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8章 及时报复

半个月后的黄昏时分，凯萨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玫瑰城堡。他的黑色斗篷上还沾着尘土，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曾停歇。穿过熟悉的拱门时，守卫们还未来得及行礼，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花园的石径上。

后院的葡萄架在暮色中投下斑驳的阴影，三个穿着宽松亚麻长袍的老者围坐在橡木圆桌旁。德佩罗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木制酒杯，另外两人则凑在一起低声交谈。桌上散落的羊皮纸卷和几枚闪着幽光的占卜硬币，暗示着他们方才正在进行的密谈。

“德佩罗，刺客是谁派来的？”

凯萨斯的声音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劈开了庭院的和煦。他站在葡萄架边缘，逆光的身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。三个老者同时抬头，浑浊的眼珠里映出年轻人紧绷的下颌线。

德佩罗将酒杯缓缓放回桌面，麦酒在杯壁上荡出细小的涟漪。“一位苦修士，”他花白的胡须随着吐字轻轻颤动，“准确地说，是清修所的镀金者。他的家族认定失踪的族人死于你手，这才派刺客来城堡泄愤。”

凯萨斯突然咧开嘴角，这个笑容让他英俊的面容显出几分狰狞。他抚摸着腰间的灵魂宝石，原本应该莹润的宝石此刻灰暗得像块普通石子。“正好，”他的指尖在宝石表面敲出清脆的声响，“我缺的灵魂能量有着落了。把那个镀金家族的姓氏和驻地告诉我。”

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穿过葡萄藤，在石板上照出几块血色的光斑。

德佩罗望着快步走来凯萨斯，对方因愤怒而微微发红的双眼，语气凝重地说道：“银辉家族根基在圣城，不仅势力庞大，更拥有强大的防御力量，只怕你很难对他们实施有效的报复！”

凯萨斯听完，冷笑一声，手指轻轻摩挲着储物戒指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：“德佩罗，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他们？你或许不知道，我的戒指里装着八百多枚炼金炸弹——每一枚都来自圣罗兰教会。”

他缓缓踱步，声音低沉而冰冷：“这些炼金炸弹，一部分是从圣罗兰佣兵团的尸体上搜刮来的，他们全死在了无尽森林；另一部分，则来自三百多名圣罗兰教会的刺客，他们在黄石山脉遭遇了伏击，一个也没能活着离开。”

凯萨斯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德佩罗、巴罗夫和拉西奥，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：“还有一件事，你大概不知道——那些刺客身上带着苦水农场地洞里的黑水，只要一滴，就能让普通人在一天之内变成食尸鬼。”

德佩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他比谁都清楚黑水的恐怖。他曾亲眼见过那些扭曲畸变的怪物，听到过受害者撕心裂肺的哀嚎。巴罗夫和拉西奥也倒吸一口冷气，苦水农场的传说他们听得太多了，没人愿意沾染那种邪恶的东西。

凯萨斯没再多说，在问清对方家族的姓氏后，便转身离去。德佩罗所说的“圣城”，正是圣罗兰帝国的都城——圣罗兰城。那里戒备森严，凯萨斯贸然闯入，不仅难以复仇，甚至有可能认错目标。

但这并不能阻止他。凯萨斯握紧拳头，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。他决定亲自前往圣罗兰城，让那些胆敢招惹玫瑰城堡的人明白——有些代价，他们付不起。

夜幕低垂时，凯萨斯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翡翠河面。报复这种事，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，更要狠辣到令人胆寒。他要在圣罗兰城掀起一场血雨腥风，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个教训。

冰冷的月光下，凯萨斯独自前行。这次行动他没带上那头肥狗——那家伙暗红色的皮毛太过扎眼，在魔犬中显得格格不入，容易暴露行踪。他需要的是悄无声息地潜入，然后制造最轰动的杀戮。

第一站是翡翠河畔的清修所，凯萨斯像一阵死亡旋风席卷而过，利刃所到之处只留下一地尸体。哀嚎声还未消散，他腰间的灵魂宝石已经泛着耀眼的光芒，饱饮了新鲜的灵魂能量。这还不够，远远不够。

借着夜色的掩护，他向南疾驰。途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。凯萨斯狞笑着拦下车驾，粗暴地将车内惊恐的贵族扔在泥泞的路边。这辆宽敞的马车正合他意——既舒适体面，又不会引人怀疑。

当第二天的夕阳染红天际时，凯萨斯驾驭的马车已停在圣罗兰城外。不分昼夜的奔波让他精神恍惚，此刻天地仿佛都在旋转。他眯起充血的眼睛，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。很好，时机正好。在这混沌的暮色中，连方向都难以辨明，正是制造混乱的最佳时刻。

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，凯萨斯借着这段难得的闲暇，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几块奶酪和肉干，就着清水草草果腹。虽然这些干粮早已冷硬，但足以补充他消耗殆尽的体力。

稍事休整后，他从腰间的药剂袋中翻找出三支泛着不同光泽的水晶瓶——琥珀色的活力药剂、翡翠般的敏捷药剂以及泛着银光的迅捷药剂。他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，将这三股不同属性的魔法药剂一饮而尽。顿时，一股暖流自胃部扩散至全身，疲惫感如潮水般退去，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澎湃的力量。

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，凯萨斯激活了背后的元素之翼。这对由黑暗元素凝聚而成的羽翼在暮色中几乎不可察觉，带着他悄无声息地越过圣罗兰城高耸的城墙。他精准地避开城墙上的魔法侦测结界，如幽灵般滑翔向内城区的方向。就在他即将降落在贵族区边缘时，一队举着火把的巡逻卫兵恰好经过。凯萨斯藏在阴影中，待队伍行至拐角处时突然出手——一只由魔法能量构成的巨大透明手掌凭空出现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队伍末尾的年轻卫兵拽入黑暗。

“认识去银辉家族的路吗？”凯萨斯压低声音问道，手中的魔法之刃闪烁着危险的光芒，冰冷的刃口紧贴着卫兵颤抖的咽喉。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在自己臂弯里瑟瑟发抖，皮甲下的身躯僵硬得像块木头。“你最好认识路，”凯萨斯又凑近了些，呼出的热气喷在对方惨白的脸上，“不然你就没有半点价值了！”

这个倒霉的卫兵显然只是个刚入伍的新兵，凯萨斯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廉价麦酒的味道。他暗自摇头——他本不愿对这样的小角色出手，但今晚的报复行动必须万无一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