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 约定(第2页)

    众人在酒店门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，明杰拽着张楠开始吹牛逼，等着车来。

    陆野默不作声站在了何皎皎的身侧，用余光瞟了她一眼，她也喝了些酒，小脸红扑扑的，与呼出的哈气相衬，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。

    “你也回来了。”何皎皎偏头看了一眼陆野，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作用，她迟钝地说了这么一句话，说罢就懊悔地抿了抿粉嫩的唇。

    陆野缓缓呼了一口气，看着昏暗的天幕，低沉地应了一声，“嗯。”微微仰头看着天，喉结动了动，偏头看向了脸颊红红的人，“当年为什么不去学校？”

    虽然刚才在饭桌上已经听过一遍答案，可他还是问出了口，执拗地，问出了口。

    何皎皎的反应有些慢半拍，可撞上陆野那双深情的眼眸时，她却是清醒了些。

    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唤起。

    她记得那年夏天太热，热的她喘不过气来，又太冷，冷的她觉得死了也好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了么，回家复习去了。”何皎皎清醒了几分，笑看着陆野，只是那笑落在男人眼中，只觉得又假又刺眼。

    陆野眼底沉了沉，静静地看着红着脸朝自己笑的姑娘，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，周围无比喧嚣，他的眼中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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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剩下她，声音沉得有些沙哑，“所以当时的约定，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是吗？”

    何皎皎喉头一哽，意识清醒了不少，她微微仰头看着陆野，四目相对，情绪各自翻涌个不停。

    她忽然很想说些什么，说说那年夏天，说说那年高考，说说那年思念。

    “下雪了！我靠，C市居然下雪了！”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，众人都抬头望着天空。

    众所周知，C市饶是冬天也不见一场雪，所以下雪对于这里来说是一件稀罕的事情，所以就算是细小的雪花，也让人亢奋。

    “车来了，上车吧各位。”胡德立招呼着众人上车赶往下一场，“皎皎，你们女士加一名男士坐一辆车。”

    何皎皎被人拉着坐进了车里，张楠自告奋勇坐在了副驾驶，她不敢去看还站在车外的人，沉默地坐在车内。

    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，差点就什么都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何皎皎捂了捂脸，暗暗呼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细小的雪花，印象当中C市的那场雪比现在要大上不少。

    高三第一个假期时，C市好像也是下了雪，高三补课，诺大的学校里只有高三楼亮着灯。

    压抑又紧张的氛围充斥着她们的生活，饶是平时调皮捣蛋的人都开始埋头刷卷子了，何皎皎更是每天投身于题海里面，连往日常常睡觉打球的陆野也开始刷题了。

    那个晚自习也是这么黑的夜，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下雪了，所有人都冲到窗户边朝外看。

    那是何皎皎印象中最大的一场雪，每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，讲台上老师想要维持纪律可终究是不忍心，一句可以休息十分钟众人像是散了的羊群，冲下楼去。

    何皎皎趴在窗口看着外面，眼中也印着兴奋，只是兴奋两秒就重新回去刷题了，她必须考上好学校，所以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。

    不料面前的卷子被人抽走，何皎皎一愣，看着拿着自己卷子的陆野，少年的发乱糟糟的，像是被揉乱了毛的大狗狗，“最后一题为什么不写？”

    何皎皎有些窘迫，老实道，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陆野闻言跃了跃眉头，将卷子丢在了桌子上，伸手拉住何皎皎，“走，出去看雪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...”

    “回来我教你，在学下去你就傻了。”陆野嗤笑了一声，拽着何皎皎下了楼。

    楼下早就有不少的学生，兴奋地奔跑着打闹，疏散着压抑许久的情绪。

    雪花落在何皎皎的鼻尖，凉凉的，她伸手去接，很快掌心一凉便消失殆尽。

    陆野看着身侧人傻傻的笑着，唇角也不自觉扬起来，看着越下越大的雪，他忽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，“何皎皎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题不难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何皎皎一愣，偏头看着身侧的人。

    少年仰头看着大雪，耳朵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的。

    忽然，迎风生长的少年偏过头，直勾勾地盯着她，发梢落上了白雪，在周围喧嚣不停时，少年的声音无比清晰。

    落在她心头带着炙热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，何皎皎，我们考同一个大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