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1章 万龙迷踪(86)(第2页)
胖子往海里扔了捆炸药,是当年在归墟剩下的,引线刚点燃就被浪花打湿,灭了。“他娘的,这水比灭火器还管用!”他掏出工兵铲往礁石上砸,想凿个洞放炸药,铲头刚碰到礁石就被水草缠住,倒刺把铁铲刮出火星,“胖爷就不信治不了你!”
银毛小兽突然跳进海里,银毛在黑青水里像团光,它叼着镇船铃往楼船游,铃声在水里传开,震得浪花都在抖,船奴魂们纷纷从船板里钻出来,对着银毛小兽磕头,头顶的冤气化成白烟,被铃声震成碎末。
我往海里扔镇海珠,珠子在水里炸开蓝光,把水镜阵照得显形——是无数面水做的镜子,镜子里的生路其实是蛟王的胃,正张着嘴等猎物。蓝光裹着镇船铃,往楼船底钻,蛟王的嘶吼从海底传来,像闷雷滚过,震得马车都在晃。楼船的甲板突然裂开,露出底下的棺椁,是用阴沉木做的,裹着层蛟蜕,蜕上的鳞片还在动,像活的。棺盖的饕餮纹正在渗绿水,滴在海里,把黑青水染成碧色,蛟王的影子在碧水里翻滚,蜕皮的痛苦让它疯狂甩尾,把船奴魂们打得四散。
“往棺上扔定魂草的露水!”我想起迷魂凼带回来的水,绿虫子们立刻从兜里钻出来,吐出丝织成个小瓢,瓢里的露水在蓝光里滚成金珠,往棺盖飞去。金珠刚碰到饕餮纹,就炸开层金光,把蛟蜕照得透明,露出里面的蛟王,正蜷缩着蜕皮,背上的逆鳞闪着银光,是它的弱点。
胖子用工兵铲铲起块礁石,往逆鳞砸去,礁石刚碰到鳞就被弹开,碎成粉末。“他娘的,比金刚石还硬!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把怀里的青铜灯碎片(上次血尸陵带回来的)往逆鳞扔,碎片刚碰到鳞就粘住了,冒出白烟,鳞片开始剥落,“是青铜灯的火气!能克水煞!”
银毛小兽叼着镇船铃往逆鳞钻,铃声在鳞片下震响,蛟王的嘶吼变成惨叫,蜕皮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不死药——是颗红色的珠,裹在蛟王的内丹里,正往海里漂。“是徐福的不死药!”车夫突然往海里跳,“我爷爷说这药能解蛟咒,救船奴魂!”
他刚抓住药珠,蛟王的尾巴就扫过来,把他拍进海里,药珠掉在棺盖上,滚到饕餮纹里,纹突然亮起,与青铜灯的火焰对接,发出道金光,把蛟王的影子照得透明,露出里面的船奴魂,正往药珠里钻,像找到了归宿。
楼船的木板开始散开,变成无数小船,载着清醒的船奴魂往岸边漂,王大爷爷爷的影子站在最前面,对着我们挥手,慢慢变得透明,化作海鸥,往远处飞去,算是解了心结。
蛟王的蜕皮变成了水草,缠在楼船的残骨上,长成片珊瑚,红得像不死药的颜色,把黑青水染成碧色,再也不腥了。棺椁的饕餮纹裂开,露出里面的秦代竹简,写着“徐福东渡未果,留药镇蛟,待有缘人解咒”,墨迹在碧水里化开,变成群银色的鱼,围着我们转圈,像在道谢。
往回走时,银毛小兽叼着镇船铃,铃舌的蛟骨在月光下闪,把浪花都照成银色。绿虫子们用丝织了个网,网里兜着不死药的粉末,粉末在光里飘成星,落在船奴魂的小船上,让船走得更快,像有了动力。
快到潘家园时,远远看见老槐树上的青铜灯裹着层碧色,是楼船棺的水色,把护城河里的黑青水照得变清,沉水蛟们在光里变成银鱼,顺着水流往大海游,算是回了家。
王大爷举着渔网在河边等,网眼里的银鱼正摆尾,把网丝都染成碧色,“这下开春能安心打渔了!胖爷的船桨也不用修了,咱合伙开个鱼馆,用黑风口的鱼做招牌,保准火!”
青铜灯的火焰变回金色,灯油里的内丹裹着不死药的粉末,转得更欢了,把四象旗上的“黑风口”三个字照得发亮,旁边自动多出行字:“下一站——西域的佛骨窟”。墨迹带着点风沙的黄,把纸页染成土色,像刚从沙漠里挖出来的。
银毛小兽突然对着西边低吼,那里的晚霞里浮着片经文,是梵文,拼起来是“佛骨”两个字,字缝里的风沙正往潘家园飘,像在引路。
胖子把镇船铃挂在青铜灯旁,“下一站佛骨窟!胖爷倒要看看,庙里的宝贝是不是比沉船墓的多!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往背包里塞了瓶水,“这次得带够水,别在沙漠里渴成干尸,连摸金符都得被晒变形!”
