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尘散人 作品

第166章 茶烟凝爱,情笺暗叠(第2页)

白诗言早已泪流满面,墨泯掏出帕子,轻轻拭去她的泪痕,却趁机勾住她的下巴:"娘子为别人的故事哭红了眼,可知道我会心疼?"说着将她轻轻拉近,"若换作是我,定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。就算与天下为敌,我也要护你周全。"白诗言望着她认真的模样,心里泛起阵阵暖意,主动靠进她怀里。

突然有个年轻书生忍不住问道:“难道就没有个圆满的结局?听着实在太揪心了!”宋文博闻言,突然咧嘴一笑,眼中精光一闪,猛地站起身来,折扇"哗"地展开:"莫急!莫急!这最后一段姻缘,保管让大伙笑逐颜开,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!"他故意拖长尾音,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,"且说江南有座清风书院,看似平平无奇,却藏着一段惊天动地的姻缘!那书院的藏书阁里,不仅藏着万卷诗书,还藏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奇女子,以及一段从斗气冤家到恩爱夫妻的佳话!"

"列位看官!"宋文博猛地一拍惊堂木,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,"且说江南有座清风书院,这书院可不一般!围墙三丈高,刻满《礼记》训诫;门槛两指厚,磨得能照见人影。门房老叟查验身份时,连学子鞋底的泥都要细细端详,这般森严规矩,却偏偏藏着个惊天秘密!"他突然压低声音,折扇半掩嘴角,目光扫过屏息的茶客,"书院藏书阁的月光下,竟有个比男儿更俊逸的女子,在演绎着比传奇更跌宕的姻缘!"

二楼雅间传来珠帘晃动声,白诗言眸光微动,下意识坐直了身子。墨泯修长的手指捏起案上的琥珀色蜜饯,在她眼前轻轻晃动:"娘子瞧这蜜饯的颜色,倒像是把夕阳揉碎了做成的。"说着将蜜饯凑近她唇畔,指尖若有若无擦过她柔软的下唇。

白诗言脸颊泛起红晕,张口含住蜜饯,酸甜滋味在舌尖散开。墨泯见状轻笑出声,用帕子轻轻擦拭她嘴角的残渍,指尖故意在她唇角多停留了一瞬:"小心甜到心坎里,待会儿听故事要分神。"

白诗言伸手去够案上的茶盏,墨泯却先一步握住盏柄,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:"刚煮的茶还烫,我替娘子吹吹。"说罢将茶盏凑近唇边,轻轻吹拂,氤氲热气中,他望着白诗言的眼神愈发温柔。待温度适宜,才小心翼翼将茶盏送到她唇边,看着她小口啜饮,眼中满是宠溺。

"此女子名叫丁佳怡,家中兄长本是书院头名秀才,却突染肺痨,咳血不止。"宋文博模仿丁佳怡对镜束发的模样,先是将长发高高挽起,又用木簪狠狠一插,"丁佳怡看着兄长咳在帕子上的血,咬断一缕青丝藏进袖中。第二日清晨,她穿上兄长洗得发白的青衫,把绣着并蒂莲的肚兜翻了个面,揣着伪造的文书,踏入了这'男子禁地'!"

"要说这丁佳怡扮起书生来,那叫一个雌雄莫辨!"宋文博猛地甩开折扇,"她故意压低嗓音背诵《论语》,声如青竹折断;走路时大步流星,袍角扫得碎石飞溅。入学三个月,愣是骗过了山长的火眼金睛!可谁能想到,她每晚都要躲在茅厕里,借着月光偷偷缠胸,有次险些被巡夜的夫子撞见,她生生把裹胸布咽进肚里,差点憋红了脸!"

"书院里有个叫顾澜的世家公子,那可是金陵城有名的'玉面阎罗'!"宋文博双手叉腰,模仿顾澜趾高气扬的神态,"他祖父是三朝元老,书房里的砚台比寻常人家的饭桌还大!以往每次月考,他的文章都被山长当作范文,连京城来的翰林学士都要抄录。直到丁佳怡出现..."他突然跺脚,震得楼板发颤,"第一次随堂测试,丁佳怡的答卷被贴在告示栏最上方,顾澜的却屈居第二!那顾公子当场摔了笔洗,墨汁溅在新来的书童脸上,活像个花脸猫!"

