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9章 无畏擒龙(104)(第2页)
将军看到我们,脸上没有惊讶,只有种近乎狂热的平静:“你们以为守护现状就是对的?融脉域的诞生证明,只有打破界限才能进化。”他启动转换器的最大功率,脉流癌突然爆发,化作无数只黑色的触手,缠住本源核的瞳孔,“等发生器启动,所有脉域都会变成超脉域的一部分,再也没有痛苦和死亡。”
王胖子挥舞三态镰斩断触手,镰刃却被癌侵蚀出缺口:“这疯子把自己也改造成了半脉流体!”将军的手臂突然化作金属洪流,冲向杨雪莉的《万脉同生录》——他想毁掉唯一能记录超脉域风险的古籍。我举起定脉箭射向洪流,箭身的光芒与洪流碰撞,炸开的光雨竟让部分脉流癌恢复了正常形态。
“它怕定脉珠的本源光!”杨雪莉让融生体将本源核结晶抛向漩涡中心,结晶在接触到发生器的瞬间,爆发出十二色的脉冲,脉冲穿过脉流癌,被感染的脉流开始恢复原色。但将军的转换器仍在运作,发生器的倒计时已经不足1小时。
王瞎子突然想起李茂贞的日记:“超脉域发生器有个‘熔断开关’,藏在十二废脉核的拼接处,需要用对应的本源信物才能触发!”我们分工合作,王胖子用三态镰牵制将军,我和杨雪莉则按照古籍记载的顺序,将信物嵌入废脉核的接缝。
当最后一件信物归位时,发生器发出刺耳的警报,表面的金属壳开始剥落,露出里面的核心——是颗完整的异脉符,符面刻着李茂贞亲人的画像。“原来他的最终目的,是用超脉域的能量给画像注入生命。”杨雪莉的声音带着复杂,“这不是毁灭装置,是个执念驱动的复活器。”
将军看着画像,突然瘫坐在地,转换器从手中滑落:“我爷爷临终前说,只要让画像里的人活过来,所有因他而死的人都会复活……”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脉流癌正在吞噬他的半脉流体,“但现在我明白了,死去的人不会回来,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。”
他用最后力气按下熔断开关,发生器的核心异脉符突然亮起,符面的画像化作光点,融入融脉域的本源核。脉流癌在光点的照耀下迅速消散,本源核的瞳孔重新变得清澈,微缩景观中的各脉域开始自我修复,合脉岛的双生脉流里,星脉稻的种子正在发芽。
将军的身影彻底消失前,本源核投射出他的记忆:他小时候在铁疙瘩域的熔炉旁,听爷爷讲李茂贞与亲人分离的故事,故事的结尾,爷爷总会说“等超脉域建成,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”。记忆的最后,是他偷偷藏起的半块麦芽糖——是爷爷用铁疙瘩域的脉流糖做的,说要等画像里的人醒来一起吃。
融脉域的地脉中枢恢复平静后,本源核的瞳孔投射出新的星图,图上除了已知的十三脉域,还有七个模糊的光点——是即将诞生的新脉域。融生体告诉我们,这些光点的位置,与李茂贞实验记录里的“潜力脉域”完全吻合:“或许他的研究,并非全是错的。”
离开融脉域时,本源核送给我们一艘“脉流方舟”,舟身能在十二脉域的任何环境中航行,甲板上种着会结十二种果实的“同生树”——是融脉域的脉流融合成果,第一种果实已经成熟,尝起来像合脉岛的星脉稻米饭混着棉脉域的绒花蜜。
王胖子抱着果实啃得满嘴是汁:“胖爷我决定了,下一站去那七个新脉域!”他指着星图上最亮的光点,“这‘光脉域’听着就敞亮,说不定有能治百病的阳光果。”杨雪莉翻着《万脉同生录》新生成的空白页:“古籍说光脉域的守脉者能操控脉流光,他们的眼睛是天然的照病镜。”
脉流方舟驶入光脉域时,整个域都笼罩在七彩的光里,域内的生灵长着透明的翅膀,翅膀上的脉纹能折射出不同的光谱。守脉者首领是位盲眼老者,他的掌心能发出治疗光,照在王胖子之前被脉流癌侵蚀的伤口上,伤口立刻长出新的皮肤:“这域的光,能修复被执念扭曲的脉流。”
老者带着我们参观光脉域的“记忆泉”,泉水能倒映出每个人的初心。我在泉中看到自己第一次握住定脉箭的样子,杨雪莉看到她翻开《万脉同生录》的瞬间,王胖子看到他在合脉岛石坛旁,给孩子们分星脉稻饼干的笑容。泉水中的王瞎子,身边站着个模糊的身影,与他手里的探龙针产生共鸣——是他从未见过的爷爷。
“记忆泉的深处,藏着李茂贞的初心。”老者指着泉底的光团,“他年轻时曾在这里许愿,希望所有脉域的人都能和平相处,后来才被仇恨扭曲了信念。”光团浮出水面,化作年轻李茂贞的影像,他正在泉边埋下个盒子,盒子里的东西在光中闪烁——是半块双生佩,与我们之前找到的正好凑成一对。
