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7章 北地寻龙(12)
暴雨如注的深夜,秦岭某处山谷的雾气中弥漫着铁锈味。白景明攥着洛阳铲的手心里全是冷汗,铲头刚刚触碰到地下的青砖时,传来了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阿贵举着的强光手电在雨幕里划出一道昏黄的光带,光束扫过青砖缝隙间渗出的黑色黏液,那些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周围的泥土。
“这青砖的制式...像是战国时期的。”妹妹蹲下身,指尖在砖面的云雷纹上轻轻抚过,忽然猛地缩回手——被她触碰过的纹路里,渗出了细小如发丝的红色丝线,顺着她的皮肤蜿蜒而上。白景明眼疾手快,抽出腰间的黑驴蹄子拍在砖面上,红色丝线瞬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,缩回砖缝深处。
三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。他们本是循着一张古帛书上的星图来到此处,那上面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,每颗星的位置都对应着秦岭山脉的一处山坳。而此刻,他们脚下的青砖排列方式,竟与帛书上的星图完全吻合。
“先挖开再说。”阿贵抄起工兵铲,朝着青砖缝隙用力撬去。随着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青砖轰然倒塌,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,白景明差点作呕,那气味像是混合了腐烂的肉与烧焦的毛发,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香。妹妹取出防毒面具递给两人,自己也戴上,然后掏出罗盘。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指向黑洞深处。
顺着黑洞边缘的石阶往下走,潮湿的石壁上长满了蓝莹莹的苔藓,这些苔藓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石阶尽头是一道青铜门,门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人面兽身图腾,每一张人脸的表情都扭曲狰狞,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白景明注意到,这些图腾的眼睛处都镶嵌着黑色的珠子,当他的手电光扫过珠子时,那些珠子突然转动起来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“小心!”阿贵猛地将白景明往后一拽,一道寒光擦着白景明的鼻尖飞过,钉在石壁上——那是一支青铜箭矢,箭头上泛着幽幽的绿光,显然淬了剧毒。妹妹蹲在地上,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机关,忽然指着青铜门两侧的兽首雕像:“这些雕像的嘴巴会随着珠子转动而开合,应该是触发机关的关键。”
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机关,按照珠子转动的规律,依次按下兽首雕像的眼睛。随着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青铜门缓缓开启,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,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盏长明灯。奇怪的是,这些灯里的灯油早已干涸,灯芯却依然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。
甬道尽头是一间方形墓室,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具黑色的石棺,石棺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铭文。白景明凑近一看,发现这些铭文竟是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写成,笔画扭曲如蛇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阿贵绕着石棺转了一圈,突然指着石棺底部:“你们看,石棺下面有血迹,而且还没干!”
白景明的心脏猛地一缩。他们明明是循着古帛书的线索,第一个来到这里,怎么会有新鲜的血迹?还没等他细想,墓室的四壁突然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响,原本镶嵌在墙壁上的长明灯纷纷翻转,露出后面的弩机。无数箭矢破空而来,白景明三人连忙躲在石棺后面。
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!”白景明大声喊道,“必须打开石棺,找到破解机关的办法!”阿贵从背包里取出撬棍,插入石棺缝隙,用力撬动。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,石棺盖缓缓打开,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,与之前的腐臭味截然不同,这香气清新淡雅,却让人莫名感到不安。
石棺内躺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,她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,面容姣好,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。女尸的手中握着一块玉璧,玉璧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,与他们带来的古帛书如出一辙。白景明伸手去拿玉璧,指尖刚触碰到玉璧的瞬间,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开,眼中闪过一抹幽蓝的光芒。
整个墓室剧烈震动起来,石棺中的女尸缓缓坐起,嘴里发出一种类似 chant 的诡异音节。墙壁上的弩机停止了攻击,取而代之的是从地面裂缝中涌出的黑色雾气。这些雾气所到之处,石块纷纷腐烂,露出里面泛着绿光的骨头。妹妹急忙翻开带来的古籍,快速寻找破解之法,突然喊道:“这是战国时期的巫蛊之术,必须找到她的命魂所在,才能破解!”