老槐树上的九轮光裹着青铜灯的碧色,转得像个小宇宙,把护城河里的银鱼照得发亮。胡同里的人围着灯说笑,蚀金蚁们往灯座上撒金沙,绿虫子们用丝织了个灯罩,罩上的花纹是楼船的帆,鼓得像要起航,亮得像真的。
我知道这还不是尽头,佛骨窟的风沙、梵文的经文、下一站的未知……故事还在继续,像黑风口的洋流,永远不会停。只要青铜灯的火不灭,九轮光的暖还在,我和胖子就永远是那个举着灯的人,往更深的黑暗里走,不是为了不死药,是为了让那些被诅咒的魂,能像银鱼一样,游向属于自己的光。
潘家园的春风裹着沙尘味漫进胡同,老槐树上的青铜灯被风刮得摇晃,灯油里的蛟王内丹转得发颤,把九轮光的光晕搅成漩涡,照得青石板上的纹路忽明忽暗,像在显什么秘密。我蹲在树下翻秦代竹简的拓片,是从黑风口楼船棺里带回来的,上面的梵文被朱砂填过,"佛骨窟"三个字刻得深,边缘还沾着点黄沙,沙粒里裹着舍利子的粉末,搓开了能闻到股檀香混着尸臭的怪味。
蚀金蚁们突然从拓片里钻出来,举着块带裂纹的琉璃往我手背上爬。琉璃是汉代的,刻着飞天纹,裂纹里的朱砂在渗血珠,滴在沙粒上烫出个小坑,显露出三个小字:"血佛咒"。
"是西域的佛骨窟。"我捏起琉璃对着青铜灯的光看,飞天纹里的梵文在发光,拼起来是段诅咒,"张大爷的手札里说,那地方埋着唐代的'血佛塔',塔下的佛骨被番僧下了咒,千年后成了血佛,专吸活人的精气,当年他太爷爷的商队进去十个,出来的只有个疯的,临死前抱着块琉璃喊'别碰血舍利',喊完就化成了飞灰,连影子都没剩。"
银毛小兽突然从沙堆里拱出来,嘴里叼着半块佛珠,是从拓片里掉出来的,珠上刻着"卍"字,字缝里缠着头发,像僧人的头发,发丝碰到风就化成红雾,在地上积成个"死"字。它把佛珠往我手里塞,尾巴上的沙粒簌簌掉,冲着胡同口的骆驼低吼——驼铃掀开条缝,露出只戴着玉扳指的手,扳指上的飞天纹正对着我们发光,跟琉璃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胖子正帮李婶卸骆驼驮的货,手里的麻袋突然"哗啦"破了,滚出来的不是货物,是半箱佛骨碎片,碎片的骨缝里缠着头发,把麻袋线都勒断了。"他娘的,这是哪来的?"他捡起块碎片,碎片突然扎进掌心,精气刚冒出来就被吸进去,碎片变得通红,"胖爷的精气都敢吸,是活腻歪了!"
