?”
“姨母的寿辰在即,需要我把礼物带回吗?”先前的话题聊得不愉快,霍去病不想重复,临别在即,他不想再和刘徽闹别扭,故岔开话题。
刘徽摇头,“我送的礼,陛下看了会闹心。让你送,岂不是让陛下将火撒在你的身上,大可不必。”
闻刘徽的理智分析,霍去病不知该喜还是忧。
“在陛下看来,许他伤别人的心,是不许别人不记挂他的。不巧,我不是。我费尽心思都捂不热的人,我不捂了。”掀桌子掀得太痛快,痛快得刘徽压根不想再有丁点为难自己的意思。
“徽徽,我的心捂得热。”霍去病低头告诉刘徽一句,不希望刘徽把他归到刘彻那一类。
刘徽挑眉,灿若星辰的眼眸含笑的望着霍去病,看得霍去病心头阵阵发热。
不料刘徽的动作更快,勾住霍去病的脖子,唇贴上,喃语道:“我盼着你的心捂不热。若是捂不热,可以丢得痛快,也不必为你痛苦煎熬。冠军侯。”
想来,霍去病该要为此而高兴。
霍去病离开后,刘徽的视线落在已经做好的船上,眼中闪过一道精光。
船建好的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?
当然是出海把一些账算算。
正好,有些准备也可以用上。
领百越各部入朝进贡,此举对于大汉而言是喜事,是好事,多少人看着各种身着异服的人都表示惊奇。
同样,百越各部的人看着长安的宏伟,也是惊叹无比,长安真的好大!
霍去病领着着好几个因为治下大治而得以升官的郡守往未央宫去,不意外的看到方物等在不远处,见着霍去病见礼道:“冠军侯。”
应一声,霍去病往前走。
未央宫的宣室里,刘彻等候多时,看见霍去病领着人进来,大步走到霍去病跟前,见他神色如常,气色瞧着也十分不错,赞许道:“很好。”
身体养得不错,更是连差事都办得不错。
至于一旁的官员,刘彻大致的问问,得知刘徽在地方的诸多操作,更得知刘徽有意让他们修渠,以令河运得兴,这些话,当然不是刘徽告诉他们的,而是地方上的百姓跟他们建议,道是可以南粮北调。
南粮北调四个字所透露出的深意,懂的人都会懂。
如果是以前,当然不会有人把南越之地当回事。
可是山高林密之处有梯田,一应水利供应上,一年两季的收成,看看这几年各地的粮食产量增加了多少就能够看出,南边的粮食在以后不定会怎么发展。
兴修水利,运河之事,早年刘徽就跟工部提过,甚至先前工部推行的水利建设,很多都是基于在后续的兴修河运而成的。
按理来说,大汉朝既打匈奴,又平南越诸地,还在那儿兴修水利,大肆建城修路,早该怨声载道。
事实上,到目前为止,没有百姓因为刘彻实施的这一系列的政策生出过多的不满。
其中的缘故莫过于刘徽早早立下的规矩,做工的百姓绝不会受打受骂。还可以领钱。
有钱干活的事,吃得还不错,试问谁会不愿意?
况且,开工前刘徽一向喜欢洗脑,将修渠修路,开运河的好处全都告诉百姓们,好让他们知道,他们如今受苦受罪,那都是为后世。
为后世子孙这一句话,杀伤力太大,大得让人都顾不上苦不苦的,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,干!
开了一个好头,由此大汉的百姓也不认为大汉上下都在修建水利有何不可。
好不好的,看看因为水利的灌溉,他们的田地得丰收,更多的地也得到灌溉,摆在明面上的事实,能说朝廷不是为他们百姓着想?
同样的法子,刘徽用到别的地方,如何说服于人,让人为她所用,随着年纪的增长,刘徽也越发老练。
刘彻听完各郡守的报告后,挥手让他们退下,就剩一个霍去病了。
“你们还没有和好?”刘彻直接追问。
当日观刘徽对霍去病的态度,周五的死,刘徽是怪上霍去病的。
此事,要怎么说才好?
