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9.羲皇秘境(三十):玉皇观令,十四权柄......
再次回到那金线仪轨的阵法源头,这回傅长宁仔仔细细,将整个玉皇观都看了一遍,没放过任何细枝末节。
单从仪轨阵法上来看,它们好像没有什么问题,所有地方都运转正常。
可如果都运转正常,怎么会出现像田子君,还有先前那个被丢出院子的修士的情况?
是因为那些本质都不是真实的,更类似幻境蜃景,所以不影响实际阵法的运转,还是影响了,却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?
傅长宁隐隐觉得,慈空和蒋塬应该就藏在这些发现不了的异常当中——要怀疑他们,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,先前那个大乱斗的院子里,没发现他们,傅长宁就已经心生警惕了。
肉眼可见,那里困着进来这个秘境,修为最高底牌最强的一批筑基,要是那两个魔修和这事没关,怎么可能不在?
后续的魔气则是进一步的佐证。
现在一间间院子去找,肯定来不及,只能通过这阵法,查看哪里有隐藏的不对的地方。
又看了一会儿,傅长宁决定眼见为实,神识顺着这些金线飞出,一并在玉皇观中巡查起来。
这和先前以外来者的神识游荡探路不同,有那块金色令牌在身,傅长宁能明显感觉到,她对各处气息变化、人员走动的痕迹,变得极为敏锐。
这点和素鬼睛明术有些像,但素鬼睛明术极度依赖草木和个人,这却是个给予权限,谁都可以操控的大阵,就很适合放在宗门、宫殿这种地方,来了谁,走了谁,少了东西谁拿的,一清二楚。
她主要找的是明显不对劲的地方,和慈空、蒋塬二人的痕迹,其次关注魏佶、田子君二人去过哪儿。
慈空那边,她其实没近距离接触过,不好判定气息,好在蒋塬和她交过手,找蒋塬也一样。很快被傅长宁发现,这两人去过的地方还不少,尤其是那个大乱斗的院子,蒋塬气息比在场其他人还浓,彻底证实了,这件事和他们有关。
那个有挂画的院子,也是这两人去的多的地方。再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地方,傅长宁如今去这些地方很方便,念头一动便可以抵达,因此都不吝惜,一一去看了。
大部分看不出明显痕迹,但有几个院子,引起了傅长宁注意,因为她在不同地方,发现了挂画被摘除的痕迹。
这些院子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,没有腐朽成灰,已经是钟天地之造化的奇迹,但想要一点痕迹都不留,却很难,总有些发黄留痕的印记,比照大小,就很容易发现原物是什么。
更别说,上边还有清晰的禁制和魔气残留。
傅长宁将手上挂画一幅幅挂上去,依次比对,总共四个院子,分别可以挂四、四、三、三幅画,这四个院子地理位置也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同,如果说玉皇观坐北朝南的话,那么它们就位于东北和西北面,内侧正中,各两间,呈现一个上宽下窄的台形。
在其中一个院子里,她找到了能看懂的古文字,基本确认,这几个院子属于玉皇观中重要人物的居所,类似于司掌礼仪、宴乐、纪律、刑罚一类的。
玉皇观中没有明显属于主人的宫殿道院,这四间,应该就是地位最大,职权最重的了。
比如先前的金线仪轨大阵,傅长宁便猜测,可能由这四个院子中的一个掌握,这个猜测来源于那把图案汇成的钥匙,再结合这四个院子主人的定位,她心中甚至有个更大胆的猜测,那就是,这十四幅原先被禁制封存的画,可能象征着玉皇观内的十四项权柄。
她先前是误打误撞,图案与金线仪轨相呼应,拿到了其中一项权柄,剩下应该还有十三种。
应该花费时间去触发吗?
当下已经没有更好的思路,傅长宁决定试试。
最前边几项很好想,比如那个通过正常赶路,无法抵达玉皇观的设置;还有各个院子,都防神识窥探,这肯定也是专门设置的;以及各个院落的灵气调控。
再就是基本的衣食住行,资源调配,内部传讯,宫室防御……
越到后边越不好触发,只能撞运气,赌一个瞎猫碰上死耗子。还真被傅长宁碰上几个,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两个当属,武力增幅与原型镇压。
这个她是真没想到,尤其是原型镇压,它的触发方式不是别的,正是玉皇观门口那只孔雀。
那孔雀居然是被镇压在那里的。
当然这么多年过去,该死的早已经死了,傅长宁获得这个权柄后,试过解除镇压,迎来的是孔雀的迅速沙化,碎为粉末,她只得停下,孔雀又恢复如新,美丽骄傲地立在那里。
触发十三个后,傅长宁迟迟找不到第十四项,整个玉皇观都被她来来回回闪现十几遍了,抓耳挠腮之际,终于想起来,先前那座日晷。
——如果还有一项权柄,还能有什么比得过操纵玉皇观内部的时间?
再次出现在日晷前时,时间已经来到下午,伴随额头角木蛟印记闪烁,日晷上时间再次回到辰时。
傅长宁画下她已经反反复复画过无数遍的,十四道鬼画符中最后一道,那印记落在日晷上时,一道熟悉的光芒冒出,金色令牌飞到她手中。
到此,傅长宁手中已经集齐了十四枚令牌。
没等她做出动作,身上另外十三枚,已经自行飞出,十几枚令牌同时发出金光,接着汇聚成一枚更大的令牌,上边写着两个字。
“玉皇”。
这两个字傅长宁其实是不认识的,它和玉皇观前那三个古文字不同,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字。但就和先前的金线仪轨一样,当权柄到手,人自然而然便会接收到所有信息。
此刻,傅长宁脑海里浮现的除了它的名字,还有各类数不清的信息,包括所有院落、宫殿的名字,作用,还有几处隐藏的洞天、内藏,里边存放着什么,当下的状态。
她的目光久久定格在其中一处地方。
那是一棵树,一棵遍布金色烟雾的树,正位于先前那间大乱斗的院子正上方。
除此之外的其他洞天内藏都是空的,也就越发衬得这金色,明灿灿的诱人。
按照令牌传达的信息,这是一棵用于奖励的飞仪之树,它的特殊之处在于,树体本身被设置了特殊禁咒,只要是山海境中诞生的飞仪之精,慢慢都会汇聚到这棵树上来。
玉皇观内时常设有比斗,每逢盛会,便会取出一到三份,赠予赢家,算是玉皇观的惯常比试奖励。
同时也因为贵重,这东西保管得最为严格,外边设有四十九层禁制,只要不是观内四位司事同时持令牌开启,破开最内层禁制那一瞬间的动静,便会惊动整个玉皇观。
若再要强行拿取,更会导致禁咒失效,飞仪之精尽数散去,重新回到天地之间。
“问尺你说,他们会是在这里吗?”
傅长宁声音轻幽幽的。
问尺也在吞口水。
“我觉得,是……”
除了这,还能是哪?
整个玉皇观,最有价值的就在这!
剩下的对比起来,都是些什么破铜烂铁。
“飞仪之树现在还在,证明他们还没拿到手,人修,冲!看你的了!”
惊梦语气亢奋激昂。
在此之前,傅长宁看了眼日晷,按理说,最后这块令牌确实是从日晷中飞出来的,但实际上,她其实没有跟之前一样,获得彻底的操纵时间的权柄。
根据感知,她目前新增能够控制的只有两个,卯时和酉时,也就是日出与日落。
傅长宁将时间调到了前一天的日落,再想继续往回调时,已经感受到巨大的吃力,与此同时,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地流逝,那种心脏砰砰跳动,剧烈危机感袭来的滋味,叫她立马停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