白景明握紧万象之钥——不知何时,这把神器竟也出现在他的背包里。万象之钥在黑雾中发出微弱的光芒,指引着他看向墓室顶部。那里悬挂着一个八角形的青铜镜,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。阿贵抄起工兵铲,用力向青铜镜掷去。青铜镜应声而碎,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一团幽蓝色火焰。
“那就是她的命魂!”妹妹大喊。白景明挥动万象之钥,一道金光射向火焰。幽蓝色火焰发出凄厉的惨叫,女尸的身体开始迅速腐烂,转眼间化作一堆白骨。黑雾渐渐消散,墓室恢复了平静。然而,当他们拿起玉璧准备离开时,玉璧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,将三人笼罩其中。
再次睁眼时,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。这里四周都是发光的墙壁,墙壁上画满了壁画,描绘着一个神秘的祭祀仪式。画面中,无数人抬着一具黑色的石棺,沿着蜿蜒的山路走向山顶。山顶上,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女子站在祭坛中央,她的手中同样握着一块刻有北斗七星的玉璧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”阿贵警惕地看着四周。白景明还没来得及回答,空间突然剧烈震动,墙壁上的壁画开始扭曲变形,那些画中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,从墙壁上走了下来。为首的女子缓缓走近,她的面容与石棺中的女尸一模一样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:“你们以为,能轻易解开我的封印吗?”
话音未落,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,白景明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,严阵以待。他们知道,真正的危险,才刚刚开始......
黑暗中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,频率与心跳逐渐同步。白景明握紧万象之钥,神器表面泛起的微光映出墙面诡异的变化——壁画上的人物轮廓开始渗出黑色汁液,在地面汇聚成蠕动的人形。阿贵迅速抽出腰间的工兵铲,刃口在空气中划出火星:“老规矩,我开路,你们护后!”
妹妹突然抓住白景明的衣袖,声音发颤:“这些汁液...和青砖缝隙里的黏液成分相同!”话未说完,最近的一滩黏液骤然暴起,化作手持青铜戈的甲士虚影。阿贵的工兵铲劈在虚影上竟如砍入水中,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发麻。白景明急挥万象之钥,金光触及虚影的瞬间,甲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,溃散成腥臭的黑雾。
“它们怕神器的光!”白景明大喊着将钥匙高举,光芒所及之处,黏液怪物纷纷蜷曲后退。但更多的壁画开始溶解,整个空间仿佛变成沸腾的黑色泥潭。妹妹突然指着穹顶惊叫:无数发丝般的红色丝线正从石缝垂落,末端系着一颗颗泛着青光的人头骨,眼窝里燃烧着幽蓝火焰。
阿贵的纳米战甲自动展开防护面罩,金属义肢却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。他咬着牙嘶吼:“这些东西...在干扰神经信号!”白景明转身扶住他颤抖的身躯,余光瞥见石棺女尸的壁画正在剥落,露出后面隐藏的青铜门。门上密密麻麻刻满星图,北斗七星的勺柄处,赫然嵌着他们从石棺中取出的玉璧。
“把玉璧放回去!”妹妹突然喊道,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,“这里的空间是按照北斗阵法构建的,玉璧是阵眼!”白景明刚将玉璧嵌入凹槽,整座墓室开始天旋地转。那些黏液怪物发出不甘的尖啸,被吸入地面突然出现的星纹沟壑中。青铜门缓缓升起,露出后面一条螺旋向下的阶梯,尽头传来流水的轰鸣。