“臣不知。再见,臣看不透徽徽了。”霍去病如实而答。
“姨母的寿辰在即,徽徽宁可将礼物交由旁人,也不愿意交到我手里带回。”霍去病道出此话,那眼中的失落更是藏不住。
不一样,终是不一样了。
“四年了,她还打算一直咽不下这口气?”一听霍去病都没能让刘徽原谅,刘彻想到四年的时间里,别说是给他写个一封半封的信了,刘徽连各地的官员都不见。
刘彻没有派过人去,没少让人以他们各自名义去见刘徽。刘徽怎么着?
一概不见。
平阳长公主,卫青,都派人去见刘徽。
好样的刘徽,照样是一个都不见,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徽把所有亲人都拉黑了。
刘彻每每看着刘徽送回宫中给卫子夫的礼物,也想过让卫子夫出面,让卫子夫劝刘徽低个头。
然而一向温顺的卫子夫却拒绝了刘彻的提议。
刘彻让卫子夫拒绝得有些诧异。
卫子夫的理由让刘彻无可反驳。
“妾,不能明知道阿徽伤心,却自私只想满足陛下。妾为人母,不能伤了孩子的心。”
作为一个母亲,最是不应该伤害孩子,尤其刘徽为她这个母亲做得已然够多了,她不应该认为刘徽爱重于她这个母亲,从而肆无忌惮的伤害刘徽。
如果那样,她和刘彻有何区别。
眼下的刘徽,不知在外面如何。
纵然有不同的礼物送入宫中,那只是说明刘徽平安,不代表刘徽过去那个坎了。
在卫子夫的眼里,刘彻重要,可是,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了。
刘彻想要再说些什么,终是在卫子夫平静的目光下说不出。
卫子夫这一步棋是最好的,无奈卫子夫不能为刘彻所用,刘彻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霍去病身上。
可是霍去病去了南越将近一年都没能见到刘徽,可见刘徽也在躲着他。
刘徽狠起来有多狠,刘彻见识到了。
“你怎么如此无用。”刘彻隐忍的冲霍去病喝斥。
霍去病没有作声,在和刘徽的感情中,刘徽其实一直都是极其理智的那一个。
当年她意识到他们不应该在一起,刘徽退得果断。
决定不顾一切,无视后果和霍去病在一起时,刘徽再没有过任何的迟疑。
自然,意识到霍去病在她心上扎了一刀时,刘徽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如今,刘徽看似和霍去病在一起,事实上,霍去病清晰的感受到刘徽的理智清醒。不需要一句话,霍去病知道,如果类似周五的事情再有第二次,刘徽断然不会容他。
“退下吧。”刘彻骂归骂,完了又如何?
刘徽的性子,她的倔强认死理,刘彻不是不知道,只是事到如今,无论他们怎么想让刘徽改变,刘徽不曾改变。
不变,以前刘彻认为不错。如今才明白,那样的不错是真要命。
怎么才好?
这个问题,刘彻想了这些年,到现在为止没有想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。
好用的人,随着时间的流逝,爆发的问题越多,不就更让刘彻不喜。也会越发的怀念刘徽。
“皇后寿辰,让人好好办。刘彻捏紧双手,朝一旁的人吩咐。
“诺。”方物知道,念着刘徽的刘彻,不看在太子刘据的份上,也定是要大办卫子夫的寿宴的。
而这个时候的陈掌收到一份礼,瞧着好大的礼。
刘徽送了四年的礼,并非都是珍宝,有时候也会让人带来一些花种子,菜种子,卫子夫闲来无事便在椒房殿中种出来,紫色蓝色的花,都是不曾见过的。
偶尔刘徽也会让人送回一些花干,怕是不好种,又想让卫子夫能够看到那些好看的花,因而特制成花干,可以窥探花开时的美丽,又不会再凋谢。
“应该是公主送给皇后的寿礼。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宝贝。皇后要拆开吗?”宫中对刘徽送回各种礼物的事都从一开始的惊叹到最后化成平常。
陈掌很是以为,刘徽能够特意让人送回给卫子夫当寿礼的礼物,还是应该期待一下的。
“拆。”东西太大了,都快有人那么高呢,卫子夫好奇刘徽怎么让人送回来的。
霍去病被刘彻赶出来,正好到椒房殿,一见那么大一个箱子,十分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