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7章 万毒谷中觅踪迹,龙影初现破迷局
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:万毒谷中觅踪迹,龙影初现破迷局
断云峰的夜色如墨,唯有几颗疏星在云层间挣扎着透出微光。山巅的血腥味尚未散尽,与草木的清气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特而凛冽的气息。凌羽靠在岩壁上,任由柳依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他背上的伤口,尽管药膏触碰到皮肉时传来一阵刺痛,但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着手中的龙形玉佩。
玉佩上的“传奇待续”四字早已隐去,重新变回那枚温润通透的翠玉龙佩,只是触手时,总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,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转。苏瑶坐在他对面,正用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出白若雪手臂上的细小毒刺——那是血影楼杀手淬了“化筋散”的毒针,虽不及苏瑶中的“腐骨散”霸道,却也能让人内力凝滞。
“这玉佩当真古怪。”白若雪忍着痛,视线落在凌羽掌心的玉佩上,“刚才激战之时,我分明看到它泛出金光,将黑风寨主的‘裂山掌’震退了三分。寻常玉佩怎有这般灵力?”
柳依正用布条缠紧凌羽的伤口,闻言抬头补充道:“不止呢。方才我给凌羽哥处理伤口时,发现他中了‘锁心蛊’的地方,皮肤下的青黑色正在消退——那蛊毒连我师父留下的‘清蛊丹’都只能暂缓,这玉佩却能悄无声息地压制,实在匪夷所思。”
凌羽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龙纹,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鳞片的凹凸纹路。他忽然想起幼时在孤儿院的一个梦境:无边无际的深海里,一条通体覆盖金鳞的巨龙盘旋在他头顶,龙吟震得海水翻涌,却在靠近他时化作一道流光,钻进了他胸口……那时只当是孩童臆想,如今想来,或许与这玉佩有着某种联系。
“或许它不是凡物。”凌羽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他将玉佩举到月光下,翠玉在银辉中流转着淡淡的光晕,“方才显字时,我听见一丝极细微的龙吟,像是从玉佩深处传来。”
“龙吟?”苏瑶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异,“凌羽,你还记得三年前在漠北草原,我们遭遇‘蚀骨沙暴’时,你脖子上的玉佩也曾发热吗?那时你说像是有暖流护着心脉,现在想来,会不会也是这玉佩在护你?”
经苏瑶一提,凌羽顿时忆起此事。当时沙暴中能见度不足三尺,他与苏瑶被流沙冲散,他昏迷前确是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,醒来时竟被一块巨石挡住了流沙——彼时只当是侥幸,如今串联起种种异象,这枚玉佩的神秘愈发清晰。
“不管它是什么,至少此刻是友非敌。”白若雪将长剑归鞘,站起身望向谷口,“黑风寨和血影楼的残部虽退,但难保不会搬救兵。我们得尽快离开断云峰,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。”
凌羽点头,刚要起身,掌心的玉佩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,翠玉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,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,最终在龙首位置汇聚成一个模糊的箭头,指向东南方。
“这是……地图?”柳依凑过来看得真切,惊得捂住了嘴,“箭头指着的方向,好像是‘万毒谷’!”
万毒谷,位于南楚与西秦的交界地带,谷中瘴气弥漫,毒虫遍地,更有传说中的“九幽冥蛇”盘踞其中,江湖人素来闻之色变。柳依曾在医书《百草毒经》中见过记载:“万毒谷深不见底,草木皆含剧毒,唯中心地带生有‘还魂草’,可解世间奇毒,然护草之兽凶猛异常,入谷者十死无生。”
“指向万毒谷?”苏瑶眉头紧锁,“那里凶险万分,玉佩为何会指引我们去那种地方?”
凌羽指尖按在箭头之上,内力缓缓注入。玉佩的颤动愈发急促,箭头旁竟渐渐显露出一行小字:“龙穴藏,还魂生,血咒解,故人逢。”
十二个字,每个字都如刀锋刻就,带着一股苍凉的古意。
“血咒解?”苏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,那里的“腐骨散”毒素虽被柳依用针灸暂时封住,却如跗骨之蛆般蚕食着经脉,“难道万毒谷的还魂草,能解我身上的毒?”
“还有‘故人逢’。”白若雪目光锐利,“凌羽,你爹娘的旧部会不会在万毒谷?当年你爹凌战将军被诬陷通敌时,他麾下的‘龙骧卫’不是有一支不知所踪吗?”
凌羽的父亲凌战,曾是大曜王朝的镇国将军,十年前因“通敌叛国”罪被满门抄斩,唯有年幼的凌羽被忠仆所救,辗转流落。这些年他一边在江湖中历练,一边暗中调查父亲冤案的真相,“龙骧卫”的下落更是他心头的重中之重——若玉佩指引的“故人”是龙骧卫,那万毒谷纵使是刀山火海,他也必须闯一闯。
“不管是为了还魂草,还是为了故人,这万毒谷,我们去定了。”凌羽将玉佩重新贴身藏好,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,“不过在那之前,得先甩掉尾巴。”
话音未落,谷口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,声音尖锐刺耳,绝非寻常鸟类的叫声。白若雪身形一晃,已如柳絮般飘至崖边,片刻后折返道:“是血影楼的‘影卫’,他们在谷口布了暗哨,看样子是想等天亮后合围。”
“想困死我们?”凌羽冷笑一声,从怀中摸出几枚菱形的铁片,正是他当年在“炼狱营”当兵王时特制的“破甲镖”,“若雪,你带苏瑶和依依从西侧的密道走,那里有我之前埋下的‘惊鸿雷’,能拖延他们半个时辰。”
“那你呢?”苏瑶急忙拉住他的衣袖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“你想一个人引开他们?”
