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灿烂的时光 作品

第1775章 长歌寄山河(第2页)

苏瑶为使者绘制的路线图上,用不同颜色标注着歌谣流传的轨迹:中原的官道上,是书生传唱的“药圃篇”;西羌的草原上,是牧民哼唱的“矿洞篇”;漠北的商道中,最流行的是“同尘酿篇”。“父亲说过,‘文传千里,利及万民’。”她在图上的于阗国位置画了个小小的酒坛,“我加了西域的石榴汁方子,让他们也能酿出自己的‘同尘酿’。”白若雪的药铺收到了于阗国的药材,驼队带来的雪莲与紫草,被她与中原的当归、西羌的红景天配在一起,熬成新的“通途散”。“这药能治旅途劳顿,”她将药包递给使者,包药的纸是用歌谣的抄本背面做的,“就像歌谣能解心防,药能解身疲。”药童们用羌笛和中原的箫,合奏着于阗的乐曲,竟与同尘城的歌谣隐隐相合。

柳依带着孩子们在观星台的石碑旁,用彩石拼出歌谣的句子。中原的孩童用汉白玉拼“汉月照毡房”,西羌的小儿用绿松石摆“狼山衔落日”,孩子的布偶家族围着彩石阵跳舞,布偶的影子落在石碑上,与刻着的字迹重叠,像无数个小小的人,在守护着这些流淌的句子。

四、长歌诉衷肠

中秋的月夜,同尘城的戏台前挤满了人。凌羽坐在第一排,裂穹刀放在脚边,刀鞘上的星辰纹章与观星台的灯光相互辉映。戏台上,苏瑶正用西羌语念着旁白,白若雪扮演的药王谷传人,正与柳依饰演的镇北侯之女,共同将兵符交给凌羽的角色——由秦风客串,他的铠甲上,中原的云纹与西羌的狼纹缠绕成环。

“姐妹相认的段落,苏瑶的唱腔突然转高,中原的梆子与西羌的手鼓同时响起,台下的两族百姓跟着合唱:“玉佩分三块,血脉本一脉,拆了隔阂墙,共守同尘寨……”

唱到动情处,苏瑶的目光越过戏台,落在凌羽身上。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长安绣楼,为他缝制的刀鞘布条,当时针脚里藏着的“平安”二字,此刻正随着裂穹刀的轻颤,与歌谣的节奏共鸣。白若雪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光,她指尖的药香混着台上的脂粉气,飘向柳依——柳依的银锁碎片,正随着舞步轻响,像在应和着什么。

戏散后,众人聚在共生圃的葡萄架下,同尘酿的酒坛摆了满地。老者用钦天监的星盘测着方位,天狼星正落在两族交界的上空。“星象显示,‘同尘’之气已蔓延千里。”他举起酒碗,“老朽愿留在此地,编一部《同尘星象志》,记录这山河共融的景象。”

孩子举着布偶爬上观星台,布偶的新伙伴手里多了支小羌笛。“凌叔叔,我们的歌谣能传到天边吗?”他的声音混着远处的牧歌,那首新编成的长歌,正由中原的书生领唱,西羌的牧民和声,穿过同尘城的街巷,越过共生门的城楼,飞向月光笼罩的山河。

五、余音绕千秋

深冬的第一场雪落时,同尘城的歌谣已刻满了十块石碑。观星台的顶端,架起了由中原工匠与西羌铁匠共同铸造的铜钟,钟身刻着两族文字的长歌,敲钟的绳索,是用中原的蚕丝与西羌的驼毛混纺的,拉绳的,是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——中原的秀才郎与西羌的牧女,当年开坛时的新人,如今已是儿孙满堂。

凌羽站在共生门的最高处,裂穹刀的刀鞘上,新缠了层布条,是苏瑶用歌谣的抄本纸浆混着丝线做的,摸上去像握着段柔软的时光。他看着关外连绵的商队,驼铃里混着歌谣的调子;看着关内忙碌的百姓,中原的瓦匠与西羌的泥水匠,正合力修补着年久的城墙,墙缝里塞着的共生草种子,已冒出点点新绿。

苏瑶的舆图上,“同尘城”三个字周围,已密密麻麻标注了十几个城镇,每个城镇旁都画着小小的音符——那里都已传唱着同尘的歌谣。白若雪的药铺开了分店,由中原的药童与西羌的少女共同打理,药方上的药名,左边是汉文,右边是西羌文,中间用朱砂画着朵共生草花。

柳依的《同尘歌谣集》收了百首新曲,最后一页留着空白,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布偶。“要留给后人续写。”她笑着将集子递给孩子,“就像这城,这歌,这土地上的人,永远都有新的故事。”

凌羽的裂穹刀归鞘时,铜钟恰好敲响,钟声里混着歌谣的余韵,在山河间久久回荡。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——那些由信念与共生铺成的道路,那些被歌谣与酒香浸润的日子,会像共生草一样,在这片土地上蔓延,直到所有的荒芜都变成家园,所有的陌生都变成家人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