"从此,这两人的比试就成了书院一景!"宋文博拿起茶盏当作棋子,在桌上"啪"地一扣,"春日比斗草,顾澜摘来西域进贡的夜光兰,丁佳怡却寻来深谷中的还魂草;秋夜赛咏月,顾澜连作七首绝句,丁佳怡却画了幅《蟾宫折桂图》,留白处只题了'相思'二字。最绝的是那次马球比赛!"他抄起长凳当作球杆,"顾澜带着家仆组成'白虎队',故意撞翻丁佳怡的坐骑。哪料丁佳怡就地一滚,抢过球杆,翻身跃上惊马,硬是在扬尘中击出个'蛟龙入海'!"

墨泯指尖在白诗言腰间轻轻挠了一下,惹来她轻哼抗议:"世人皆道丁佳怡巾帼不让须眉,却不知我娘子才是藏在深闺的惊鸿。"说着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糕,掰下一角喂进白诗言嘴里,"那年上元夜,你提灯猜谜连破三十六题,满街才子望着你远去的背影,连灯笼烧着了都浑然不觉。"白诗言咬着糕点,想起墨泯当时举着花灯,追在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,耳尖泛起红晕。

"要说最惊心动魄的较量,还得是那年中秋!"宋文博突然压低嗓音,"书院举办'月下对诗',巡抚大人亲临观赛。顾澜提前半月请来江南四大才子捉刀,写出的《广寒赋》气势磅礴,引得满堂叫好。轮到丁佳怡时..."他突然模仿丁佳怡执笔的潇洒姿态,"她不慌不忙铺开素绢,挥毫写下'嫦娥应悔偷灵药,何似人间有相思',笔锋一转,竟在落款处画了只衔着红线的喜鹊!巡抚大人拍案叫绝,却不知这诗里藏着女儿家的心事!"

"然而,再缜密的伪装也有破绽。"宋文博神情骤变,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,"那年寒冬,书院后山突发山火!丁佳怡为抢救藏书阁里的孤本,冲进火场时束发带被火星烧断。当她抱着典籍冲出浓烟,青丝如瀑倾泻而下..."他突然捂住胸口,"正巧被赶来救火的顾澜撞见!两人在漫天飞雪中对视,风卷起丁佳怡烧焦的衣角,像极了未写完的情诗。"

白诗言听得入神,手中茶盏微微倾斜,墨泯见状,悄然托住她手腕,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肌肤:"当心烫着。"说着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茶渍,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唇。

"谁能想到,顾澜非但没告发,反而脱下貂裘裹住丁佳怡!"宋文博模仿顾澜咬牙切齿的模样,"他红着脸吼道:'明日巳时,竹林见!'第二日,丁佳怡揣着匕首赴约,却见顾澜在石桌上摆了碗姜汤,还有张揉皱的休书,原来他为了护她周全,竟要与指腹为婚的尚书之女退亲!"

"从那以后,书院里多了奇怪景象:顾澜的书童总往丁佳怡房里送驱寒的汤药,却在门口打翻;丁佳怡的窗台上常出现带露的红梅,枝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'安'字。有次丁佳怡感染风寒,顾澜翻墙出去抓药,不慎跌落沟渠,第二日顶着青紫的眼眶,硬是把药熬成了墨汁般浓稠。"宋文博说着,模仿顾澜小心翼翼吹凉药汤的模样,惹得满堂发笑。

墨泯突然将白诗言搂进怀里:"娘子可还记得,我高热不退那夜?"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"你守在你我床边,看着我烧得说胡话,你是不是也怕我就这么睡过去了。"白诗言想起当时墨泯迷糊中抓住自己的手,还有整夜未熄的烛火,反手握住了墨泯的手指。

"科举之日,丁佳怡与顾澜并肩踏入贡院。"宋文博站起身,挥舞折扇如旌旗,"放榜那日,顾澜高中状元的喜报铺满金陵城。可他却骑着高头大马,直奔丁佳怡家中。当众人看到状元郎掀开新娘红盖头,露出的竟是书院'丁公子'时..."他猛地跺脚,"整个江南都沸腾了!皇上听闻此事,不仅赐下'天作之合'的匾额,还特许女子入学,从此改变了书院规矩!"

