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第 12 章

    空气中一股狗粮的味道越来越浓郁，哮天兴奋地满院跑，犬吠不止，哪吒小指掏着耳朵，不耐烦地抬手甩出一柄火尖枪，直直抵在哮天鼻前。

    哮天“呜咽”着，夹着尾巴缩回杨戬身后。

    “你吓他做什么？”杨戬不满地问，空着的手揉着哮天的头，安慰轻拍。

    “聒噪。”火尖枪随着他的手，慢慢落回身后，悬于半空。

    洛黎实在没忍住，凑上前去。

    杨戬看他一脸期待，以为他对哮天的骨头感兴趣，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，侧过身子，护着还在风火轮上烤的狗粮。

    “我对狗粮不感兴趣。”他小步上前，却偏头不敢直面，毕竟他也得提防着杨戬对他起疑，可他实在好奇，常言道“好奇心害死猫”，猫都无法忍受，更何况是仙。

    洛黎清了清嗓子，谨慎地开口道：“李靖和他爹，哦不是，是三太子和他爹可是有什么恩怨纠葛？”

    杨戬倒没什么反应，反而是哪吒满脸兴奋，从混天绫上蹦了下来径直冲向洛黎，蹲下身，歪着头一脸纯良：“你要听故事吗？”

    洛黎的“要”字半出口，扭头看到脸上写满期待的哪吒，抻着脖子将字咽回肚里，摇了摇头，倒退着撤回到自己心里的安全点，看他略带失望地瘪起嘴，洛黎怂怂地低下头，“诶”了一声，发现方才满脸淡定将青兕牵回后院的小仙童，此时竟然就蹲在自己身后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小仙童伸着食指比在前示意他安静，又扯着他的衣袖让他挪开些，别挡着自己的视野，洛黎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乖巧听劝。

    哪吒托着下巴，盘腿重新乘上混天绫，火尖枪横架在自己的腿上，在杨戬周遭随意飘荡：“那俩在干嘛？”

    “太白要回来了。”说话时，杨戬已经起身，迅速收了三叉戟，招呼了声哮天，匆匆往启明殿外走。

    哪吒神色突变，手持火尖枪，身披混天绫，收了风火轮，追着不打招呼就跑的杨戬奔去。

    洛黎好似听到，有枪戟相交的声音从两人离去的方向远远传来。小仙童拽着洛黎往后院鹤园走，没走几步，便听见前院一声咆哮，两人不约而同缩着脖子，对视，然后默契地转身，装作若无其事的各回各地。

    “是谁毁了我的启明殿。”

    太白吼得撕心裂肺，洛黎蹲在老鹤身旁，远远就看见吹胡瞪眼的太白怒气冲冲朝他走来。

    “谁来过了？”

    洛黎恭敬道：“先是杨戬和哮天，接着是哪吒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回得技术性满分，问什么答什么，无功无错不多一句。可太白也不是省油的灯，他眉头紧皱，看他的眼中带了几分怀疑。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洛黎满脸诚恳，他见太白面色渐缓，又开口道，“您挥一挥衣袖，就能恢复如初的话，何必生气伤身呢？”

    “要不，我挥挥衣袖直接送你离开？”太白看他的眼中除了怀疑还带了几分不耐烦。

    洛黎垂眸低头，后退了一步，挨着老鹤罚站似的一同站着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与杨戬说些多余的话吧？”太白手中拂尘一挥，往前走了一步。

    老鹤许是见势不对，发病似的左右晃着脖子，挤进远处鹤群，将脑袋埋进羽间，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，立场明显。

    洛黎手伸三指，欲对天起誓，被太白拂尘堵住嘴，耳边响起他的声音：“你考虑清楚再说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太白此话一出，洛黎只觉得脖后一凉，他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，空无一物。

    “你心虚了。”太白手腕一转，尘尾在半空划了个圆，稳稳落在他的臂间，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，枪戟相交声由远至近，启明殿上空红蓝两道光影交错，动静看着甚是激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