当两块双生佩在记忆泉中重逢时,泉水分成十二道水流,流向光脉域的十二个方向,水流经过的地方,长出会发光的植物,植物的花朵里,浮现出各脉域守脉者与李茂贞后人和平共处的画面。“这是‘和解之兆’。”老者的盲眼流下泪水,泪水落在地上,长出朵七色花,“花的花瓣能通往那七个新脉域,去吧,守脉者的旅程,该翻开新的一页了。”
王胖子摘下一片花瓣,花瓣在他掌心化作艘光船,船身刻着“乐脉域”的字样。“胖爷我先去探探路!”他跳上光船,船尾的光帆自动展开,帆面映出乐脉域的景象:域内的山脉是天然的乐器,风穿过山谷的声音,就是最动听的脉流歌。
杨雪莉的《万脉同生录》在光中自动记录,新页的标题是“万脉共生篇”,开篇第一句是:“所有的冲突,终将在理解中和解;所有的执念,终将在记忆中释然;所有的脉域,终将在光中找到共鸣。”她合上古籍,抬头看向那片等待探索的星空,眼睛里闪烁着与光脉域同样明亮的光。
我的定脉箭轻轻震动,箭身的阿武虚影与光脉域的守脉者挥手告别,他们的翅膀在阳光下织成光网,网眼的形状,正是融脉域本源核的瞳孔。我知道,这不是任何旅程的终点,甚至不是某个阶段的结束,只是无数新篇章中的第一章——关于和解,关于共生,关于那些曾经被仇恨掩盖的善意,终将在脉流的循环中,重新绽放光芒。
远方的乐脉域传来隐约的歌声,歌声里混着铁疙瘩域的金属音,合脉岛的稻浪声,影脉域的低语声,像一首正在创作的交响乐,等待着我们这些守脉者,去填上属于自己的音符。而脉流方舟的甲板上,同生树的第二颗果实,已经开始泛红,像一颗等待成熟的希望。
乐脉域的山脉在风中发出不同的音阶,最高的那座雪峰是天然的定音鼓,每次雪崩都会震出“宫商角徵羽”的五声调式。王胖子抱着块会共鸣的玉石,玉石的震颤让他新长的胡茬都跟着跳动:“他娘的这地方比ktv带劲!胖爷我嗓子都快喊哑了。”
山脉的缝隙里藏着发光的“音脉虫”,虫翼振动的频率能治愈脉流损伤。杨雪莉用《万脉同生录》捕捉虫鸣,书页上自动生成乐谱,谱子的休止符位置,正好对应融脉域脉流癌的发作频率——是克制癌变异的关键旋律。
乐脉域的守脉者是群银发族人,他们的声带能模仿十二脉域的所有声音。族长用喉音画出幅声波地图,地图上的红色漩涡标注着“噪脉煞”的位置:“这煞是李茂贞实验时的噪音残留,会吞噬所有和谐的音波,让山脉变成哑石。”
我们跟着声波地图找到噪脉煞的巢穴,巢穴在座空心的音钟山里,钟壁上的音孔被黑色的粘液堵住,粘液里不断传出刺耳的摩擦声——是煞的本体在震动。王胖子用三态镰刮下块粘液,镰刃接触的瞬间,竟发出走调的哀鸣,刃身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。
“得用共鸣破它!”杨雪莉让银发族人围着钟山合唱,自己则用定脉珠引导音波,我和王瞎子守住钟口,防止煞从这里逃窜。当合唱声达到最高潮时,定脉珠的光芒与音波融合,形成道金色的音柱,直击巢穴中心。
噪脉煞发出痛苦的嘶吼,黑色粘液开始剥落,露出里面的金属内核——是个扭曲的音叉,叉股上刻着李茂贞的军徽。音柱击中内核的瞬间,音叉发出声纯净的泛音,泛音扩散到整个乐脉域,被堵住的音孔全部打开,钟山里流出清澈的音脉流,流到之处,哑石重新开始歌唱。
音叉的碎片在泛音中化作银色的粉末,被音脉虫吸收,虫翼振动的频率变得更加丰富。族长告诉我们,这些粉末里藏着李茂贞的段记忆:他年轻时曾在乐脉域学过制琴,亲手做的第一把琴,琴弦用的是双生佩的丝,琴身刻着兄妹俩的名字。
离开乐脉域时,音脉流凝结成架“十二弦琴”,琴弦分别对应十二脉域的声波频率。王胖子弹了段合脉岛的民谣,琴弦的共鸣竟让跨域母舰的引擎效率提升了三成。杨雪莉的《万脉同生录》新页上,乐谱的末尾多了段空白小节,旁边写着“待光脉域补全”。
光脉域的“记忆泉”比上次见到时扩大了三倍,泉中心长出株水晶树,树叶的倒影里能看到未来的片段:我们在个全是镜面的脉域里,被无数个自己包围,每个倒影手里都拿着不同的脉域信物。
“是‘镜脉域’。”守脉老者的盲眼突然流下光泪,“那里的镜面能照出脉流的所有可能性,包括被放弃的选择——李茂贞的将军在那里,他想找回自己没走极端的人生。”老者递给我们块“初心镜”,“这镜能在倒影失控时,照出你的本真。”
镜脉域的入口是面巨大的水镜,我们的倒影从镜中走出,穿着李茂贞军的制服,手里举着超脉域发生器的启动器。“放弃吧,你们阻止不了进化。”倒影的声音与我们一模一样,“看看合脉岛的星脉稻,不就是野生稻变异的结果?”