满堂喝彩声中,墨泯扳过白诗言的脸,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:"娘子,若我是顾澜,定要在金銮殿上高呼'此生非她不娶'!"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檀木盒,打开竟是支镶着明珠的玉簪,"就像这簪子,我要亲手绾住你的青丝,绾住我们的岁岁年年。"

宋文博缓缓收起折扇,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叩在檀木桌案上,震得烛火都跟着颤了颤。他挺直脊背,目光如炬扫过满堂茶客,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的厚重:"列位!月老手中那根红绳,看似随意缠绕,实则丈量着三生石上的因果!桃林焚尽,烧不毁痴情人的执念;大漠孤烟,埋不住生死相随的誓言;书院青瓦下,终等来破茧成蝶的良缘。这世间情字,从来不是儿戏!"

宋文博缓缓收起折扇,垂眸凝视扇面烫金的月老牵红线图,喉结微动似在吞咽千言万语。忽而抬头时,眼中已燃起灼灼星火,抱拳向四方长揖,声如裂帛划破满堂寂静:"列位!月老手中的红绳,看似随意,实则牵的是三生因果。桃林遗恨,令人惋惜;塞外离殇,叫人悲痛;书院重缘,使人羡慕。愿天下有情人,都能珍惜手中红绳,莫负真心,终成眷属!"

宋文博猛地踏前半步,震得木台嗡嗡作响,腰间铜铃发出急促的颤音。折扇"唰"地倒转,以扇骨重重叩击台面,惊堂木蓄势待发:"世人皆道月老无情,却不知红绳千结,终有重逢时!"话音未落,惊堂木已如惊雷坠地,脆响震得茶盏中残茶飞溅,余韵裹挟着沙哑的尾音在梁柱间盘旋——"愿天下有情人,莫负红绳,终成眷属!今日《红线奇谭》就说到这儿,咱们改日再会!"

说罢,他向众人深深一礼,宽大的袍袖扫过木台,惊起未散的檀香烟雾。茶楼内一片寂静,穿粗布短打的货郎攥着半凉的茶盏,喉结不住滚动;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用帕子捂着嘴,肩膀微微发颤;就连平日最喧闹的酒客们,此刻也红着眼眶,盯着杯底沉浮的茶叶出神。空气中浮动着压抑的抽噎声,与檐角铜铃的叮咚声交织成一片。

二楼雅间的珠帘轻晃,白诗言的指尖深深陷进墨泯的衣袖,丝绸布料被揪得皱成一团。她望着空荡荡的戏台,眼神恍惚,仿佛还能看见宋文博讲述阿依古丽牺牲时颤抖的身影。掌心传来的凉意让她微微一颤,不知何时,墨泯已经覆上她的手,将那片冰凉捂进温暖的掌心,又轻轻呵出热气:"还在想故事?"

白诗言转过头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,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:"若我们也生在那样的乱世,你真的会像故事里的人一样,不顾一切来寻我吗?"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墨泯眼底骤然翻涌着浓稠的疼惜,长臂一揽将人抵在雕花椅背上。两人鼻尖相触,呼吸交织,墨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:"小傻瓜,杨轲要踏遍沙漠,柳逸要冲破世俗,可我..."她忽然顿住,俯身吻住那还带着颤音的唇。这个吻比往日更霸道,带着不容置疑的炽热,舌尖撬开齿关,仿佛要将所有的誓言都渡进她的心底。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攀上她的肩膀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此时,茶楼里的茶客们渐渐回过神来,开始低声交谈。宋文博本已转身收拾道具,眼角余光却瞥见窗边动静。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在两人身上,墨泯揽着白诗言的手臂紧绷如弦;而那被护在怀中的女子,通红的耳尖在烛光下轻轻发颤,指尖死死揪着对方衣襟。

宋文博握着惊堂木的手突然一顿,这画面竟比他讲过千百遍的故事更鲜活,那些藏在眼神交汇里的眷恋、肢体缠绕间的依赖,分明是用真心写就的传奇。他拄着枣木拐杖,故意放缓脚步踱步过去。经过邻桌时,还特意用拐杖轻敲了敲忘形议论的酒客:"莫扰了有情人。"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,惊得那酒客慌忙捂住嘴,却仍忍不住频频侧目。

