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5章 无畏擒龙(130)
洛阳城的夏夜总带着槐花香,老宅的院子里摆着张竹床,老油条正躺在上面摇着蒲扇,嘴里哼着跑调的梆子戏。.求¨书^帮\ \庚*歆.最,筷^少年小望抱着铜铃坐在石榴树下,铃铛偶尔发出“叮咚”的轻响,他说这是秦岭的地脉灵体在讲笑话——自从跟着吴畏他们回了洛阳,小望的“地脉语”越发熟练,连安魂花都愿意对着他开花。
白灵蹲在安魂花丛旁,用聚灵池的泉水浇水。花瓣在夜风中轻轻舒展,露出里面金色的花蕊,像极了缩小的地脉珠。她最近总做同一个梦,梦见白衣人站在海眼的潭边,手里捧着颗发光的种子,说要种出能跨越三百年的花。
“又在想白衣姐姐的事?”吴畏端着三碗冰镇酸梅汤走出来,铜碗上凝着水珠,映着院子里的灯光,“三叔公说,安魂花的花蕊能‘储灵’,可以把重要的记忆存进去,三百年后的人只要闻到花香,就能看到咱们现在的样子。”
白灵立刻摘了朵刚开的花,往花蕊里滴了滴玉佩的血珠:“我把幼龙的样子存进去,让三百年后的人知道,它是条多勇敢的龙。”
老油条从竹床上弹起来,抢过酸梅汤一饮而尽:“也得把胖爷我的英姿存进去!就存炸骨煞那段,保证三百年后的小姑娘都得迷上胖爷!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对了,我托人查了望气人的底细,他居然是民国时期守脉人的后代,他爷爷就是那个在龙涎窟留下血字的地质队队长!”
小望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,铃身的纹路亮起红光:“不好!秦岭的地脉在哭!”他把耳朵贴在铜铃上,脸色渐渐发白,“聚灵池的灵鱼突然集体跳上岸,像是在躲避什么……裂隙的封印在发烫,比上次更厉害!”
吴畏立刻摸出镇煞石,石头果然烫得吓人,石面的纹路扭曲成狰狞的形状——是煞母残魂在冲击封印,而且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!“肯定是龙晶的力量刺激了它,它想在幼龙完全成长前冲破封印!”
白灵的玉佩飞到祠堂门口,红光指着供桌下的镇魂钉:“白衣姐姐说,得用镇魂钉和青铜印结合,才能暂时压制封印的异动!”
三人冲进祠堂时,供桌下的镇魂钉己经剧烈震动,钉头的地脉珠碎片泛着黑气,祠堂的梁柱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和秦岭裂隙震动时一模一样。吴畏将青铜印按在镇魂钉上,印面的“守脉”二字与钉头的碎片融合,发出耀眼的金光,震动果然平息了几分。
“只能暂时压制,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”吴畏擦了擦汗,“必须再去趟聚灵池,用灵鱼的预警弄清楚煞母残魂的弱点,不然三百年的缓冲期都撑不过!”
老太太端着碗胡辣汤走进来,汤里飘着些金色的颗粒:“我让老吴把洛阳所有守脉玉的碎渣都融在汤里了,你们带上,关键时刻能护住心脉。”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,里面是块暗红色的石头,“这是‘定脉石’,我爷爷留下的,能让地脉暂时停止流动,要是封印真破了,用它能为你们争取撤退的时间。”
三叔公扛着个木箱跟进来,打开一看,里面是些崭新的工具:工兵铲、登山绳、还有个铜制的容器,刻着朱雀纹,“这是‘储灵罐’,能装聚灵池的泉水,关键时刻能当武器用。我还把你爷爷的笔记补全了,把咱们遇到的新情况都记在后面,三百年后的人看了也能有个准备。”
出发前夜,洛阳城下起了暴雨,雷声滚滚,像秦岭的地脉在咆哮。吴畏站在石榴树下,看着安魂花在暴雨中依然挺立,花瓣上的水珠滚落,像在流泪。他突然想起望气人化作金光前的笑容,想起爷爷笔记最后那句“守脉即守心”,心里突然安定下来。
白灵把安魂花的种子装进布袋,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:“我问过白衣姐姐,她说三百年后的安魂花能开出‘时空瓣’,能让人短暂看到未来,咱们得把种子种遍秦岭,给三百年后的人留条后路。”
老油条把储灵罐装得满满当当,又往里面撒了把胡辣汤料:“给煞母的残魂加道猛料,让它知道洛阳的厉害!”
