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洛天 作品

第1722章 无畏擒龙(127)

火车钻出隧道时,太白山的雪正下得紧,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车窗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极了龙涎窟里骨龙鳞甲摩擦的动静。+零+点¢墈·书+ `追`嶵_芯~蟑/节/白灵攥着掌心的玉佩,玉里的血丝己经烫得吓人,透过薄薄的皮肉,能看到里面流动的红光正顺着血脉往心口钻——白衣人的魂魄在躁动,显然是感应到了熟悉的邪气。

“还有两站到山口。”吴畏把青铜符凑到车窗上,符印在雪光里泛着淡金,映出窗外山峦的轮廓,“从地图上看,龙涎窟的入口被新雪盖了,得靠玉佩指引。”

老油条正用军刀撬铁皮桶里的龙鳞,鳞片边缘的血肉己经冻成了硬块,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:“胖爷我早就备好了家伙。”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铜制的罗盘,盘面刻着不是常规的八卦,是秦岭的地脉走向图,“这是从铁匠铺淘来的,老铁匠说他太爷爷靠这玩意儿躲过了三次山崩。”

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,却始终指着太白山北麓的方向,针尾的朱雀纹亮得刺眼。白灵突然指着窗外:“你们看!那片林子在动!”

雪地里的黑松林像被无形的手搅动,枝桠剧烈摇晃,雪沫子飞溅,露出林下的黑土——土上长着的噬灵草己经长到半人高,草叶边缘的倒刺闪着寒光,草根处渗出黑色的汁液,正顺着地缝往深处钻,像是在往龙涎窟的方向蔓延。

“邪草在往窟里钻!”吴畏心里一沉,“它们想顺着龙骨缝,钻进地脉珠的本体!”

火车到站时,月台上空无一人,积雪没到膝盖。老油条扛着工兵铲在前面开路,积雪被踩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惊起几只藏在树洞里的寒鸦,扑棱棱地飞向铅灰色的天空。

往龙涎窟走的路比想象中难,噬灵草长得越来越密,红得像血的草叶挡住了去路,草叶摩擦的声音像无数只虫子在爬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白灵的玉佩突然发烫,她往草叶里扔了块守脉玉的碎渣,碎渣落地的瞬间,周围的噬灵草突然枯萎,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。

“管用!”老油条眼睛一亮,“这玉渣比黑驴蹄子还灵!”

吴畏却皱起了眉——枯萎的草叶在雪地里化作黑水,渗进土中,竟从地里钻出更多的草芽,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。“不能用玉渣,会刺激它们疯长。”他摸出镇魂钉,往草叶堆里一插,金光炸开的瞬间,噬灵草像被烈火焚烧,瞬间化为灰烬,连草根都没留下。

“还是这钉子厉害。”老油条啧啧称奇,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,低头一看,是具半埋在雪里的尸体,穿着地质队的制服,胸口插着根噬灵草的根茎,草叶己经从他的眼眶里钻了出来,“是……是五十年前失踪的地质队员!”

尸体的防寒服口袋里揣着个笔记本,纸页被雪水泡得发胀,字迹模糊不清,只能辨认出零星的字句:“……龙涎窟的镇魂钉在渗黑水……骨龙的眼睛在流泪……地脉珠在叫……”最后一页画着个潦草的符号,像只倒悬的飞鸟,鸟嘴里叼着颗珠子。

“是‘衔珠鸟’。”白灵的声音突然变了,带着白衣人的清越,“是朱雀后裔的图腾,代表着‘以命护珠’。”她蹲下身,用玉佩碰了碰尸体胸口的根茎,根茎瞬间化作青烟,“他是被邪草寄生了,魂魄困在草里,现在才算解脱。”

继续往前走,雪地里的尸体越来越多,有穿着民国军装的,有背着勘探设备的,甚至还有个梳着发髻的女子,怀里抱着块刻着朱雀纹的铜牌——是守墓人的信物。他们的姿势惊人地相似,都是面朝龙涎窟的方向,像是在守护什么。

“这些人……”小马的信里提过,五十年前的地质队失踪了七人,加上之前的守墓人和倒斗的,少说也有几十人,“他们都死在了护脉的路上。”