待走到近前,宋文博浑浊的老眼里闪着精光,望着相拥的两人抚须而笑:"二位的情意,可比我讲的故事动人多了。"

墨泯迅速直起身子,礼数周全地拱手:"先生好故事,让拙荆感怀许久。"她的声音依旧沉稳,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晕。白诗言躲在她身后,只露出半张通红的脸,手指还紧紧攥着墨泯的腰带。

宋文博爽朗大笑,腰间铜铃跟着叮当作响:"老身走南闯北这些年,见过无数痴男怨女,可像二位这般..."他突然压低声音,意味深长地瞥向白诗言揪着墨泯衣料的手,"眼里只容得下彼此的,倒是少见。"说罢,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,上面用狼毫写着两句诗,墨迹未干,力透纸背:"红线千结终有系,人间至味是团圆。"

白诗言颤抖着接过素帕,指尖抚过"团圆"二字。墨泯将她搂得更紧,"先生谬赞,我们不过是素人,只想守着这份情意过一辈子。"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是在对全世界宣告。

宋文博点点头:"老身年轻时也以为,只有生死相许才叫深情。走的地方多了才明白,最难的是细水长流的相守。"他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,"二位且珍惜眼前人。"

此时,琵琶声突然转为欢快的《霓裳曲》,叮咚的弦音驱散了方才的悲怆。茶客们如梦初醒,开始三三两两地起身,却仍忍不住回头望向窗边相拥的两人。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穿过回廊,夜风带来些许凉意。白诗言望着天上初升的明月,忽然停住脚步。

"在想什么?"墨泯轻声问道。白诗言转身环住她的腰,将脸埋进她温热的怀中:"在想,我们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,才能在今生相遇。"她抬起头,眼里映着万家灯火,"以后无论遇到什么,我们都不要放开彼此的手。"

墨泯低头吻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,语气坚定:"娘子,你我便是那红绳最牢的结。往后岁岁年年,我都要与你在这人间烟火里,续写独属于我们的圆满。"

白诗言倚在墨泯肩头,望着窗外渐渐黯淡的天色。晚霞如同打翻的胭脂盒,将整片天空染成绯红色,远处的灯笼次第亮起,星星点点地缀在暮色里,宛如银河坠入人间。她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,想起说书人讲述的那些凄美故事,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柔软,手指不自觉地揪紧墨泯的衣襟:“墨泯,我们也把我们的故事,讲给别人听好不好?”

墨泯垂眸看着怀中的人,白诗言眼尾还带着听故事时残留的水光,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,嫣红的唇微微抿着,模样说不出的惹人怜爱。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,唇角勾起一抹坏笑,缓缓凑近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诗言泛红的耳垂上:“讲故事?那可得收点报酬...”

白诗言浑身一颤,耳尖迅速染上一层红晕,想要推开墨泯却被她搂得更紧。墨泯趁机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,含糊不清地说:“先付点利息怎么样?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,惹得白诗言轻呼一声,粉拳不停地捶打她的胸膛:“墨泯!你又耍无赖!”

“我怎么无赖了?”墨泯松开她的耳垂,却仍将人圈在怀中,双手环住白诗言的腰,下巴抵在她的头顶,笑得不怀好意,“明明是我的小娘子想讲故事,我不过是要点小小的回报而已。”说着,还故意用鼻尖蹭了蹭白诗言的发顶,贪婪地汲取着茉莉的清香。

白诗言气得涨红了脸,仰起头想要反驳,发间的茉莉恰好扫过墨泯的鼻尖。墨泯见状,眼睛一亮,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,轻轻揉捏:“从哪里开始讲好呢?就从你第一次用‘看病’当借口,赖在我房里不走开始?”

“才不是!”白诗言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,却被墨泯轻松握住手腕,整个人动弹不得,“明明是你说我身体太弱,非要我留下调养!”

