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死亡射手(第2页)

    可惜，没有如果。

    变故发生在一瞬间。

    子弹打破玻璃，李仪景扑倒德拉文和多明尼卡，从前者身上顺走手枪，上膛，根据弹孔计算狙击点。

    十点钟方向，倾斜角二十五度，距离不超过两百米，勉强可以使用手枪。

    但机会只有一次。

    李仪景深吸一口气，主动出击。

    起身、瞄准、开枪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其他人只听见砰一声，李仪景仰面栽倒，然后是一阵寂静。

    “凯文！”多明尼卡喊道。

    亚当斯医生急忙检查他的状况。

    在他的手碰到李仪景之前，“死人诈尸”，捧着一颗螺旋子弹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瞬间，但他还是看清了狙击手的样貌——

    死亡射手，小弗洛伊德·劳顿。

    世界上最致命的射手。

    地球上枪法最准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同门师兄。

    不速之客，指未经邀请而突然到来的客人，或者歹徒。

    米诺斯看着李仪景擅闯民宅，用自己的电脑登录暗网，全程一言不发，第一次觉得乌鸦这代号太适合他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纯粹的强盗。

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上暗网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问你为什么拿我账号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现在是通缉犯，”李仪景头也不抬地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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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，“而你名义上是个死人。”

    米诺斯百分百复刻震惊猫meme。

    李仪景好心解释：“神谕官网有你死讯，你在中美洲受难的时候发布的。”

    米诺斯再次百分百复刻懵逼猫meme。

    “靠死人哥你私信里怎么有这么多抽象留言？痛苦的，辱骂的，想你的……我大开眼界。”

    米诺斯第三次百分百复刻哭泣猫meme。

    “说话，别抢猫咪工作，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卡哇伊。”

    “男人三十一枝花。”米诺斯嘴硬。

    “粪上雕花。”

    米诺斯深知李仪景的嘴有多歹毒，只能把委屈咽回肚子里，问他登暗网干什么。

    “死亡射手向我宣战，我必须应。”李仪景疲惫地揉揉眉心，“我就这么几个在乎的人，我不能让他们面对惶惶不可终日的死亡。”

    米诺斯沉默片刻，说：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能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一般这种时候不都该托付一下后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，我来找你真只是为了用电脑。”李仪景起身，鎏金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“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，未兑现的承诺，在此之前，我是不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夜幕降临之时，蝙蝠飞行之际。

    蝙蝠侠缓缓走出巷子——他刚阻止了一场火并，双方是黑灯瞎火和几个壮汉。

    有时他真的会怀疑，哥谭市除了叫的出名字的反派，就只剩这四个蠢货了么？

    对面楼顶突然闪光。

    紧接着一颗子弹撕裂空气。

    蝙蝠侠藏入阴影，小心观察情况。

    他看见有人右滚翻两圈，上膛、架枪、瞄准、发射，连开两枪。

    第一枪弹飞子弹，第二枪打中建筑。

    那人倚住墙壁，分神推一下护目镜，翻出第二个小镜子。

    乌鸦。

    蝙蝠侠立刻明白了。

    狙击手对决，乌鸦占据下风，情况不容乐观。

    巡逻开始前，戈登告诉他袭击砂金的是佣兵死亡射手，世界上枪法最准的人。至于情报来源，绝对有约书亚暗中操作。

    他看向乌鸦，护目镜滚动播放文字。

    那就这么办吧。

    蝙蝠侠冲进光明，子弹打中他的肩膀。同时，乌鸦把手放在墙上，开启传送门。过了片刻，蝙蝠侠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，取下肩膀的护甲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远程对决变贴身肉搏。

    乌鸦把死亡射手按在地上，右手拿刀对准他，左手把枪拆得七零八落丢一边。

    “你输了。”

    “乌鸦。”

    简单两个字，饱含愤怒。

    “你也没规定决斗方式，所以我只是合理利用规则，不算犯规，毕竟论枪谁玩儿的过你？”乌鸦起身，后退几步，“好啦，我赢了你输了你快走吧，师兄弟一场，我真不想和你动手。”

    死亡射手站起来，从身上卸下零件，飞快组装出一把手枪，对准乌鸦。

    “你的仁慈早晚害了你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但它曾救了你。”

    雪花轻飘飘落下，融化在墨色之中。

    李仪景抬起头，看见雪花落在镜片上，化作水滴滑过脸颊。

    他擦掉“泪水”，心想，这就是流泪么？

    两个孩子追打着路过他，畅谈圣诞节会收到什么礼物。李仪景目送他们跑远，才抬腿往家走。

    圣诞节快到了。

    牧羊人会给他的女儿取什么名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