吴畏把尸体一一拖到背风的岩壁下,用雪掩埋,又在每人的坟头插了根枯枝:“等咱们回来,再给他们立块碑。”

走到龙涎窟入口时,雪突然停了,云层裂开道口子,露出里面的血月——明明是白天,月亮却红得像刚从血里捞出来,月光透过雪层,在地上映出无数倒悬的飞鸟影子,和深渊之门的岩壁图案一模一样。

“血月提前出来了。”老油条握紧工兵铲,“这不是好兆头。”

入口的瀑布被冻成了冰墙,冰里冻着无数只青黑色的手,指甲上缠着黑色的布条,正是过山煞的煞影。白灵的玉佩往冰墙一贴,冰层瞬间融化,露出后面的洞口,洞里传来熟悉的嘶吼,是骨龙的声音,却比之前虚弱了许多。

“它在求救。”白衣人的魂魄借白灵的口说,“镇魂钉快被邪气蚀穿了,

骨龙在用自己的骸骨挡着,撑不了多久。”

洞里的温度骤降,钟乳石上挂着的冰棱闪着寒光,地上的黑色粉末(骨龙的骨粉)在蠕动,像无数条细小的虫子,往溶洞深处钻。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溶洞顶部,那里的钟乳石正在往下滴水,水珠落在地上,发出“嘀嗒”的声响,竟和地脉珠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。

“上面有东西。”吴畏举起工兵铲,往头顶的钟乳石砸去,冰棱碎裂的瞬间,从里面掉出个东西——是只巴掌大的青铜鸟,鸟嘴里叼着颗红色的珠子,正是之前在噬灵花母株里看到的红珠!

“是‘引煞珠’!”白衣人的声音带着惊恐,“是用朱雀后裔的精血炼的邪物,能吸引所有的煞气,难怪骨龙撑不住,是有人在暗地搞鬼!”

青铜鸟落地的瞬间,突然活了过来,扑扇着翅膀往溶洞深处飞,鸟嘴里的引煞珠散发出黑色的雾气,所过之处,地上的骨粉突然凝聚,化作无数只骨手,抓向他们的脚踝。

“他娘的!这破鸟还会召唤邪物!”老油条举着工兵铲劈向骨手,却发现骨手被劈断后,立刻又从骨粉里长出新的,“吴畏,快想办法弄死那鸟!”

白灵的玉佩突然飞了起来,悬在半空,红光形成个巨大的网,将青铜鸟罩在里面。鸟在网里疯狂挣扎,引煞珠的黑雾越来越浓,竟腐蚀出个破洞,眼看就要逃出去。

“用镇魂钉!”吴畏将钉子掷向破洞,钉子穿过网眼,正好钉在青铜鸟的翅膀上,鸟发出声凄厉的惨叫,瞬间化作滩黑水,引煞珠滚落在地,被白灵的玉佩吸了进去——玉佩里的血丝突然变得清澈,像被净化过。

“暂时没事了。”白衣人的魂魄喘息着,“但引煞珠只是引子,真正的邪物在龙骨缝里。”

溶洞深处的震动越来越剧烈,钟乳石开始往下掉,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三人往石台的方向跑,远远就看到骨龙的脊椎骨正在开裂,裂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,正是尸煞液,而嵌在骨缝里的镇魂钉,钉头的地脉珠碎片己经变得漆黑,像是被墨染过。

“镇魂钉快废了!”老油条掏出炸药包,“胖爷我炸了这裂缝,看邪液往哪流!”

“不能炸!”吴畏按住他,“裂缝下面就是地脉珠的本体,炸了会把邪气引进去!”他摸出两块青铜符,往骨龙的脊椎骨上一按,符印亮起的瞬间,裂缝的扩张慢了下来,“得用朱雀符的力量,暂时封住裂缝。”

白灵突然想起什么,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玉佩上,玉佩的红光顺着骨龙的脊椎骨流淌,所过之处,黑色的液体渐渐变淡:“守墓人的血能净化邪气!”

