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知行 作品

5. 第五章

    “或许就如你一般,闲。”

    陆沉壁冷笑一声,挑眉道:“裴哥哥,手下败将别多嘴哦。”

    裴无咎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认真的,你有查过这些人的人际关系吗?他们之间有何关联。”

    凶手选择这些人绝对是有缘由的。

    可是,为什么呢?

    第一位委托人和陆沉壁有关系,第三个和裴无咎有关系,那这第二个人呢?

    其余两人都是梨花,而这人是海棠花。

    裴无咎:“没有关联。”

    突然的声音打断了陆沉壁的思绪,她看向裴无咎的眼神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对方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,一只手摸着下巴自顾自道:“我记得,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与这个案子有些相似,一样的,都是横尸街头,死状凄惨。”

    “凶手呢?”

    “凶手……据说是当时一个江湖人,那人外出游历,多年后归家却发现自家满门被灭,就连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没放过,心生怨怼,于是残忍虐杀了当时的大理寺卿,毁去面貌弃尸。”

    陆沉壁想去盖上尸体上白布的手一顿,她身子微微侧着,一缕青丝耷拉在耳边,平添了几分清冷。

    “那,那个人之后呢?”

    “据说跳崖自尽了,说什么的都有,反正人至今下落不明。”裴无咎摊了摊手,看见陆沉壁若有所思的神情,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在想为什么第二个人会被选中,看他手上的疤痕,他大概率是个木匠,为什么会被杀呢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裴无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“吱呀”一声门被打开,随之是一道清脆的少年声。

    “姐!我查到……你是谁?!”

    江九歌瞳孔微微放大,看到陆沉壁站在对方面前低着头一语不发,心中顿时怒火中烧。

    他几步走到两人中间,瞠目道:“你对我姐做了什么?!”

    陆沉壁才回过神来,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人,隔着江九歌看见裴无咎玩味的笑容,心中又是一阵异样。

    她敛下眸中情绪,简单向二人介绍了对方,随后道:“你说你查到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我查到那药粉的来历了。”

    江九歌瞪了一眼裴无咎有些不情愿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被听去,但被陆沉壁睨了一眼只后他又愤愤转过头道:“那药粉要查也不难,那是李拳特制的药粉,对人体无害却又会让人短暂失去意识或者眩晕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查起来不难,那怎么这么晚才来?”裴无咎抱臂仰头道。

    “与你何干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与你何干?”陆沉壁学着裴无咎的模样,勾唇笑道:“这是我们的事。”

    裴无咎打着哈哈的道:“别这样,查案要紧。”

    得到陆沉壁示意之后,江九歌才接着道:“我去查那李拳现在何处了,可惜晚了一步,人跑了。”

    陆沉壁轻嗤一声,“你这本领还没学到家啊,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她挥了挥手,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两人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裴无咎:“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

    陆沉壁脚步一顿,转过身眯着眼看向裴无咎无奈道:“还能去哪里,李拳的住处啊。”

    几人还没走多远,就被拦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来人器宇轩昂,身着深红色官服,腰间别着的,正是象征着大理寺卿的牌子。

    “你?”

    裴无咎眯了眯眼,看清那人腰牌时顿觉荒唐。

    上任大理寺卿尸骨未寒,尸身还在停尸房里。

    而这人,腰挎长剑登堂入室!

    他咬了咬牙,耐着性子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是新任大理寺卿,陆业林,现在我告诉你,这个案子不用查了,就此结案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裴无咎嗤笑一声,“你说不查就不查,凭什么?”

    陆业林取下腰间腰牌举在裴无咎面前,厉声道:“就凭这腰牌!来人,将嫌犯押入大牢候审!”

    他两手向后一挥,瞬间涌上几人钳制住陆沉壁和江九歌。

    江九歌正要挣脱却瞧见陆沉壁懒懒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些人拷上自己。

    他着急道:“姐!”

    陆沉壁没有搭理他,而是看着裴无咎,“我希望出来之后,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哼,”陆业林冷笑一声,“你就别想着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裴无咎见此情形未来得及作何反应就听陆业林接着道:“少卿大人许是累了,被贼人蒙蔽了双眼,带他回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裴无咎俊朗的脸颊浮现一抹灰,他咬了咬牙甩开对方的手,“我自己走。”

    一炷香时间不到,几人就被打散。

    原本要去查探李拳住所的计划也被打断。

    “姐,如果你想出去,我们随时可以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陆沉壁躺在草席上,透过牢内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,轻声道:“好久没见到过这般景色了,停下来看看也行。”

    夏夜中蝉鸣阵阵,层层叠叠的云周围攒聚着亮眼的星,月光透过夜色织成的幕布投在牢内女子的脸上,显得祥和而又平静。

    仿佛两人不是在大牢里而是在夏夜湖畔吹着风。

    如果陆沉壁的猜测没有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