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灿烂的时光 作品

第1748章 龙渊裂处起烽烟

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:龙渊裂处起烽烟一、残钟映海眼

东海的浪总带着咸腥的铁锈味。

凌羽站在玄铁战船上,指尖划过船舷凝结的冰棱——那是苏瑶昨夜布下的“锁浪阵”余痕,此刻冰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化作水珠坠入海面,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。海底传来沉闷的震动,像是有巨兽在深渊里翻身,连带着四象钟悬浮的光晕都泛起波纹。

“还有三里就到龙渊海眼了。”白若雪倚在桅杆上,红衣被海风掀起,露出小臂上纵横的疤痕——那是昨夜与海夜叉缠斗时留下的,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黑色,“这些海夜叉不对劲,身上有噬道者的气息,却比西漠的黑雾更具攻击性。”

柳依蹲在船舱入口,正用朱砂在甲板上绘制星图,图中代表龙渊的位置被朱砂点成了血红色:“星象乱了。紫微垣的光被海眼吸走,玄武七宿的连线像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一截,这在星经里叫‘龙噬星’,主……封印松动。”

苏瑶从船舱走出来,手里捧着一块湿漉漉的鳞片,鳞片上的龙纹已模糊,却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龙元:“从海夜叉巢穴里找到的,不是普通海兽鳞甲,是……幼龙的逆鳞。”

凌羽接过逆鳞,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。这不是蚀龙雾造成的死寂,而是……活生生被剥离的痛楚。他猛地抬头望向海面,那里的海水正在旋转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,漩涡中心泛着墨色,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。

“是‘龙渊泣’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海底封印裂开时,龙族的悲鸣会化作漩涡,吞噬一切靠近的生灵。”

话音未落,漩涡中心突然喷出一股黑色水柱,水柱里夹杂着无数破碎的龙鳞,还有半块染血的青铜碎片——那是四象钟的白虎钟沿,上面的虎纹已被腐蚀得只剩轮廓。

“噬道者在里面!”白若雪掌心腾起烈焰,正要跃入旋涡,却被凌羽拉住。

凌羽的目光落在白虎钟沿上:“它们在逼我们进去。”他能感觉到,旋涡深处有一股熟悉的气息,与万佛窟龙骨里的噬道者同源,却强大了百倍,“那是噬道者的母巢。”

二、冰刃破龙尸

玄铁战船驶入漩涡时,海水突然变成了墨色。

能见度骤降,只有四象钟的光晕能照亮周身丈许之地。凌羽将钟体悬在船头,钟身旋转,玄武的厚重气息化作无形的屏障,挡住了从两侧袭来的暗礁——那些暗礁并非岩石,而是层层叠叠的龙尸,有的鳞甲完整,有的骨骼外露,眼眶里都空洞地对着战船,像是在无声地控诉。

“这些龙尸被噬道者寄生过。”苏瑶的软剑“凝霜”突然出鞘,剑尖指向左侧一具蛟龙尸骸,“你看它的咽喉,有蚀龙雾腐蚀的孔洞。”

白若雪的火焰突然暴涨:“难怪海夜叉会被感染,它们以龙尸为食!”她扬手甩出一道火线,击中那具蛟龙尸骸,尸骸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,里面传出凄厉的嘶鸣,竟有黑雾从尸骸七窍涌出,试图逃窜。

“别烧!”柳依突然喊道,同时指尖结印,甲板上的星图亮起,化作一张金色大网罩向黑雾,“这些黑雾里藏着龙族的记忆碎片!”

网中的黑雾剧烈挣扎,却在星网的束缚下渐渐凝聚,化作一段模糊的光影:千年前的龙渊海底,老龙王手持四象钟碎片,将噬道者逼入封印,身后跟着无数龙族战士,其中一个青甲少年龙,脖颈上挂着半枚龙形玉佩——那玉佩的样式,竟与凌羽腰间的一模一样。

“是你父亲。”苏瑶轻声道。

凌羽瞳孔骤缩。他从未见过生父,只从龙族古籍里得知,父亲是当年随老龙王献祭的战士之一。此刻光影里的青甲少年,眉眼间竟与他有七分相似。

光影突然扭曲,画面切换成封印崩塌的瞬间:老龙王将最后一块四象钟碎片按入封印核心,噬道者的母巢却突然爆发,喷出蚀龙雾,青甲少年猛地挡在老龙王身前,玉佩碎裂,一半落入封印,一半……沉入深海。

“原来我的玉佩是这么来的。”凌羽握紧腰间半玉,指节泛白,“父亲用龙元护住了它,所以能克制蚀龙雾。”

就在这时,船底传来剧烈的撞击声。整艘战船开始倾斜,四象钟的光晕剧烈摇晃,玄武屏障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。

“是龙尸群!”柳依的星图开始闪烁不定,“它们被母巢控制了,在撞船!”

苏瑶的软剑在船身划出一道冰线,冰线顺着船底蔓延,冻结了靠近的龙尸,却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尸骸聚集:“这样下去船会沉!”

白若雪纵身跃上船顶,红衣在墨色海水中格外刺眼:“我去引开它们!”

“等等!”凌羽突然开口,他将四象钟托在掌心,钟体旋转,白虎钟沿的碎片自动归位,“让它们来。”

三、龙元淬战魂

龙尸群撞上战船的瞬间,四象钟突然鸣响。

不是震耳欲聋的轰鸣,而是低沉的共鸣,像来自亘古的龙吟。钟身上的白虎纹路亮起,锋锐之气化作万千利刃,却没有斩杀龙尸,而是刺入它们眼眶的空洞——那些利刃带着淡金色的光,那是柳依注入的“镇魂符”。

“嗷——”

龙尸群发出痛苦的嘶吼,却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因为挣扎。它们体内的黑雾被镇魂符逼了出来,在钟鸣中化作青烟,露出底下相对完整的龙躯。最先恢复平静的是那具蛟龙尸骸,它空洞的眼眶转向凌羽,竟缓缓低下了头颅,像是在行礼。

“它们……认主了?”白若雪惊讶地看着这一幕。

凌羽摇头:“它们在认四象钟。”他轻抚钟体,“千年前老龙王用钟体净化过龙族,这些龙尸虽然被寄生,骨子里还残留着对钟声的敬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