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五(第2页)
说完给他递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汤,江月白道谢之后接过,面汤下肚,全身都暖洋洋的。
从厨房离开后,他轻车熟路的走去大殿,果然在这找到林海棠。
“江月白,你来了。”
按理来说,她该称呼他为江公子,但他说显得生分,二人是朋友,称呼全名也好。
“嗯,给你带了一把果子。”
在寺庙这段日子不许吃荤腥,江月白只能带些新鲜水果表示心意。
他每次拿来的都又大又红,林海棠很喜欢吃。
看着她吃完,江月白这才下山。
兴许是因为天气越发冷了,茶楼生意惨淡,一天下来也没几个客人。东家儿子前几个月刚成亲,东家着急挣钱,甚至和妻子商量回老家干些别的买卖,把茶楼兑出去。
江月白听了一耳朵,心念一动。
当天晚上他回家,与母亲赵若兰商议想盘下茶楼。
“不可,”赵若兰立刻反对,“我们再过一个月就上路往漠北去,找你爹。”
这些年母子俩都是这样过来的,刚开始很辛苦,因为赵若兰甚至连江月白父亲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,只能边走边打听。
也是这几年才找到点线索,猜测可能在漠北。
赵若兰身体不好,车马劳顿,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休息一段时间,如今在这里落脚两个多月了,赵若兰觉得该啓程继续走了。
“娘,你身体不好,这里环境优美气候适宜,连你的咳嗽都缓解许多,不如我们就长住在此地。至于父亲那里,我托人往漠北传消息,如果父亲收到,叫他过来接我们,可好?”
赵若兰刚开始不应,江月白却铁了心留下。
理由有二,一是他那所谓的父亲,根本没有认他们的打算,如果寻到漠北,那人将他们母子扫地出门,母亲的病会加重,心病也会落下。
二则是……他的私心。
他想留下,他喜欢林海棠。
如今生活比之前过的好,他虽然辛苦,但日子确实也在好起来,他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。
“娘,您身体还未痊愈,不如就好生修养,我托人传消息。您不是说父亲家里是做生意的吗?我现在认识的人不少,托人打听打听,说不定就能打听到。”
走走停停,这些年母子俩也不认识什么人,这还是第一次和左邻右舍相熟。
赵若兰觉得他说的在理,犹豫之后便同意了。
“那兑铺子要多少银两?我们的钱够吗?”
赵若兰心想,如果真把茶楼兑下来,里面客人来来往往,说不定就有人认识丈夫。
“给寺庙送菜挣的钱,在茶楼做工的月银,还有城里城外倒腾东西挣了点钱,林林总总加起来,我手里差不多五十两。”
五十两不少了,但赵若兰叹气:“怕是不够。”
江月白知道肯定不够,他道:“我明日和东家问问,放心,总会有办法。”
翌日,江月白送完菜找林海棠说话,俩人肩并肩坐在台阶上,手里都拿着一根胡萝卜。
“我要去做一件事。”他先开口。
林海棠侧头看他,见他垂着眼睛似乎有些落寞,便柔声道:“是很困难的事吗?”
江月白道:“不是特别困难,但也不容易。”
林海棠笑了:“我相信你可以。”
他有些诧异的转过头,四目相对。
少女眼眸清澈,眼里映出他的倒影。
“真的相信我?”
“嗯!”
江月白下山的时候觉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,趁着茶楼没开张,便找东家询问此事。
江月白虽然年岁不大,但办事稳妥心思缜密,东家十分看好他。不过他打量了一下江月白,不认为他能拿出兑铺子的钱。
江月白似乎看透他的想法,温声道:“东家辛苦操持一辈子,茶楼在当地颇负盛名,交给我还会按照之前方法经营下去,甚至牌匾都不会换,保证原模原样,继续经营。”
谁会不珍惜自己的心血?
这番肺腑之言明显打动东家,江月白再接再厉,最后东家松口说可以,不过兑铺子要一百五十两。
这把江月白难住了。
东家叹气道:“我打算兑出去带着妻儿老小回老家了。”
老家还有薄地不说,如今他家産丰厚完全可以回老家做点小生意。现在茶楼生意不大好,维持一天就是亏损一天,早点脱手为好。
“原本想要一百七十两的,念着交情,免去二十两,你看如何?”
他手里有五十两,但还差一百两。
“好,还请东家容我几天时间筹措。”
总会想到办法,江月白已经开始动脑想该怎么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