凌羽拍了拍她的手背,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密道狭窄,四人同行反而累赘。我引开他们,绕到万毒谷东侧与你们汇合,记住,无论听到什么动静,都不要回头。”
白若雪知道凌羽的性子,此刻争辩无益,只道:“保重!我们在谷外的‘望归亭’等你,最多三日,不见不散。”
柳依将一个油纸包塞到凌羽手中:“这里面是‘避瘴丹’和‘凝血散’,万毒谷用得上。凌羽哥,你一定要来!”
凌羽点头,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入口,才转身望向谷口。夜风中,他能清晰地嗅到影卫身上特有的“寒水香”气息——那是血影楼杀手为了隐匿行踪,用极北寒水浸泡过的香料,寻常人闻不出,却瞒不过他当过特种兵王的敏锐嗅觉。
“既然来了,何必藏着掖着?”凌羽扬声道,声音在山谷中回荡,“血影楼楼主已死,你们这点人手,也想替他报仇?”
黑暗中,五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出,呈扇形围了上来。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,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,手中握着一柄锯齿状的短刀,正是血影楼的“影魁”之一,人称“锯齿煞”。
“凌羽,杀我楼主,此仇不共戴天!”锯齿煞的声音沙哑如破锣,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凌羽活动了一下手腕,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:“就凭你们五个?”
“自然不止。”锯齿煞冷笑,吹了一声呼哨。刹那间,谷口两侧的密林里射出数十支弩箭,箭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,显然淬了剧毒。
凌羽早有防备,身形如陀螺般旋转起来,玄铁枪的半截枪杆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,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不绝于耳,弩箭尽数被挡开。趁着这空档,他猛地将手中的破甲镖掷出,三道寒光直取影卫的咽喉!
“噗!噗!噗!”
三声闷响,三名影卫应声倒地,咽喉处插着的破甲镖已没入半截,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——镖上淬了柳依特制的“麻沸散”,虽不致命,却能瞬间麻痹经脉。
锯齿煞见状大怒,锯齿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凌羽面门,刀风凌厉,竟带着几分“裂山掌”的刚猛。凌羽侧身避开,半截枪杆横扫,正中锯齿煞的腰侧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锯齿煞惨叫着倒飞出去,撞在岩壁上,口中喷出一口黑血。
剩下的两名影卫对视一眼,竟同时咬破舌尖,身形暴涨几分,双目赤红如血——这是血影楼的禁术“血影功”,能瞬间提升三倍功力,代价却是折损十年阳寿。
“不知死活。”凌羽眼中寒光一闪,体内内力运转,胸口的玉佩再次发热,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经脉流遍全身。他记得自己当年在边境执行任务,被百名敌军围困时,也曾爆发出类似的力量,那时战友们都说他是“战神附体”。
此刻,这种感觉再次涌现。他手中的半截枪杆仿佛有了生命,枪尖直指苍穹,竟隐隐有龙吟之声响起。两名影卫的“血影爪”刚到近前,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震开,凌羽顺势欺近,枪杆点出,精准地落在两人的膻中穴上。
“呃……”两人闷哼一声,身形迅速干瘪下去,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的皮囊,软软地倒在地上。
锯齿煞见势不妙,拖着受伤的身体想要逃跑,却被凌羽一脚踩住后背。破甲镖抵住他的后心,凌羽的声音冰冷如霜:“说,血影楼背后是谁在撑腰?你们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?”
锯齿煞挣扎着狞笑:“凌羽,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安稳?告诉你,‘那个人’不会放过你的,你爹的冤案……啊!”
话未说完,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七窍中涌出黑血,身体剧烈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。凌羽皱眉检查,发现他口中藏着一枚毒牙,竟是早就做好了自尽的准备。
“‘那个人’?”凌羽喃喃自语,看来父亲的冤案背后,果然藏着更大的势力。他看了一眼天色,东方已泛起鱼肚白,不敢耽搁,迅速清理了现场痕迹,朝着与密道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他知道,锯齿煞的死只是开始,血影楼背后的势力,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,反而燃起了更炽烈的斗志——无论是为了苏瑶身上的毒,为了柳依口中的还魂草,还是为了父亲的清白,这万毒谷,他必须闯一闯。
三日后,万毒谷外的望归亭。
苏瑶正焦虑地望着谷口的方向,手中的短刀被她摩挲得发亮。白若雪坐在亭中擦拭长剑,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来路,而柳依则在整理药箱,将一株株奇花异草分类放好,只是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她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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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经三天了,凌羽怎么还没来?”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会不会……会不会出事了?”
“不会的。”白若雪收起长剑,语气坚定,“凌羽不是寻常人,他答应过会来,就一定会来。”
话虽如此,她心中也难免忐忑。血影楼的影卫遍布天下,凌羽孤身引开追兵,凶险可想而知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尘土飞扬中,一道玄色身影勒马停在亭外,正是他们翘首以盼的凌羽。只是他此刻衣衫染血,左臂缠着厚厚的布条,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。
“凌羽!”三人同时起身迎了上去。
凌羽翻身下马,脸上露出一抹疲惫却安心的笑容:“我来了。”
柳依急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口,发现是刀伤,虽深却未伤及筋骨,松了口气道:“还好只是皮外伤,我给你换药。”
苏瑶则递上水壶:“先喝点水,路上遇到追兵了?”
“嗯,血影楼的‘血鸦卫’,追了我两天两夜。”凌羽喝了口水,声音沙哑,“不过都解决了。对了,我在途中遇到一个老猎户,他说万毒谷最近不太平,好像有武林中人在谷外聚集,说是要找什么‘龙涎珠’。”
“龙涎珠?”白若雪眉头微蹙,“我曾在《异兽录》中见过记载,说是九幽冥蛇的内丹,有起死回生之效。难道那些人也是为了这个而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