王胖子的倒影突然挥拳打来,拳风带着铁疙瘩域的金属脉流。王胖子侧身躲过,骂道:“胖爷我就算变异,也不会穿这破军装!”他用三态镰劈向倒影,镰刃穿过的瞬间,倒影身上的军装开始透明,露出里面融生体的纹路——是被镜脉域扭曲的可能性。
我的倒影举着定脉箭对准记忆泉的方向:“你不想知道阿武的另一种结局吗?他本可以活下来,只要你当年把定脉珠给他……”箭尖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,恍惚间真的看到阿武站在合脉岛的沙滩上,手里的星脉稻穗沉甸甸的。
“用初心镜!”杨雪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,她正用镜光照射自己的倒影,倒影身上的李茂贞军徽正在融化。我举起初心镜,镜光中的倒影突然捂住胸口,箭尖的光芒变成柔和的白色,阿武的幻影在白光中微笑着消散:“你选的路,就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所有倒影在镜光中化作光粒,水镜的深处浮现出将军的身影,他正对着面破碎的镜子发呆,镜子里的他穿着普通的布衣,在合脉岛的田埂上种星脉稻。“原来我想要的不是超脉域……”将军的声音带着释然,“只是想回家。”
他转身走进镜后的通道,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李茂贞的最终日记:“十二脉域本就是镜中花,超脉域亦非水中月,执念如镜,破之方见真我。”石壁的裂缝里渗出银色的液,液滴在地上,长出株结着十二种果实的树——与融脉域的同生树一模一样。
我们带着将军走出镜脉域时,乐脉域的音柱正与光脉域的光柱交汇,在合脉岛的上空形成道彩虹桥,桥上走着各脉域的守脉者,他们手里都捧着本《万脉同生录》,书页在桥上连成幅完整的脉流图。
赵大叔带着孩子们在桥的尽头等着,星脉稻的秸秆在他们手中变成彩色的丝线,正将十二脉域的信物编织成个巨大的同心结。王胖子接过丝线,他的指纹印在丝线上,立刻显露出合脉岛的地脉纹:“看来这结得咱们四个一起编完。”
同心结完成的瞬间,融脉域的本源核突然发出脉冲,十二脉域的所有脉流节点同时亮起,节点的光芒在地球上空组成个保护罩,罩住了正在萌芽的七个新脉域。杨雪莉的《万脉同生录》自动合拢,封面上的十二脉纹旁,多出个由所有守脉者指纹组成的圆。
将军在合脉岛的石坛旁埋下那块会共鸣的玉石,玉石的震颤与本源核的脉冲完美同步。他说要在这里种片“忘忧稻”,用乐脉域的音脉流浇灌,光脉域的阳光照耀,长出的谷粒能让人想起最温暖的记忆。
王胖子蹲在稻田边,看着刚发芽的稻苗傻笑:“接下来去哪儿?”杨雪莉指着保护罩外的星空,那里的七个新脉域正在逐渐清晰,最边缘的那个“梦脉域”,轮廓像朵正在绽放的影稻花:“古籍说那里的脉流能编织共同的梦境,说不定能梦到还没发现的脉域。”
跨域母舰的帆上,同生树的第三颗果实已经成熟,果皮上的脉纹组成个新的符号,像只正在展翅的鸟。我的定脉箭在箭筒里轻轻颤动,箭身的纹路与保护罩的光纹产生共鸣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旅程调音。
远处的彩虹桥上,银发族人的歌声、光脉域的笑声、铁疙瘩域的金属敲击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首没有乐谱的歌。歌里有镇山陵的青砖低语,吴越王墓的水声潺潺,千佛洞的诵经声悠远,昆仑寺的转经筒嗡嗡作响——是所有我们走过的路,所有我们守护过的脉域,共同谱写的旋律。
这旋律没有终点,就像脉流不会停止流动,守脉者的脚步不会停歇。梦脉域的轮廓在歌声中越来越清晰,域门的形状像个巨大的音符,等待着我们用脚步去奏响下一个章节。而合脉岛的田埂上,将军种下的忘忧稻,已经抽出了第一片新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