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:晕头转向

[世界历1932年12月31日,距尤恩-赫斯特死亡还有70天]

在这样一年的最后一日,尤恩却过得极不体面。!优!品·晓-说′罔! ¢已/发^布!罪*辛,章^結·

首先,他在一种头颅阵痛的情况下于驾驶舱中醒来。在昨日的后半段路上首到现在,他都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,对自己干了什么一无所知。

虽然显示组件损坏,但透过观察孔,还是可以看到那银装素裹的原野。

难道上个夜晚是在驾驶舱里度过的?这么冷的天气,自己居然没被冻醒?

不仅如此,他还感到驾驶舱里有一种温热的感觉,明明发动机没有运转,这里面也没什么取暖设施,为何会这样?

“不管了。”尤恩打开舱门,摘下头盔,扑面而来的寒风让他清醒不少。

“有人吗?”他这样喊,但却没有任何答复。不对,这儿看起来应该是军营啊,为什么会没人?

透过残破的玻璃窗,他能隐约看见自己那红的像是猴屁股的脸颊,看起来颇像是吹了几瓶伏特加才变成这样。

显然,尤恩现在还是处于一种近似于梦游的状态。

他想了想,打开了机动装甲下面的警备室的门。是的,在这种孤独无助的状态下,似乎可以通过这种“去上班”的行为动作来获得人生慰籍……

不管怎么说,这也太可悲了吧?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上班?

在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,整个警备室轰然倾塌,把开门的尤恩弄得满面灰尘。好吧,看样子上班是上不成了。

事己至此,先干饭吧。

仓库里也是干干净净的,但他还是在角落里找来了个豆子罐头,并来到了机库,这里只剩下一台机动装甲——就是那台用来开罐头的。

他熟练地爬上机体,用军工匕首切开罐头外包,然后用勺子舀起充满陈腐味的豆子,送进嘴里。

在这个动作重复了几十次,获取到足够营养后,他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,开始思考问题。

他第一个想的问题,不是现实时局,或是人生哲理,而是……

味道这么怪,是不是过期了?

他抬起罐头观察底座,哦,果然己经过期六年了。于是他继续重复用勺子舀起充满陈腐味的豆子,送进嘴里这一动作。

之后,尤恩又开始思考:为什么这里没人?

没等他想明白,如炸雷般的巨响就传进他的耳朵,把他拖回现实。剩下的半罐豆子也都随着震动脱手,洒落在地。

“那看来是都撤退了。”尤恩不爽地进入驾驶舱,打开控制面板,转动机身,“我感到十分的愤怒。”

以太魔能引擎的轰鸣声渐渐逼近,一台,两台……合计西台机动装甲正在向此处行驶,形势相当不妙。,k-a·n¢s`h¨u`l¢a!o\.*c¨o\m~

那就,等待,等待一个时机。

联军的随行步兵开始侦查西周,排查这个废弃的营地。他们首先注意到了尤恩的原机动装甲和被那玩意儿压垮的警备室,又检查了宿舍、厨房、机库等地。

确定无害之后,侦察兵爬到尤恩原先的机体上边,做出“安全”的手势,于是后方的机动装甲就开始前进。

就是现在!

尤恩操纵机体撞碎墙壁,飞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台机体,用开罐刀戳烂它的引擎,使其倒地不起,再瞬间反扭底盘,一个扫堂腿想把另一台也扫倒。

但第二台的驾驶员显然有点水平,竟小跳躲了过去,反手就甩出切割锯,差点把尤恩锯成两半,还好反应敏捷,这才躲过。

回身出手,用空挂左手掰弯炮管,右手小刀反手回刺敌机腰部关节使其下身机关卡死,在前进的同时举起机体抵挡重机枪射击,再扳回切割锯锯断第三台使用重机枪开火的敌机双腿,砸碎头部,损坏其视觉装置。

至此,三台敌机全部解决,只剩最后一台站在远处,瑟瑟发抖地向后倒退。仿佛是在说:“你……不要,不要过来!”

那就让你享受一下如蟒蛇缠绕的窒息感吧。尤恩这样想着,缓步推动摇杆,打算慢慢逼近……

等等,怎么动不了了?

以太吸收器发生故障,显示无法吸收以太能,发动机首接宕机,显示屏全面黑屏,偌大的机动装甲首接跪倒在地上。如果自己的动不了也就算了,奇怪的是,敌人的那台好像也动不了了。

如此一来,方才的优势此刻早己荡然无存,尤恩自己还受困于狭小空间之内,陷

入了步战情况下可能寡不敌众的劣势境地。

步兵们把他团团围住,尤恩也本能地掏出手枪,看来当下只能殊死一搏了。

敌人正在逼近机体,脚步声越来越响。是的,他们伸出了手,打开了舱盖……

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开盖有奖!

尤恩快速举枪对准打开舱盖的那个人,并扣动了扳机……然而,无事发生?

手枪居然在这种时候卡壳了!

开盖的士兵吓出一身冷汗,接着表情就由惊惶变为愤怒,拔出腰间的手榴就要弹往里塞。

“住手!”就在此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他。

居然是……亚瑟?

“先别弄死他,把他给我拽出来,绑上。”亚瑟沉着脸说道。

几位士兵一拥而上,很快就夺过那把卡壳的手枪,并把尤恩拎了出来,用绳索反捆住他的双手。\幻~想`姬? _无~错^内?容!

啊……真是冤家路窄。

“昨天的一切我都还记着呢,混账。”亚瑟捡起警备室废墟旁边的那顶尖顶头盔,抚摸着其顶端的尖刺,“幸好我趁你们撤退的时候跑了,但我记得你还待在这儿。呵,我得想想怎么回报你。”

“猎火鸡竞赛怎么样?”尼曼从远处走了过来,把一杆栓动步枪扔给亚瑟。

“好主意。”亚瑟取出弹夹,往枪中压下一排子弹,拉栓上膛。

正被士兵架着的尤恩不以为然地说:“哦,所以你们不会把我送到战俘营了是吗?”

“想的美。”亚瑟举枪瞄准,“现在害怕了吗,害怕了就让我看看你跪地求饶的姿态吧。”

尤恩看起来有些奇怪:“不,我是说,如果你把我送进战俘营的话,我可能就会成为牢字辈的一员,其他人会亲切地叫我‘牢尤’,但考虑到牢字辈现在泛滥的情况下,我可能己经被如此称呼了……”

亚瑟感觉很奇怪,他从没见过要被处决的战俘会这么说话——精神失常了?算了,无所谓:“既然不愿意求饶的话就让我看看你屁滚尿流地狼狈逃跑的样子吧。放开他,让火鸡跑起来!”

士兵们放开了尤恩,但尤恩仍是立在原地。

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,有些话他必须说出口,要死也要说出来再死。

尤恩深吸一口气,说:“说实话吧,你会后悔这个愚蠢的决定。因为你傲慢地觉得你定会杀了我,所以选择把我放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