骨龙的头颅从黑雾里探出来,黑洞洞的眼眶里,第一次流下金色的眼泪,滴在镇魂钉上,钉头的碎片突然亮起微弱的光。*e¨z/晓′税¨罔′ ?已_发/布~嶵+歆_蟑¨洁¢“三灵血……聚……”骨龙的声音断断续续,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“缺一……不可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溶洞顶部突然裂开道巨缝,雪和冰碴子倾泻而下,露出外面的血月——月轮里浮现出只巨大的黑影,没有五官,只有张布满倒刺的嘴,正是深渊之门的本体,吞山煞!

“它醒了!”吴畏头皮发麻,“它顺着地脉裂缝爬出来了!”

吞山煞的巨嘴突然张开,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,骨龙的脊椎骨开始剧烈晃动,镇魂钉眼看就要被吸出来。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到骨龙的头颅上,化作道金光,融入它的眼眶——骨龙的眼眶里,第一次亮起了金色的瞳孔,那是真正的龙眼!

“骨龙……活了?”老油条惊得合不拢嘴。

“是白衣人的守墓魂和龙鳞的精气,让它暂时复苏了。”吴畏握紧青铜符,“但撑不了多久,咱们得赶紧想办法!”

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用头颅撞向吞山煞的巨嘴,金色的鳞片在撞击中脱落,却硬生生把巨嘴撞得闭上了。溶洞的震动暂时平息,裂缝里的黑色液体不再渗出,镇魂钉的碎片重新亮起,虽然微弱,却稳定了下来。

白灵的身体晃了晃,玉佩从骨龙头颅上掉下来,摔在地上裂了道缝——白衣人的魂魄耗尽了力气,暂时沉寂了。她捂着心口喘息:“刚才……我好像和一条龙并肩作战了。”

吴畏捡起玉佩,裂缝里渗出丝金色的液体,像龙血:“它没消失,只是暂时睡了。”他看向溶洞深处,吞山煞的黑影还在裂缝里蠕动,显然没放弃,“咱们得去海眼,幼龙的逆鳞是最后一道防线,不能让它出事。”

骨龙的头颅在这时缓缓低下,用鼻尖指向溶洞的侧门——门是新裂开的

,里面透出绿色的光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。“是通往海眼的密道。”吴畏想起爷爷笔记里的地图,龙涎窟和海眼本就有暗河相连,“它在给咱们指路。”

三人往侧门走时,骨龙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,金色的鳞片化作光粒,融入镇魂钉的碎片里,钉头的光芒越来越亮,显然是用最后的力量加固封印。吴畏回头看了一眼,骨龙的眼眶里,金色的瞳孔对着他们,像是在告别。

密道里潮湿而狭窄,岩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,散发着淡淡的腥味——是幼龙的气息,却带着股血腥味,显然伤得不轻。老油条用罗盘探路,指针稳定地指着前方,针尾的朱雀纹和白灵玉佩的红光交相辉映,照亮了脚下的暗河。

暗河的水面漂浮着金色的鳞片,越来越密集,靠近海眼时,甚至能看到水面下的阴影——条巨大的龙尾,正无力地摆动,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血丝。

“幼龙就在前面!”白灵的声音带着焦急,玉佩烫得几乎要脱手。

密道的尽头是道水帘,穿过水帘,豁然开朗——海眼的潭水己经变成了黑色,水面漂浮着无数只噬灵草,草叶缠着幼龙的身体,正往它的逆鳞里钻。幼龙的身体比之前大了三倍,却虚弱地趴在潭底,金色的鳞片失去了光泽,只有头顶的独角还在闪着微弱的光。

潭中央的水柱(之前的龙吸水)己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个巨大的漩涡,漩涡中心泛着黑色的光,正是地脉珠的邪气顺着暗河蔓延过来了!

“它的逆鳞快被蚀穿了!”吴畏指着幼龙脖颈处——那里的鳞片己经脱落,露出块银白色的逆鳞,鳞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,像被蛛网缠住,“逆鳞是龙的命门,一旦被邪草钻进去,它就彻底成了煞影的傀儡!”