小望抱着铜铃站在门口,雨水打湿了他的蓝布褂子:“我也去!我能听懂地脉的话,说不定能帮上忙。”
吴畏看着他,又看了看三叔公和老太太,两位老人正往他们的背包里塞着干粮,眼神里满是信任。“好,一起去。”
暴雨中的洛阳城像艘漂浮的船,老宅的灯光是唯一的锚点。西人背着背包走进雨幕,脚印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,像从未有人离开。祠堂里的镇魂钉与青铜印还在发光,守护着空荡荡的院子,安魂花在暴雨中轻轻摇曳,像在说“早点回来”。
火
车在暴雨中驶离洛阳,车窗上的雨痕扭曲成地脉的形状。白灵的玉佩贴在玻璃上,红光透过雨幕,能看到洛阳的地脉像条金色的龙,尾尖连着秦岭的方向,龙首在暴雨中高昂,充满了不屈的力量。
“你看,地脉在保护我们。”白灵指着窗外,“就算暴雨再大,它也不会让煞气靠近火车。”
老油条正用储灵罐接雨水,罐里的聚灵池泉水立刻与雨水融合,泛着淡淡的金光:“胖爷我这罐‘天地水’,等会儿就让煞母的残魂尝尝厉害!”
小望的铜铃在雨声中轻轻哼唱,像首古老的歌谣。他说这是地脉在唱歌,歌词大意是“守护者永不独行,地脉与你同在”。_比!奇*中?雯^枉* _耕?新·蕞?哙/
火车钻进隧道时,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光点,是洛阳的地脉灵体,正顺着铁轨往秦岭的方向飞,像群提着灯笼的萤火虫。吴畏知道,这些灵体是被铜铃召唤来的,它们要去秦岭帮忙加固封印,就像望气人用魂魄守护裂隙一样。
“你看,咱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吴畏握紧白灵的手,掌心的青铜印与她的玉佩同时发烫,“爷爷、望气人、五十年前的地质队员……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咱们。”
火车钻出隧道时,秦岭的暴雨己经停了,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在聚灵池的方向形成道彩虹,灵鱼的身影在彩虹下跳跃,像是在欢迎他们。裂隙的封印泛着淡淡的金光,虽然还在发烫,却比小望预警时平稳了许多——显然是地脉灵体己经赶到,暂时稳住了局面。
幼龙的长啸从海眼传来,声音里带着兴奋的意味,龙角上的琥珀在月光里闪闪发亮,龙晶的火焰比之前更旺了。
老油条扛起储灵罐,第一个跳下车:“胖爷我来了!煞母的残魂准备好接招了吗?”
白灵握紧装着安魂花种子的布袋,玉佩的红光在胸前跳动,像颗勇敢的心脏。她知道,这次去裂隙,或许会遇到更可怕的挑战,但只要铜铃还在响,只要地脉还在跳,只要身边的人还在,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。
吴畏最后一个下车,回头望了眼火车驶离的方向,铁轨在月光下蜿蜒,像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线。他摸出爷爷的笔记,最新的一页上,他刚写下:“守脉人的故事,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传奇,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,是三百年又三百年的守护。”
远处的裂隙封印突然闪了闪,像是在回应。
聚灵池的灵鱼跃出水面,溅起的水珠在月光里化作颗颗星辰。
幼龙的长啸越来越近,带着期待的意味。
西人相视一笑,踩着月光往秦岭深处走去。
路还很长,雨还会下,挑战还在前方。
但安魂花的种子己经备好,地脉的歌声正在回荡,三百年后的约定还在等待。
这故事,还要继续写下去。
在秦岭的月光里,在洛阳的暴雨中,在无数守脉人的心跳里,永远,没有结尾。
秦岭的秋意总带着股松针的清苦,吴畏踩着满地的金黄往前走,青铜印在怀里微微发烫。聚灵池的方向传来灵鱼的哀鸣,比上次更凄厉,池边的金色藤蔓己经枯萎了大半,叶片发黑,像被烈火焚烧过——是煞母残魂的邪气顺着地脉蔓延,连灵鱼都快撑不住了。
“畏哥,快看这个!”老油条举着块破碎的鳞片从密林里钻出来,鳞片边缘还沾着黑色的黏液,“是幼龙的鳞片!它肯定跟煞母的残魂交过手,而且吃亏了!”
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鳞片,红光闪过,鳞片上的黏液化作青烟,露出里面的纹路——是幼龙用龙晶的火焰刻下的符号,像个扭曲的“裂”字,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漩涡,正是裂隙的形状。“它在说,裂隙的封印裂开了道口子,煞母的残魂从缺口里伸出了‘煞爪’,就是上次在海眼看到的那种青黑色爪子,正往聚灵池的泉眼里钻!”
小望把铜铃贴在耳朵上,铃身剧烈震动:“地脉灵体说,煞爪上缠着‘锁灵链’,就是当年煞母捆着地脉珠的那条,链身的黑纹能吸收地脉精气,聚灵池的泉水己经被吸走了三分之一!”
锁灵链!吴畏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插画,链身刻着“噬灵咒”,只要被缠住,再强的地脉灵体都会被吸成干尸。如果让它吸光聚灵池的泉水,别说三百年,不出三年,秦岭的地脉就会彻底枯竭!
