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9章 破蛊同尘
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:破蛊同尘一、残蛊隐杀机
雁门关的药圃里,七星草的花瓣沾着晨露,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的蓝光。白若雪将银簪刺入指尖,血珠滴在琉璃瓶上,里面的白蛊突然剧烈翻腾,尾部的红线如活物般缠上瓶壁——那是子母蛊之间的牵丝,此刻正随着三十里外的异动而震颤。
“母蛊开始躁动了。”白若雪的声音带着颤音,药架上的《百草经》残页被风吹起,最后一页的药方在晨光里舒展:“解牵机蛊者,需至亲心头血为引,辅以七星草之精、凤凰羽之魂,于月圆夜子时,以星火炼之。”
凌羽的裂穹刀斜插在石缝中,刀身映出苏瑶捧着的凤凰锦囊。锦囊里装着三根羽毛,羽根处刻着极小的“南”字——那是苏振南年轻时征战西域,从进贡的凤凰标本上取下的,当年他总说要留着给女儿作嫁妆。
“父亲说,当年下蛊的人,指甲缝里有檀香味。”苏瑶的指尖拂过羽毛上的纹路,忽然停在第三根羽尖,那里沾着点深褐色的粉末,“这是……西羌皇室的龙涎香。”
药圃外传来孩童的笑声。柳依牵着孩子走过石板路,孩子怀里抱着的铁盒敞开着,镇北侯的兵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“昨夜西羌传来消息,老可汗的弟弟正在集结旧部,说要夺回‘被偷走’的少主。”柳依的银锁在风里晃动,锁身上刻着的“影”字,与兵符背面的纹路恰好吻合。
二、旧账掀新痕
苏振南坐在粮仓的草垛上,手里摩挲着半块玉佩。玉佩的裂痕处还沾着糖水,是前日孩子不小心洒的,此刻竟在阳光下透出淡红的光晕。“当年我坠崖后,被西羌的商队所救。”他忽然将玉佩拍在案上,震落了油灯里的灯花,“他们说,要保瑶儿平安,就得替兵部尚书传递假消息。”
凌羽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的月牙胎记上。那胎记在烛光里泛着暗红,与孩子颈后的印记如出一辙,只是边缘多了圈淡青——那是中蛊之人特有的瘀色。“您知道子母蛊的事?”
苏振南的手指猛地攥紧玉佩,指节泛白:“白姑娘的母亲临终前找到我,说母蛊在她女儿身上。”他抬头看向帐外,药圃的方向传来银簪落地的脆响,“她说,若有朝一日蛊虫反噬,就让我……亲手杀了她。”
帐帘被风掀起,白若雪站在门口,素裙上沾着药汁。她手里的琉璃瓶已裂成蛛网,白蛊的尾部红线绷得笔直,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。“不必了。”她将银簪抵在胸口,“母亲当年换蛊,就是为了让我活着。”
苏瑶忽然冲进帐内,凤凰锦囊掉在地上,三根羽毛散落在草堆里。“我找到父亲的行军录了!”她展开泛黄的纸页,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图腾——西羌皇室的狼首纹章,额间嵌着颗红宝石,“这是……药王谷的镇谷之宝‘血玉髓’!”
三、星夜赴险途
月圆之夜的子时将至,黑风口的河谷泛着幽蓝的光。凌羽牵着马走在最前,裂穹刀的刀鞘上,七颗星辰纹章被月光照得发亮。苏瑶捧着凤凰羽毛走在中间,羽毛在她掌心微微发烫,仿佛有生命般颤动。
白若雪的药箱里,七星草被整齐地码放在锦盒中,每片叶子上都用银针刺着小孔,渗出的汁液汇成细小的溪流,在盒底积成个微型的星河图案。“母亲说,七星草认主,当年她就是用自己的血,才让草籽在药王谷扎根。”她忽然停下脚步,药箱上的铜锁自动弹开,露出夹层里的羊皮卷——那是张人蛊培育图,右下角签着个潦草的“柳”字。
柳依的银锁突然发出嗡鸣。她看着羊皮卷上的字迹,脸色瞬间煞白:“这是……我外祖父的笔迹。”她猛地抓住凌羽的手臂,银锁碰撞在刀鞘上,“当年镇北侯府灭门案,负责行刑的刽子手,是外祖父的远房表亲!”
孩子突然指着河谷对岸,那里的山坳里亮起无数火把,如同一群蛰伏的野兽。“他们来了。”凌羽将裂穹刀抽出半寸,刀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,“西羌的弯刀,中原的箭,今夜要算清所有旧账。”
苏振南的身影出现在队伍后方,他手里举着那半块玉佩,胎记在火光中红得发紫。“瑶儿,记住父亲教你的步法。”他忽然将玉佩扔向苏瑶,自己转身冲向火把最密集的地方,“牵机蛊发作时,我会发出三声呼哨,你们……按原计划行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