老油条刚要往潭里扔炸药,就被白灵拦住了:“不能用炸药,会伤着它!”她举起玉佩,往潭里扔了块守脉玉的碎渣,碎渣在水面炸开,金色的涟漪荡开,噬灵草纷纷枯萎,“用玉渣!能净化邪气!”

吴畏摸出青铜符,往幼龙的方向扔去,符印在空中化作只火鸟,钻进漩涡中心,黑色的光瞬间被逼退,漩涡的转动慢了下来。幼龙像是受到了鼓舞,猛地抬起头,喷出金色的火焰,烧掉了身上的噬灵草,却因为用力过猛,喷出大口金色的血,染红了潭水。

“它在撑着等我们。”吴畏跳进潭里,水刺骨的冷,却带着龙涎香的暖意,“得把逆鳞上的黑纹弄掉!”

他游到幼龙身边,刚要伸手去碰逆鳞,就被龙尾卷住了腰——幼龙的眼睛里闪过丝黑气,显然是被邪气影响,快要失去理智。白灵的玉佩突然飞过来,贴在幼龙的额头,金光顺着龙角蔓延,黑气渐渐退去,幼龙的眼神恢复了清澈,松开了尾巴。

“快!用镇魂钉!”白灵喊道,玉佩的红光和幼龙的金光交织,形成道屏障,暂时挡住了漩涡的邪气。

吴畏举起镇魂钉,往逆鳞上的黑纹刺去,钉子一接触到逆鳞,就爆发出刺眼的金光,黑纹像被烫到的蛇,纷纷往漩涡里缩。幼龙发出声舒服的嘶鸣,逆鳞突然脱落,化作片巴掌大的银甲,落在吴畏手里,甲上刻着条细小的龙纹,正是幼龙的本命印记。

“逆鳞蜕下来了!”老油条激动地喊道,“这下安全了!”

就在这时,潭底突然传来巨响,整个海眼剧烈震动,漩涡中心的黑色光突然暴涨,将金色的屏障撕开道口子,只巨大的爪子从漩涡里伸出来,青黑色的,指甲上缠着黑色的布条,正是吞山煞的爪子!

“它追来了!”吴畏把逆鳞塞进白灵手里,“带着逆鳞走!我和老油条挡住它!”

幼龙突然张开嘴,将吴畏和老油条往密道的方向推,自己则转身扑向吞山煞的爪子,用身体堵住漩涡的口子,金色的鳞片在黑色的光芒里闪闪发亮,像黑暗中唯一的星辰。

“它要自己挡住煞气!”白灵的眼泪掉了下来,玉佩在她手里发烫,“不能让它死!”

吴畏还想冲回去,却被老油条死死拽住:“别傻了!这是龙的选择!”他指着密道的出口,那里的雪正在融化,露出片绿色的草地,“咱们得活着出去,把逆鳞交给望气人,这才是幼龙想看到的!”

幼龙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,带着决绝与不舍。吴畏最后看了一眼,只见幼龙的身体正在被黑色的光芒吞噬,金色的鳞片一片片脱落,却始终没有松开堵住漩涡的身体,像极了龙涎窟里的骨龙,像极了那些死在雪地里的守脉人。

密道的入口在震动中渐渐关闭,只留下幼龙最后一声悠长的嘶鸣,回荡在海眼深处,像在说“三百年后见”。

三人冲出密道时,外面的天己经放晴,血月消失了,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在雪地里织成金色的网。白灵手里的逆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玉佩里的血丝变得清澈,像条红色的丝带,缠着银甲上的龙纹。

“它没事。”吴畏握紧逆鳞,甲上传来微弱的心跳,和地脉珠的震动完全一致,“它用自己的逆鳞,暂时封印了漩涡,撑到三百年后没问题。”

老油条望着太白山的方向,突然叹了口气:“胖爷我这辈子,能和龙并肩作战,值了。”

白灵的玉佩突然指向洛阳的方向,红光里映出老宅的影子——祠堂供桌下的镇魂钉正在剧烈震动,钉头的碎片亮得吓人。“洛阳出事了!”她的声音带着惊慌,“地脉的邪气顺着地脉传到那边了!”

