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诡异草坪(第2页)
看着图塔·乔玛决绝地离开,沙美拉走到岸边,目露仇恨地向水中探出头的人鱼头目道,“从今天开始,袭击所有托拉姆港到库普兰河的商船,不能让一颗粮食通过咱们的地盘进入萨姆城。”......
萨姆城的展翼宫大殿内,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红黄云纹大理石柱上,将地面染成流动的虹彩,仿佛一条斑斓的河流在大殿中蜿蜒。波阿力花蒙着眼睛,洁白的软皮拖鞋在手中轻轻晃动,鞋面上镶嵌的月光石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绚丽柔和的光芒。这位坦霜君王竖起耳朵,捕捉着儿子压抑的笑声,最后偷偷脱掉洁白的软皮拖,突然跳到藏在后面的儿子面前。
“啊啊!”小萨尔巴尼被吓得卷曲头发乱颤,又咯咯咯大笑起来,双脚乱蹦时,脚踝上的金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,那声音如同碎玉落盘,在大殿中久久不散道:“再来一次,再来一次。”引得手里攥着半块蜜饼,碎屑掉在银线地毯上。
波阿力华摘下眼罩抱起儿子,亲了亲他沾满糖霜的脸蛋,糖霜沾在她的唇上,如同点缀着细小的星辰:“那你这次一定要藏好。”他的‘九连环镶金虬角指环’蹭过儿子的脸颊,那是卡普矮人们锻造的工程款结清后赠送的饰品,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金色。
“王上,有军情来报!”一名身着银线紧绷制服的侍者轻声道,他袖口的血红色刺绣在光线下如同道新鲜的伤口,刺目而狰狞。
波阿力华摆手让侍女将儿子抱走,光脚坐到了那个树藤般张开的银王座上——王座的缝隙里还卡着城墙防御工事竣工庆典时的花瓣,花瓣已经干枯,却依然保留着淡淡的粉色,如同时间留下的痕迹。他远远望着脸上带伤、胳膊裹着夹板的泰马尔,顿时脸色紧绷道:“怎么回事?”
这位心腹侍从来到王座前微微弯腰行礼,带着腰肋受伤的迟钝道:“托拉姆港口的粮食以后估计难以运到这里了,商船被袭击,运输的粮食都沉入了河底。”
波阿力花?敕珊皱起眉头,胸前的红宝石坠子轻轻晃动,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,如同只警惕的眼睛:“铁格?瓦莱出了问题?”
泰马尔面露难色:“大坝以西的河运没有问题,包括铁格指派的丛林沼泽人,也能按时将粮食运到大坝中转站,只是尹更斯湖到库普兰河这段水路不太顺当。”说话时他的绷带下渗出的血染红了袖口,那血迹在白色的绷带上格外醒目,如同绽放的罂粟花。
波阿力花?敕珊愈加疑惑,指尖划过王座扶手上的裂纹,那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,仿佛随时会将整个王座撕裂:“图塔?乔玛?他背叛了?还是失去对运河的控制权?”
泰马尔慢慢凑上前,压低声音道:“图塔?乔玛依旧可靠,只是那些曾经臣服于他的水妖邪魅,好像现在失去了控制,在河道袭击了咱们的商船。”他脖颈处突然浮现出一道勒痕,那勒痕满是血痕,形状如同一条扭曲的蛇,好似是被满是倒刺的藤条缠绕留下的印记。
“水妖?邪魅?”似乎有些听不明白的波阿力花?敕珊紧皱眉头问道,他光脚蜷缩在银王座上,脚趾无意识地抠着底座树藤状延伸,似乎暴露出这个末代君王的紧张。
泰马尔点点头,结痂的齿状伤口随着动作裂开细缝:“是的,我差点命丧它们口中,是图塔将我救上岸,所以我知道些情况。”
波阿力花?敕珊沉默片刻,指尖划过王座扶手上的裂纹,“那旱路运输呢?”他的声音被穹顶吸走,回音里带着冰裂般的颤音。
泰马尔道:“在丹先生的不遗余力下,各地派遣商队都在往这边运输,尤其是乌坎那斯线路上非常顺畅,但伯尼萨境内的线路遭到很多匪徒的劫掠,不过还好,大部分已经运到。”