骆驼上的人突然掀帘,露出张被袈裟遮着的脸,袈裟是红色的,绣着血佛纹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两排尖牙。"吴先生,王老板。"那人声音像破锣,"佛骨窟的血佛醒了,守窟人说,只有你们能镇。"他扔过来个布包,落地发出脆响,是颗血舍利,舍利上的血丝正在游动,滴在地上,烫出串脚印,往骆驼底下钻。
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红,灯油里的蛟王内丹转得像个漩涡,把四象旗的影子吸得变形。旗面上的"血佛咒"三个字正往下淌血,把"佛骨窟"三个字泡得发涨,绿虫子们吐出丝织成个小网,挡在旗前,丝线碰到血就变成红色的,像层血膜,网眼处的血佛影子正往里钻,爪子刮得网丝"嗡嗡"响。
"血佛在'吸精气'。"我盯着地上的血脚印,印里的血丝正在爬,往蚀金蚁们的影子里钻,"唐代的番僧为了长生,把活人的精气灌进佛骨,千年后成了血佛,只要闻到活气就会追,西域的商道才那么荒,都是被吸光精气的人变的干尸,连鸟都不敢落。"
银毛小兽突然对着骆驼底下低吼,那里的沙子在蠕动,露出个血佛的影子,穿着红色袈裟,手里举着血舍利,舍利的红光正往蚀金蚁们身上照,把金沙都照得发暗。影子突然转头,脸上的血窟窿对着我们笑,嘴角的血滴在沙子上,长出片血草,草叶卷成佛骨的形状,往每个人的影子里钻。
"是'血佛傀儡'。"穿袈裟的人突然扯掉袈裟,露出张被烧伤的脸,左半边是人皮,右半边是佛骨,"我是当年守窟人的后代,脸是被血佛的火烧的,这些傀儡是血佛用活人的皮做的,专引商队往佛骨窟里钻。"他往佛骨半边脸撒舍利粉,脸突然发亮,把血草照得枯萎,"这是用守窟人骨灰做的舍利粉,能克血佛。"
往西域的路上,骆驼在沙漠里碾出两道辙,辙印里的血草跟着长,像在引路。穿袈裟的人说佛骨窟的入口在"千佛崖",那里的石头都刻着佛像,却被血佛咒染成了红色,眼睛里的血珠会跟着人转,"血佛塔在崖底的地宫,塔尖的血舍利快吸满精气了,只要落地,周围百里的活物都会被吸成干尸,连潘家园的九轮光都挡不住。"
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红,灯油里的内丹转得像个漩涡,把四象旗的影子吸得变形。旗面上的"血佛窟"三个字正往下淌血,把"千佛崖"三个字泡得发涨,蚀金蚁们突然往旗上爬,用金沙蹭掉血珠,金沙碰到血就变成火,把血草照得枯萎。
走了约莫三天,千佛崖的影子出现在地平线上,崖上的佛像果然是红色的,眼睛里的血珠在阳光下闪,像无数只盯着我们的眼睛。入口是个裂开的佛头,佛嘴张得能容下三个人,嘴里的牙齿是青铜的,刻着血佛咒,牙尖的血珠往下滴,在地上积成个血洼,洼里的血正往地下渗,像在喂什么东西。
胖子用工兵铲挖开佛头下的沙子,底下的土是红的,混着人骨和佛骨碎片,挖着挖着,铲头突然碰到个硬东西,发出"当啷"响,是口青铜棺,棺盖的血佛纹正在渗血,把红土染成黑红色,"是守窟人的棺!胖爷的运气来了!"
银毛小兽突然往棺底钻,叼出块玉佩,是完整的守窟玉,玉上的佛纹缠着根头发,头发长在棺缝里,像从棺里长出来的。我把玉佩往棺盖一按,血佛纹突然退色,露出底下的饕餮纹,跟潘家园青铜疙瘩上的一模一样,"这棺是从佛骨窟迁来的,跟血尸陵的守陵人是一伙的!"
穿袈裟的人往棺缝撒舍利粉,粉渗进去的瞬间,棺里传出诵经声,"别开!里面是'血佛母',当年番僧用九十九个高僧的血喂的,刀枪不入,只有青铜灯能镇住!"他突然指着佛头的血洼,洼里的血正在往下流,露出个通道,通道壁上的血佛咒缠成梯子,"这是守窟人留的密道,直通地宫。"
密道里的空气带着股腥甜,像腐烂的檀香,壁上的血佛咒会发光,把路照得发红。走了约莫一炷香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地宫的穹顶画着飞天,用活人血填的,飞天的位置正在移动,指向血佛塔的塔尖,血舍利的红光忽明忽暗,照得周围的干尸影在墙上晃,像要爬出来。
血佛塔是九层的,每层都缠着铁链,链环上的血佛纹正在渗血,把塔身染成黑红色。塔尖的血舍利亮得刺眼,周围的空气都在震动,像有无数人在吸气,把我们的精气往塔上吸,"快用青铜灯!"穿袈裟的人往塔上扔舍利粉,粉刚碰到塔身就化成火,把血佛纹烧得冒烟,"我爷爷说,守窟人的舍利能让青铜灯的火更旺!"
银毛小兽突然往塔尖跳,用身体护住血舍利,舍利的红光刚碰到它的银毛就冒白烟,缩回塔尖。蚀金蚁们往塔上撒金沙,金沙碰到血就变成火,把铁链烧得通红,干尸影们不敢再靠近,影里的诵经声越来越响,最后变成佛号,震得地宫的飞天壁画都在晃。
我往青铜灯里倒灯油,油刚碰到灯芯就炸开,火焰窜起三尺高,把地宫照得通红,墙上的干尸影突然凝固,像被定住的画。穿袈裟的人突然往塔上扑,把自己的佛骨半边脸往血舍利上按,"我爷爷说,守窟人的骨殖能让血舍利失活!"他的脸刚碰到舍利就开始融化,露出底下的骨头,却笑着,"终于能跟爷爷团聚了。"
血舍利的红光突然变成金色,裹着穿袈裟人的骨殖,往塔下钻,血佛母的嘶吼越来越弱,最后变成呜咽,塔基的饕餮纹突然亮起,与四象旗上的纹路对接,发出声佛号,把地宫里的血草都震成灰,"是佛骨窟的守窟佛在帮忙!"