阶梯由寒玉砌成,表面凝结着霜花。每走十步,墙壁上就嵌着一盏青铜灯,灯油竟是暗红色的血液。白景明的万象之钥突然发烫,钥匙表面浮现出与青铜灯相同的饕餮纹。阿贵用战术匕首刮下一点灯油,在强光手电下细看:“这血里有朱砂和尸蟞卵,是古代巫蛊术中养尸用的引子。”
阶梯尽头是座巨大的地下湖泊,湖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,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陶俑残片。湖心小岛上矗立着九层青铜塔,每一层都缠绕着铁链,锁链另一端没入湖底。妹妹展开古帛书,借着月光比对上面的星图:“帛书上记载的‘七星归位’,应该就是这座塔。”
话音未落,湖面突然翻涌。一只巨大的青铜龟浮出水面,龟背上驮着的正是青铜塔。龟甲缝隙里钻出无数手臂粗的蜈蚣,触须上挂着腐烂的人骨。阿贵的纳米战甲展开能量刀刃,率先跃向龟背:“我去斩断锁链,你们找机会登塔!”白景明挥动万象之钥劈开虫群,和妹妹踩着漂浮的陶俑残片紧随其后。
青铜塔的每一层都供奉着不同的星宿神像,却都长着石棺女尸的面容。当他们登上第五层时,塔内突然响起编钟般的乐声。墙壁上的壁画活了过来,描绘着一场盛大的祭祀——石棺女尸被奉为星神,百姓将童男童女投入湖中,换取所谓的“星辰庇佑”。妹妹突然指着壁画角落:“你们看,那些祭司手中的法器,和万象之钥的纹路一模一样!”
塔顶传来阿贵的怒吼。白景明冲上去时,正看见他被无数锁链缠住,纳米战甲的能量核心闪烁着红光。湖底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,青铜塔开始倾斜,湖水化作巨浪席卷而来。白景明将万象之钥插入地面,金光化作结界抵住浪头。妹妹趁机爬上塔顶,发现中央供奉的不是神像,而是一口水晶棺,里面沉睡着的少女竟与石棺女尸有着七分相似。
“她才是真正的祭祀!”妹妹的喊声被风浪撕碎,“石棺里的是替身,用来镇压她的怨气!”水晶棺突然泛起血雾,沉睡的少女缓缓睁眼,她的瞳孔里流转着银河般的光芒。阿贵挣脱锁链,挥刀砍向水晶棺,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飞。少女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,清冷如碎冰:“你们以为毁掉我的肉身,就能解开诅咒?”
湖水开始沸腾,青铜龟裂开外壳,露出里面包裹着的巨大星图。星图上的每颗星辰都对应着墓室里的机关,此刻全部亮起刺目的红光。白景明的万象之钥剧烈震颤,他突然想起帛书上最后那句被朱砂涂掉的话——“以星为引,以血为祭,方能见真神”。他咬牙割破手掌,将鲜血滴在钥匙上。
金光与血雾交织,水晶棺轰然炸裂。少女的魂魄化作万千星屑,融入青铜塔的每一寸缝隙。整座塔开始逆向旋转,湖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。当光芒消散时,白景明三人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墓室,石棺和壁画都已消失不见,只留下地面上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。
离开墓室时,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。阿贵擦拭着纳米战甲上的黏液,突然愣住:“等等,我们进来时的青砖...不见了!”白景明回头望去,身后只有空荡荡的山谷,连他们挖掘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妹妹翻看着古帛书,发现原本空白的最后一页,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朱砂小字:“七星归位,轮回重启,真神...仍在注视。”
山风掠过,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编钟乐声,与墓室里的旋律如出一辙。白景明握紧微微发烫的万象之钥,他知道,这场与星辰之谜的较量,才刚刚揭开序幕。而在更深的地底,某个沉睡的存在,正因为他们的闯入,悄然转动了命运的齿轮。
