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1章 喜宴融冰(第2页)
孩子突然指着共生门外,那里的山道上走来一队人马,为首的老者骑着白马,马背上的锦旗绣着“漠北商盟”四个字。“是外祖父的旧部!”柳依的银锁项链突然发烫,老者腰间的玉佩,与镇北侯兵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四、旧事话当年
老者走进喜宴时,身上的貂裘沾着风尘。他摘下帽子,露出与柳依相似的眉眼,手指抚过桌上的血玉髓碎片:“这是老可汗当年赐给商盟的信物,说若遇同尘城的人,当以十车药材相赠。”
凌羽的裂穹刀轻轻嗡鸣。老者腰间的玉佩上,刻着半张舆图,与苏振南留下的那半恰好拼合,图上标注的漠北金矿,旁边用小字写着:“苏振南寄存处”。“苏大人当年坠崖后,曾在商盟养伤半年。”老者喝了口奶酒,“他说最放心不下的,是瑶姑娘的婚事。”
苏瑶的脸突然红了,指尖绞着帕子上的凤凰纹。白若雪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肘,药箱里的七星草突然开出朵小花,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帕子上,晕开的水渍,恰好遮住了帕角绣着的“羽”字。
“阿古拉的父亲,当年曾护送过镇北侯的幼子。”老者看着台上的新人,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银锁,锁身上的“影”字,与柳依的碎片严丝合缝,“这是柳姑娘外祖父托我保管的,他临终前说,若有朝一日能洗清冤屈,就把这个交给他最像的后人。”
柳依将银锁碎片与老者的银锁拼在一起,锁芯里掉出张字条,是用中原与西羌双语写的:“冤屈可雪,仇恨当消,同尘之路,以和为要。”她的眼泪滴在字条上,墨迹晕开的瞬间,仿佛看到外祖父与父亲并肩站在共生门下,对着新城的方向微笑。
喜宴的篝火燃起来时,老者教西羌牧民唱中原的《诗经》,苏瑶教中原工匠跳西羌的踏歌舞,白若雪的药童们用羌笛吹起中原的小调,秦风与阿古拉的交杯酒,洒在篝火里,溅起的火星与天上的星辰连成一片,像条从过去流向未来的河。
五、红烛照长明
子夜的红烛映着阁楼的窗纸,秦风与阿古拉的影子在纸上依偎。凌羽站在楼下,看着苏瑶将最后一盏灯笼挂上阁楼飞檐,灯笼里的烛火,是用白若雪药圃里的灯油点燃的,灯芯缠着的红线,是柳依从嫁衣上拆下的线头。
“漠北商盟说明年春天来建商栈。”苏瑶的指尖触到灯笼的竹骨,那是用野狼谷的老松枝做的,“他们说要把同尘城的故事,传到西域三十六国去。”她抬头看向凌羽,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,像极了喜宴上那条红绸。
白若雪的药铺还亮着灯,她正在整理苏振南留下的医书,书里夹着的药方,被她用西羌的羊皮纸重新誊写,旁边画着药材的图谱,中原的药草旁,都标着西羌的名字。“明年药圃要种漠北的甘草,”她对着油灯微笑,银簪在书页上划出的痕迹,像条小小的河,“老萨满说,这样熬出来的药,才叫‘天下方’。”
柳依牵着孩子站在共生门的城楼上,孩子手里的布偶,此刻多了个小小的新布偶,是用秦风与阿古拉的喜服边角料做的。“你看,”柳依指着城下的万家灯火,“每盏灯里,都有两个故事在发芽。”银锁项链在风里轻响,像在应和远处传来的婴儿啼哭——那是城中第一个出生的跨族孩子,父亲是中原的铁匠,母亲是西羌的绣娘。
凌羽的裂穹刀归鞘时,刀身映出四座交相辉映的身影。红烛的光从阁楼的窗缝里漏出来,与城楼上的灯笼、药铺的油灯、广场的篝火连成一片,照亮了新城的每一条街道。街道两旁的屋檐下,中原的对联与西羌的狼旗并排悬挂,红纸上的“福”字与狼旗上的“和”字,在风里轻轻摇曳,像在诉说着同一个愿望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