胖子突然指着塔底,那里的血泥里滚出颗珠子,是金色的,裹着层佛光,正是血佛的内丹,"这玩意儿能卖老钱!胖爷的鱼馆有着落了!"他刚要捡,珠子突然飞起来,撞向青铜灯,灯油瞬间变满,火焰变成九色,把地宫的飞天都照得发亮,与潘家园的九轮光遥相呼应。
地宫开始震动,血佛咒化成的梯子正在消失,穿袈裟的声音从火焰里传来:"把血舍利带回潘家园,埋在老槐树下,能净化所有邪祟!"他的声音越来越远,最后变成个佛号,像终于放下了什么。
银毛小兽叼着血舍利往密道外跑,舍利的金光洒在地上,长出片金草,草叶卷成佛骨的形状,照亮了来路。我和胖子跟在后面,血佛塔的饕餮纹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守窟玉,整整齐齐码着九十九块,都是西域的那种,玉上的佛纹正在发光,像在送行。
出密道时,千佛崖的血佛都变回了原色,眼睛里的血珠变成了舍利子,闪着金光,把沙漠照得发亮。血草变成金草,往土里钻,露出片青石板,板上刻着"佛骨窟已平",是用守窟玉的粉末写的,字刚看完就化成光,融进青铜灯的火焰里。
骆驼还在等,驼夫却不见了,驼背上放着张字条:"守窟人任务完成,后会有期。"
往回走的路上,青铜灯的火焰一直是九色的,把沙漠照得像铺了层金,血佛的内丹在灯里转,像颗会发光的心脏。胖子摸着灯座的饕餮纹,突然说:"你看这纹路,跟血尸陵、沉船墓的能合上,说不定这些地方都是一伙人建的,专等咱来解密!"
银毛小兽突然对着远处低吼,那里的沙漠里站着个影子,是穿袈裟人的爷爷,手里举着完整的守窟玉,对着我们挥了挥手,慢慢变成光粒,融进青铜灯里,算是了了段跨越千年的牵挂。
快到潘家园时,远远看见老槐树上的九轮光裹着层金光,是血舍利的颜色,把胡同里的沙尘都照得发暖,血草变成金草,往土里钻,露出片青石板,板上刻着"佛骨窟已平",是用守窟玉的粉末写的,字刚看完就化成光,融进青铜灯的火焰里。
李婶和张大爷举着灯笼在胡同口等,灯笼的光与青铜灯的火焰混在一起,暖得人心里发颤。"可算回来了!"张大爷往我们手里塞了碗热汤,"我就知道你们能成!这血舍利往树下一埋,咱潘家园就再也不怕邪祟了!"
我把血舍利埋在老槐树的根下,舍利刚入土就冒出绿芽,芽尖顶着个小佛塔,亮得像星星,"是新的守窟草!"
青铜灯的火焰裹着九轮光,转得像个小太阳,把潘家园的沙漠都照得发暖。胡同里的人围着灯说笑,蚀金蚁们往灯座上撒金沙,绿虫子们用丝织了个灯罩,罩上的花纹是佛骨窟的飞天,亮得像真的。
我翻开守山人手札的新页,纸页上自动画出血佛窟的地图,旁边写着行字:"血舍利归位,佛骨窟已平,下一站——东海的龙宫墓。"墨迹还没干,像是刚写的,带着点海水的腥气,把纸页染成淡蓝。
银毛小兽突然对着东边低吼,那里的海平线上漂着片龙鳞,鳞上的纹路是宫殿的形状,正往老槐树的方向漂,像在引路。
胖子把青铜灯擦得发亮,"下一站龙宫墓!胖爷倒要看看,水里的宝贝是不是比佛骨窟的多!"他突然想起什么,往怀里塞了个潜水镜,"这次得带够装备,别再像上次似的,在水里睁不开眼,连龙宫里的金砖都摸不着!"
老槐树的九轮光裹着青铜灯的金光,转得像个小宇宙,把潘家园的胡同都照得发亮。胡同里的人围着灯说笑,蚀金蚁们往灯座上撒金沙,绿虫子们用丝织了个灯罩,罩上的花纹是龙宫墓的龙纹,亮得像真的。
远处的海风吹来,带着点咸,像在催促我们出发。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蓝,灯油里的内丹转得像个漩涡,把四象旗的影子吸得变形,旗面上的"龙宫墓"三个字正在发光,像在说"快来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