返程途中,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,原本播放的新闻节目被替换成一段诡异的童谣。那声音像是孩童稚嫩的嗓音,却透着说不出的阴冷:“七星转,命盘乱,生人入,不复返……”白景明猛地踩下刹车,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摆动,gps定位系统显示他们正在一片虚无中行驶,而车窗外,熟悉的国道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铺满青砖的古道,两侧立着高大的石人俑。
“又掉进什么鬼地方了!”阿贵的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,纳米战甲的金属表面泛起细密的电流。妹妹翻开古帛书,书页间突然飘落一张泛黄的信笺,上面用朱砂写着:“若见石人拜北斗,速闭双目莫回头。”然而已经晚了,石人俑的头部齐刷刷转向他们,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绿的火焰。
白景明抓起万象之钥,光芒照亮的瞬间,石人俑的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。可不等他们有所动作,地面突然塌陷,三人连同越野车一起坠入黑暗。失重感持续了数秒,车辆重重砸在一片铺满星图的地面上。白景明挣扎着爬出车外,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地宫,穹顶镶嵌着数以万计的夜明珠,组成浩瀚的星空。更惊人的是,星图上的每颗星辰都对应着地面凸起的青铜柱,柱身缠绕着锁链,锁链末端消失在脚下深不见底的沟壑中。
“这些锁链...和青铜塔下的一模一样。”妹妹蹲下身,用放大镜观察锁链上的符文,“而且你们看,北斗七星的位置,正好对应着七个最深的沟壑。”话音未落,地宫突然响起沉闷的钟鸣,七根青铜柱同时亮起红光。阿贵的战术手表发出警报:“辐射值超标三百倍!这些柱子里有放射性物质!”
白景明的万象之钥自动悬浮而起,钥匙表面的纹路与青铜柱上的符文产生共鸣。光芒中,沟壑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,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。“分头行动!”白景明大喊,“我去查看星图中枢,阿贵守着车防止机关启动,小妹破解符文!”他沿着星图的轨迹奔跑,发现中央位置有一座石质祭坛,上面摆放着七个刻着星宿名称的青铜鼎。
就在白景明触碰青铜鼎的瞬间,整个地宫开始翻转。他被甩到墙壁上,眼睁睁看着阿贵和妹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。墙壁上浮现出动态壁画,描绘着一个古老的占星师家族。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着“星辰囚笼”,用北斗七星的力量镇压着从宇宙深处降临的“星外异神”。而石棺女尸和水晶棺少女,不过是祭祀仪式中的容器。
“原来我们一直在替古人完成未竟的祭祀!”白景明后背发凉。此时,万象之钥传来灼热的痛感,他抬头看见穹顶的夜明珠纷纷爆裂,漆黑的触手从裂缝中探入地宫。那些触手表面布满人类的面孔,每一张脸都带着绝望的神情。阿贵的怒吼从通讯器传来:“这些怪物会读心!它们知道我们的弱点!”
妹妹的声音紧接着响起,带着哭腔:“符文...符文是反的!这些锁链根本不是用来囚禁,而是用来供奉!”白景明终于明白,所谓的七星归位,不是封印异神,而是唤醒它。他拼尽全力冲向祭坛,试图逆转青铜鼎的位置,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。触手已经缠住了他的身体,冰冷的触感中,他看到了自己最恐惧的画面:阿贵和妹妹倒在血泊中,万象之钥被异神捏碎。
“不对...这是幻觉!”白景明咬破舌尖,疼痛让他短暂恢复清醒。他调动全身力量,将血液注入万象之钥。金光暴涨的瞬间,他看到了地宫的真实结构——在他们所处空间的上方,还存在着一个镜像空间。真正的祭坛中枢,藏在倒立的星图中央。