吴畏摸出青铜符,符印在阳光下泛着金光,却隐隐透出黑色的纹路,显然是被邪气侵蚀了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秦岭的地脉还在躁动,洛阳的镇魂钉还在预警,吞山煞的本体还在深渊之门里沉睡,三百年后的血月依旧悬在命运的尽头。

他们必须尽快回洛阳,加固地基下的镇魂钉,安抚躁动的地脉。而龙涎窟里的骨龙、海眼里的幼龙、还有那些沉睡在秦岭深处的秘密,都在等着他们——等着他们养好伤,带着新的力量,再次踏上这片土地。

回到洛阳时,老宅的青石板路上结了层薄冰,檐角的铜铃裹着冰碴子晃悠,发出喑哑的声响。三叔公正蹲在祠堂门口,用草绳捆扎着满地的黄纸——供桌下的镇魂钉己经烫得吓人,钉头的地脉珠碎片泛着黑气,祠堂的梁柱上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纹,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过。

“你们可算回来了。”三叔公的手冻得通红,草绳在指间打滑,“昨夜这宅子晃得跟筛糠似的,供桌底下渗黑水,闻着就跟龙涎窟里的尸煞液一个味儿。”

吴畏把逆鳞往供桌上一放,银甲突然亮起微光,祠堂的震动竟平息了几分。他掀开地砖钻进地道,镇魂钉的黑气比想象中重,钉身缠着无数细小的黑丝,正往地脉深处钻——是吞山煞的邪气顺着地脉流到了洛阳,像条毒蛇缠上了镇魂钉。

“得用朱雀符的血才能逼出黑丝。”吴畏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钉头,金光炸开的瞬间,黑丝发出凄厉的嘶鸣,缩成一团,被地脉珠碎片吸了进去,“暂时稳住了,但源头不除,迟早还会蔓延。”

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老宅的后院,悬在那棵枯槁的石榴树上。树根部裂开道缝,渗出的黑水正顺着树根往祠堂的方向流,裂缝里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草芽——是噬灵草!它们竟顺着地脉的邪气,从秦岭长到了洛阳。

“这邪草真是阴魂不散!”老油条举着工兵铲就要劈,却被白灵拦住。她往裂缝里扔了块逆鳞的碎屑,草芽瞬间枯萎,黑水也变成了清水,渗进土里竟冒出片嫩绿的新芽。

“逆鳞能净化邪气,还能催生新草。”白灵捡起新芽,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朱雀羽,“这是地脉珠的精气,被逆鳞引出来了。”

三叔公突然想起什么,从里屋翻出个锈迹斑斑的铜盆:“你爷爷当年从秦岭带回来的,说盆底下刻着‘养脉’二字,能聚地脉的精气。”铜盆的盆底果然刻着篆字,边缘还缠着圈褪色的红绳,和白灵玉佩上的红绳一模一样。

吴畏把逆鳞放进铜盆,又往盆里倒了些龙涎窟的骨粉,盆里突然冒出金色的雾气,雾气凝成条细小的龙影,绕着逆鳞盘旋——是幼龙的魂魄!它竟借着逆鳞的力量,暂时脱离了海眼的束缚。

“它在说什么?”白灵凑近铜盆,龙影对着她吐了吐舌头,又指向秦岭的方向,“好像在说……海眼的漩涡里,藏着个‘老东西’?”

“老东西?”老油条摸出罗盘,指针突然疯狂转动,最后指向铜盆里的龙影,“难不成是吞山煞的本体?”

龙影突然对着吴畏的青铜符撞去,符印上的朱雀纹瞬间亮起,在墙上投出幅地图——秦岭的地脉走势像条巨龙,而深渊之门就在巨龙的七寸位置,门后标注着个黑色的圆点,旁边写着“煞母”二字。

“煞母!”吴畏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残页,“是所有煞影的源头,比吞山煞更厉害,藏在深渊之门的最深处!”

铜盆里的雾气突然变得浑浊,龙影发出痛苦的嘶鸣,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暗。吴畏赶紧把逆鳞从盆里拿出来,龙影这才恢复原状,缩成个光点钻进逆鳞里。“不能再让它出来了,洛阳的地脉太弱,撑不住它的魂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