“哦?”墨泯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,将白诗言的双手举过头顶,固定在椅背上,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,“那为什么某人每次来,都要特意穿上我最喜欢的月白色襦裙?”她故意拉长尾音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诗言脸上,惹得她一阵慌乱。

白诗言的脸涨得通红,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,想要别过脸去,却被墨泯用手指捏住下巴,强迫她与自己对视。墨泯看着她慌乱躲闪的眼神,眼底笑意更浓,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:“还是从你老是往我那塞亲手做的点心开始?每次留的字条都不一样,什么‘见字如晤’‘展信舒颜’,还有……”

“别说了!”白诗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又羞又恼地瞪着她,“明明是你先……先对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被墨泯温柔地吻住,将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。

这个吻带着淡淡的茉莉香,温柔而缠绵。良久,墨泯松开她,额头抵着白诗言的额头,轻声说:“好,不逗你了。”她伸手轻轻抚平白诗言凌乱的发丝,眼中满是宠溺,“其实从第一次在花园那见到你起,我的故事里,就只有你了。”

白诗言靠在她怀里,听着那有力的心跳,感受着墨泯温柔的抚摸,心里满是甜蜜。暮色渐浓,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们无关,这一刻,时间仿佛静止,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。

白诗言仰头望着墨泯,睫毛上还沾着因打闹泛起的细碎水光,唇角却忍不住上扬。她的脸颊泛着桃花般的红晕,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动人。墨泯垂眸看着怀中的人,眼底盛满笑意,食指轻轻刮过她泛红的鼻尖:"小骗子,明明刚才还气鼓鼓的,现在倒先笑了。"

白诗言嗔怪地轻咬她的指尖:"还不是你总欺负人。"话虽这么说,却主动将头埋进墨泯颈窝,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她的药香。墨泯宠溺地环住她的腰,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,听着楼下飘来的叫卖声渐渐模糊成温柔的背景音。

此时一阵晚风拂过,带着远处荷塘的清香。白诗言鬓边的碎发被吹乱,墨泯缓缓起身,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沉睡的蝶。她修长的手指穿过白诗言的发丝,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,指尖眷恋地抚过她发烫的耳垂,又顺着脸颊轮廓轻轻描绘:"走吧,带你去吃桂花糕,再买盏莲花灯,我们去河边放灯许愿。"说话间,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白诗言泛红的脸颊,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。

白诗言乖乖地任由她牵着,两人沿着茶楼的木质楼梯缓缓而下。墨泯特意放慢脚步,时不时回头确认白诗言是否踩稳。下到一楼时,白诗言的绣鞋不小心绊到裙摆,墨泯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,将人稳稳带进怀里:"这么不小心,要是摔着了怎么办?"她佯装生气地刮了下白诗言的鼻子,却在对方委屈的眼神中瞬间破功,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
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,街边商铺的灯笼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墨泯始终将白诗言护在内侧,用身体隔开拥挤的人群。路过糖画摊时,白诗言忍不住驻足,墨泯立刻掏出铜板:"要只兔子还是凤凰?"不等回答,已经笑着对摊主说:"来两只并蒂莲。"

接过糖画时,白诗言突然举起糖画挡住自己泛红的脸:"谁要和你并蒂莲了。"墨泯却趁机握住她拿糖画的手,轻轻咬下一小块糖丝:"那我可要独占这朵莲花了。"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白诗言的指尖,惹得她浑身一颤。

突然,白诗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猛地拽住墨泯的袖子。墨泯反应极快,迅速转身,生怕白诗言不小心摔倒。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白诗言踮起脚尖,双手轻轻搭在墨泯的肩膀上,在那张熟悉的唇上轻轻一啄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藏着漫天星辰,满是期待地望着墨泯:"许什么愿?"

墨泯眼底瞬间漾开温柔的涟漪,心中泛起一阵柔软。她长臂一揽,将白诗言紧紧圈在怀里,低头与她鼻尖相触。看着白诗言眼中闪烁的光芒,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一字一句,仿佛刻进了灵魂深处:"就许我们生生世世都能相遇,岁岁年年都能相守。以后每个节日,我都要牵着你的手看尽人间灯火;每个相守的夜晚,都要和你私语到天明。"

说着,她轻轻拭去白诗言眼角因感动泛起的泪花,低头吻住那让她心心念念的唇。这个吻,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承诺,在暮色中徐徐绽放。周围的喧嚣早已远去,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,在晚风中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