“阿贵!用战甲的反重力装置!小妹,把帛书贴在穹顶!”白景明的声音在剧烈震动的地宫中回荡。阿贵启动纳米战甲的推进器,逆着重力飞向穹顶;妹妹将古帛书按在夜明珠爆裂的位置,帛书上的朱砂突然流淌,在空中勾勒出新的符文。当三人在镜像空间汇合时,他们终于看到了“星辰囚笼”的真相——七个巨大的青铜囚笼悬浮在虚空,里面囚禁着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肉块,每一块肉都在不断重组,隐约能看出人脸和肢体的轮廓。
“这些根本不是异神,而是被吞噬的文明!”妹妹的声音充满震惊。白景明挥动万象之钥斩断锁链,囚笼中的肉块发出凄厉的惨叫,化作光点融入万象之钥。然而,当最后一个囚笼被打开时,整个镜像空间开始坍缩。穹顶裂开巨大的缝隙,一只布满星辰纹路的巨眼缓缓睁开,瞳孔中旋转着无数个破碎的世界。
“你们以为自己是拯救者?”巨眼传来的声音让三人的意识几乎崩溃,“从触碰玉璧的那一刻起,你们就是我苏醒的祭品。”阿贵的纳米战甲在声波攻击下开始解体,妹妹的古帛书被撕成碎片。千钧一发之际,万象之钥突然分裂成七道流光,分别插入巨眼的七个角落。白景明看到了星外异神的记忆:它本是守护宇宙平衡的存在,却在漫长的岁月中被熵寂之力侵蚀,最终堕落成吞噬文明的怪物。
“我们不做你的祭品,只做自己的主宰!”白景明怒吼着将全身力量注入万象之钥。金光与星辰纹路激烈碰撞,地宫在能量冲击下分崩离析。当光芒消散时,三人再次回到地面。越野车停在熟悉的国道旁,仿佛一切只是一场噩梦。但白景明手中的万象之钥多了一道星辰状的裂痕,而远处的秦岭山脉中,隐约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,预示着真正的危机,才刚刚开始……
从秦岭归来后的第七日,白景明在整理探险装备时,发现万象之钥的星辰裂痕中渗出了银白色的微光。那光芒如同活物般游走,在桌面上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,最后凝聚成一行闪烁不定的文字:“七宿移位,幽冥现形;轮回再启,命数难违。”与此同时,阿贵的纳米战甲突然自动启动防御系统,金属表面浮现出与青铜柱上如出一辙的符文,而妹妹的古帛书无风自动,空白处渐渐晕染开暗红的血渍。
三人再次聚首时,城市上空正笼罩着诡异的血月。天文台发布紧急通告,称观测到北斗七星的位置出现异常偏移,而民间论坛早已炸开了锅,各地陆续有人上传拍到的离奇画面:古建筑上的兽首雕像集体流泪、古墓遗址的封土自行裂开、深夜街头游荡着身着战国服饰的虚影。白景明将万象之钥放在电子显微镜下,赫然发现钥匙内部的原子结构正在发生重组,朝着某种未知的晶体形态转变。
“根据帛书残页的记载,北斗七星对应着人间七处‘地脉眼’。”妹妹将泛黄的书页投影在全息屏幕上,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星图旁,标注着七个模糊的地名,“一旦七星异位,地脉眼就会贯通,连接阳世与幽冥的通道将被打开。”阿贵调出卫星地图,发现这七个位置恰好构成一个巨大的困魔阵,而阵眼所在之处,竟是位于湘西的一座废弃古城——夜郎鬼城。
当三人乘坐的直升机掠过鬼城上空时,地面腾起的黑雾如同沸腾的沥青,将阳光切割成诡异的碎片。古城的城墙布满青苔与藤蔓,城门上方的匾额早已腐朽,却依稀可辨“幽冥关”三个大字。刚一落地,阿贵的战术手表就发出刺耳警报:“磁场强度超标!所有电子设备正在失灵!”话音未落,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纷纷爆成碎片,唯有妹妹背包里的青铜罗盘,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。
穿过摇摇欲坠的城门,街道两侧的商铺残破不堪,木质招牌上的字迹斑驳难辨,却都画着相同的图案——一只衔着星辰的玄鸟。白景明注意到青石板缝隙间渗出黑色黏液,与秦岭古墓中的如出一辙,而远处的建筑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突然,一阵阴森的童谣从四面八方传来:“玄鸟归,黄泉开,生人入,骨成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