“匪徒?还不是铁格?瓦莱唆使他那些下属城镇民兵伪装的。”波阿力花?敕珊冷笑着道,指甲刮过王座边缘的鎏金花纹,露出下面暗沉的金属。“现在的粮食储备,能撑咱们多久?”他望向殿外,月光正给‘展翼宫’远处的那些居民屋顶镀上霜色。
泰马尔略加思索,目光扫过殿柱上立着的那根计量木杖,上面的刻度是每日消耗的粮食标记。“两年,如果厉行节俭的话,尤其是水路恢复正常,咱们可以一直撑下去,毕竟港口的粮食来源远超伯尼萨,尤其是咱们有足够的黄金和盐块。”
波阿力花?敕珊苦笑道,银王座的冷意似乎透过王袍渗进骨髓:“恢复正常?这两年能通畅就是天大的奇迹。”
泰马尔恭敬道:“王上高瞻远瞩,那下一步奴仆们该为您做些什么呢?”他单膝跪地时,断臂处的夹板擦过地面,发出指甲刮玉板的声响。
波阿力花?敕珊无力地靠进王座,银线绣袍在椅背上堆成褶皱的浪。“卡普矮人为咱们修筑的攻防墙确实不同凡响,”他敲了敲扶手,陷入沉思,“但要是等瘟疫过去,伯尼萨恢复了往日实力,王宫下面的黄金终究会被耗光,”他的指尖划过自己裸露的脚踝,那里还留着逃亡时被荆棘划破的疤痕,“到时候咱们就没有力量去对付任何人,甚至萨姆城会内乱,所以在冬季到来前,咱们需要冒险一搏,希望能将查理尼二世赶下王座,没有他,伯尼萨可能会陷入诸城邦混战,也许咱们还有一丝机会。
泰马尔道:“圣主保佑,其实现在伯尼萨已经饿殍满地,粮食谷物也被丹爵士控住,感觉他们不堪一击,咱们的黄金军团可以直接攻下巨石城。”
波阿力花?敕珊忍不住再次苦笑,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,纹路像极了伯尼萨地图上的河流。“哪有那么简单,伯尼萨是个不小的帝国,不仅领主彪悍、市镇上千,还有更复杂的东西,”他的声音突然低沉,“这些不是简单可以用军力衡量的,他们有些东西甚至比我们坦霜还要深入人心,”他指向殿柱上的浮雕——那是坦霜商人与伯尼萨贵族交易的场景,“自上而下的商业信用脉络,相同类似的语言,虽然多样但并无太大冲突的宗教信仰,甚至对服饰和装扮的审美,还有固定传承的节日,这些都是非常强大的力量,”他想起伯尼萨的施洛华金币,边缘刻着的麦穗图案比坦霜金币的太阳图腾更受欢迎,“再勇猛的军力也只会暂时获胜,但那种根基难以撼动,除非剿灭所有伯尼萨人,否则占领也是临时的,就像我们有坦霜金币,他们有施洛华金币,而其他不堪一击的城邦部族,则没有这些。”
泰马尔皱皱眉头,伤口突然刺痛般微微咧嘴道:“王上明鉴!”他额角撞在王座台阶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波阿力花?敕珊光着脚走下王座,脚底踩着儿子玩闹时洒落的蜜渍。他来到泰马尔面前,看着他脸上的齿状伤口——那是水妖利齿留下的纪念品,轻声道:“咱们要回到坦霜,咱们的根系在那里,”他的指甲划过泰马尔的夹板,“厄姆尼叛逆同样是暂时占领,他们无法撼动我们帝国的文明,不过首先得搅乱伯尼萨,最好能让查理尼二世这个险恶难缠的家伙消失。”说完眼睛转转,烛火在他瞳孔里跳跃成阴谋的光,“给润士?丹爵士送封信,咱们不仅要原谅乌坎那斯人,还需要与他们缔结军事联盟,请他予以协调。”
泰马尔弯腰行礼,断裂的肋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:“马上照办!”可刚想离开,波阿力花?敕珊突然问道,目光落在他颤抖的膝盖上,“你现在能带兵打仗吗?”殿外的风突然变大,吹得彩色玻璃沙沙作响,仿佛无数亡灵在敲打窗棂。
泰马尔转过身,疑惑道,“当然可以,我这只是些皮外伤!”
波阿力花·敕珊点点头,深深呼了口气道,“前段时间他们来围城,落荒而逃,看来瘟疫和分裂让确实让他们元气受损,现在该咱们了,安排六千骑兵、两万重甲步兵,准备进攻伯尼萨,毕竟,做人要懂得礼尚往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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