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第 17 章

    系统谄媚她:“宿主真厉害,连续三章分任务都完成了。”

    陶千照冷漠道:“不许拍马屁。”

    系统“嘤”了一声,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陶千照在心下算了算时间,发现这次的任务结算比预期来得要早一些。

    她这一次用的办法同样歪门邪道,任务竟然当真成功了,陶千照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刚穿书绑定角色时,系统跟她说,叫她完成推动原著剧情线的任务,并且还有连续三次没完成章节分任务,就提前抹杀的限制。

    初听时,她心下还是有几分忐忑的。

    她抱着忐忑直到现在,再看上去,这些章节分任务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了。

    此刻日头正盛,已是午时。

    苔果凑到陶千照身旁提醒道:“小姐,我们也该回去了,老爷嘱咐了今日让你同他一起用午膳的。”

    陶千照猛然想起。

    是有这么一回事,昨日陶云涣好不容易答应她出府,但是提了一条限她出府半日,午膳时必须回府的要求。

    陶千照让苔果去把陶府的马车叫过来。

    辛嘉仪转头看了看离开的苔果,问:“千照,你要回去了吗?”

    陶千照无奈点头。

    “上次在宫宴上跑去查案的事情,惹我爹不高兴了,这次求了他许久他才同意我今日出府。”

    辛嘉仪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,叹道:“原来是这样,还以为能同你再多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陶千照拍拍她的肩膀,“不要紧,实在是今日情况特殊,等过几天我爹的气彻底消了,我就又可以恢复自由身了。”

    辛嘉仪又笑:“好,那等你有时间,我就给你下拜帖。”

    刚说完,苔果便把马车带了过来。

    陶千照想让辛嘉仪一并坐上马车,把她送回辛府。

    她二人的方向并不顺路,辛嘉仪不愿麻烦她专程跑一趟,再三推拒,无奈陶千照比她更执着,辛嘉仪这才坐了上去。

    一来一回,等陶千照最后回府的时候,时辰已经算不上早了。

    府门前,陶千照急匆匆跳下马车,还不忘嘱咐苔果,先把装着那枚腰坠的木匣子放回她的厢房去,切莫被陶云涣看到。

    嘱咐完这句话,陶千照便提着裙摆跑进大门。

    其实此刻已经过了午时将近半个时辰了。

    正堂的饭桌前,陶云涣积了满腹火气,他独自坐着,桌案上摆着的菜已经放凉了许久。

    陶千照匆匆跑进去,险些在门槛处拌了脚摔倒。

    她磕到了脚尖,疼得“哎呦”了两声,只好踉跄着步子蹦过去,她在陶云涣对面坐下来,大声道:“爹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等陶云涣回答,先随手拣起一个茶杯,喝了一口凉茶顺了顺气。

    “说到做到,我已经很努力地赶回来了,你可不能罚我了啊。”

    要么不回来,要么一回来便是这风风火火的动静。

    陶云涣把手里的筷子扔在碗沿,压着气问:“不是让你午时就回来吗,你自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,这一桌子菜也凉的没法吃了。”

    陶千照理不直气也壮,随手夹了一口炒肉放到嘴里嚼了嚼。

    她狡辩道:“这不挺好吃的,照我看,还应该让陶伯给膳房的杨婶她们加月钱。”

    陶云涣忍着一腔怒气不理她。

    陶千照朝他讨好一笑。

    她嚼完嘴巴里的肉,把筷子放下来,朝门外唤了一个小厮进来。

    她知趣地顺着陶云涣的话道:“不过是有点凉了,还是拿回膳房去重新炒一炒吧。”

    小厮端着菜盘子走了。

    陶云涣的眉心狠狠皱起来,像是要把眉毛拧断了。

    “早时不回来,你瞧瞧,这下高兴了是吧。”

    陶千照没有一点被责骂的自觉,摇头摆手,对陶云涣的话表示否认。

    “爹,其实我回来迟是有原因的,我今日可是做了大好事。”

    陶云涣哪会信她,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陶千照自顾自地讲述,并且很自然地添油加醋几分。

    将当时马车将冲撞到小姑娘身上的危急,她迅速探身把小人扯进怀里,两人险些被马踏死的险势,都夸大了几分。

    –

    陶千照口中这场危急事故的主人公,此刻正被一群人围着敬酒。

    赤云坊是喝花酒的地方。

    坊内有弹唱为生的伶人,客人饮着醉人的酒,伶人坐在一旁,指尖拨弄琴弦,蒙着薄纱的脸上,只露出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,眼神柔若无骨地不时流连,向恩客递去几分情意。

    这是群卖艺不卖身的清倌。

    除了这群清倌,坊内倒也有其他姑娘们,一人一个花名,这些花名春宵一夜有价无价,都取决于来问的恩客身份。

    赤云坊二层的天字号厢房里,沈堂枫被一群男女团团围在中间。

    这尽是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。

    姑娘们柔柔地伏在他们身上,纤白的手指举起酒杯,递到他们唇边。

    女子银铃般的娇笑不时地响起,和着屏风后头传出来的琴音,很是动听。

    沈堂枫倒是没喝酒。

    他忍着满屋的酒气,抬起眼睛环视四周一圈,胡添就在这群人最中间坐着,瞧见他扫过去的眼神,胡添还举起酒杯,隔空对着他敬了一杯。

    沈堂枫有些绝望地翻了翻眼皮。

    在他对面,胡添将手里的酒杯高举起来,酒水一饮而尽,身旁的姑娘很懂事地接过杯子,捻起袖口的云纱给胡添擦了擦唇边的酒渍。

    胡添的大掌落在姑娘纤细的腰肢上,他手上揉捏着那块软肉,浑浊的眼神染上几分欲色。

    他掀起眼,目光沉沉地盯着沈堂枫。

    少年的形容可谓狼狈,鼻青脸肿,发冠歪歪扭扭的,还有一两缕鬓发散了出来,衣裳上面沾了不少土,整个人灰扑扑的,实在不衬那身金贵的打扮。

    可偏偏这样一个滑稽的人,在他们这群人里头却有着最尊贵的身份。

    广平侯府的独子,高高在上,与他这样的商贾之子天堑之别。

    胡添手下恍然用力,姑娘小声痛呼,却不敢有旁的反应被看出来,她纤手附上男人的胸膛,轻声抚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