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懒猫爱吃鱼 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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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种心像缺了一块儿的空落落,并不比当初连着血肉活生生被剜去一块儿时少折磨人半分。

冯卓他们一再给他打电话,要把他拖去街上一块儿过元宵节,都被他拒了。

不敢面对之余,班长不在身边,再美的烟花再美的花灯也索然无味了。

最后一波从街上看完烟花花灯回来,热热闹闹买了元宵回家煮的顾客离开后,周宇宁家小卖店也就落了门板关上了门。

周宇宁提着那盏班长去年买给他的花灯,慢慢地走在回出租屋的夜路上。

路上时不时途经一片片红色的鞭炮碎屑,不久前它们还热烈过,盛大过,轰轰烈烈地绽放在空中;

而今只剩一片片碎屑躺尸冰冷的地上,死一般的沉寂。

寒夜的空气中还有烟花燃尽后残留的硫磺味道,淡淡的,不呛人。

抬头望天,疏疏落落的几颗星子孤零零地挂着,倍显繁华过后的孤冷寂寥。

转过一个街角,有未撤去的几盏花灯在寒风中轻摇。

周宇宁驻足静静地看着,好一会儿才抬起脚离开。

“去年元夜时,花市灯如昼。”「2」

周宇宁在雪地里慢慢慢慢地走,低低的声音伴着花灯的碎影在寒夜里缓缓呢喃。

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”「3」

天上冷月孤零,同样孤零的他从重重衣领里慢慢摸索着,摸索出一枚珍重藏着的贝壳口哨,作势凑到嘴边要吹。

嘴唇将将碰触到的一瞬,却又被颤着的手拿开了。

——“只要我一吹响这个你就能找到我,人山人海也走不散!”

——“你不吹这个也走不散!”

耳边的对话像发生在上辈子,周宇宁低下头,摩挲着紧紧拴一块儿彼此依偎的两枚贝壳口哨,如今再怎么吹他也听不到了。

因为他的那枚也在我这里啊。

当时班长还跟他说,说压根儿不会放开他的手,管他人山人海还是刀山火海。

当时的他们哪里能想到,日后会有一天不得不放开对方的手……

终究还是走散了,无论他再如何卖力吹响这只贝壳口哨,也再也找不到班长了。

他当时还说,以后要是跟班长远隔千里,就用这个给班长千里传音。

真是一语成谶。

现下真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