“必须截断锁灵链!”吴畏摸出镇魂钉,钉子在阳光里泛着金光,“镇魂诀说,锁灵链的弱点在链扣,就是当年捆着地脉珠的地方,那里还残留着地脉珠的精气,用三灵血能炸开!”
白灵立
刻咬破指尖,将轮回血滴在玉佩上:“我的血准备好了!”
老油条掏出储灵罐,罐里的聚灵池泉水己经所剩无几,却依旧泛着金光:“胖爷我这‘天地水’虽然不多,但对付链扣足够了!”
小望握紧铜铃:“我用‘唤灵咒’召集地脉灵体,让它们缠住煞爪,给你们争取时间!”
西人往聚灵池冲去,沿途的金色藤蔓己经完全枯萎,地面裂开道道缝隙,黑色的锁灵链从缝中钻出,像无数条毒蛇,往他们的脚踝缠来。小望立刻摇动铜铃,铃音高亢,缝隙里钻出无数绿色的光点,是地脉灵体,它们扑向锁灵链,用身体挡住链身的黑纹。
“快走!”小望的额头渗出冷汗,显然召唤灵体消耗了大量精气,“我撑不了多久!”
聚灵池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惨烈,池里的泉水只剩下浅浅一层,金色的灵鱼浮在水面,奄奄一息。池中央的泉眼里,条青黑色的爪子伸出水面,正是煞母的煞爪,爪尖缠着条粗壮的锁灵链,链身的黑纹像活物般蠕动,不断吸食着池底的地脉精气。
幼龙正盘在泉眼边,用身体压住锁灵链,龙晶的火焰越来越暗,金色的鳞片失去了光泽,显然快要撑不住了。看到吴畏他们,幼龙发出声虚弱的嘶吼,像是在求救。-微?趣¢小*税`徃′ ?嶵¢歆\璋-截`更*薪?筷¢
“幼龙!”白灵的玉佩立刻飞过去,贴在幼龙的头上,红光与龙晶的火焰融合,幼龙的鳞片重新泛起光泽,“再坚持一下,我们这就截断锁链!”
吴畏举起镇魂钉,往泉眼冲去,锁灵链突然从池底钻出,像条黑蛇缠向他的腰。老油条眼疾手快,将储灵罐的泉水泼向锁链,泉水接触到黑纹的瞬间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锁链的动作迟滞了几分。
“就是现在!”吴畏趁机扑到泉眼边,看清了锁灵链的链扣——果然缠着地脉珠的精气,泛着淡淡的金光。他将镇魂钉刺向链扣,同时咬破舌尖,将心头血喷在钉子上:“三灵血,破!”
白灵的玉佩红光暴涨,化作道血箭射向链扣,与吴畏的心头血、储灵罐的泉水融合,形成颗三色的光球。光球接触到链扣的瞬间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,锁灵链发出凄厉的嘶鸣,链扣应声而断!
煞母的残魂从裂隙的缺口里发出愤怒的咆哮,煞爪疯狂地拍打泉眼,池底的泥沙被翻起,灵鱼的哀鸣越发凄厉。幼龙趁机用身体将断裂的锁链往池外推,金色的鳞片在撞击中纷纷脱落,却始终没有松开。
“快毁掉锁链!”吴畏摸出炸药包,点燃后扔向断裂的锁链,“不能让它再被煞母回收!”
爆炸声中,锁灵链被炸成无数段,黑色的链身在金光中渐渐融化,渗入池底的泥土,竟从土里冒出嫩绿的新芽,是聚灵池的水草,被地脉珠的精气催生了!
“有用!”白灵惊喜地喊道,“锁链里的地脉珠精气被释放了!”
裂隙的缺口突然剧烈收缩,煞爪被硬生生拽了回去,封印的金光重新变得完整,只是比之前暗淡了许多。小望的铜铃轻轻作响:“地脉灵体说,煞母的残魂元气大伤,至少要五十年才能恢复力量,暂时不会再冲击封印了!”
幼龙盘回泉眼边,龙晶的火焰比之前更旺了,它张开嘴,吐出颗金色的珠子,正是之前送给白灵的龙涎香精华,只是现在泛着龙晶的火焰——是龙火凝结的!“它说,这颗珠子能滋养聚灵池的泉水,让灵鱼快点恢复。”白灵接过珠子,往泉眼里一扔,池水立刻泛起金色的涟漪,灵鱼纷纷跃出水面,发出欢快的声响。
聚灵池的金色藤蔓重新抽出新芽,枯萎的叶片脱落,露出嫩绿的新叶,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地脉图。池边的石碑重新首立,“聚灵池”三个字在金光中闪闪发亮,比之前更清晰了。
西人瘫坐在池边,看着渐渐恢复生机的聚灵池,终于松了口气。小望把铜铃放在耳边,突然笑了:“地脉灵体说,它们要在池边种满安魂花,等花开了,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三百年后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