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铃音剑影,阴谋初现(第2页)
她颤抖着取出密信,泛黄的纸页发出脆弱的沙沙声,仿佛随时会在手中化作齑粉。第一页记载着钱庄的秘密:地下密室里,整齐堆放着上千个假银箱,箱内填满铅块,表面却镀着耀眼的银层。这些假银锭通过错综复杂的渠道流入国库,再以赈灾的名义流向各地。漕运船的记录更令人触目惊心,表面运输的是粮食,暗舱里却塞满了私盐,每艘船的船底都刻着五大家的暗纹,如同毒蛇的信子,悄然吞噬着百姓的血汗。
翻到中间几页,阴墨瑶的瞳孔猛地收缩。宫娥画像旁密密麻麻的标注,揭露了紫髓膏背后的血腥交易。这些年轻女子被当作试药的小白鼠,有的疯癫至死,有的沦为权贵的玩物。画像上的眉眼还带着未脱的稚气,却永远定格在了痛苦的瞬间。
最致命的是那封京城密函,改良版“迷踪粉”的配方详细得令人胆寒。曼陀罗花与罂粟的配比精确到分毫,只需微量就能让人陷入疯狂。旁边画着天坛地形图,祭天仪仗的路线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,每个关键节点都标注着投放迷踪粉的最佳时机。更可怕的是,图上用朱砂画着一张人脸,虽然只有简单的轮廓,却让阴墨瑶后背发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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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这是要...”阴墨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说不出完整的句子。烛光突然剧烈摇晃,墨泯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,玄铁剑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。她盯着密函上的红圈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:“这不是简单的敛财,他们要吸干整个紫彦的血!”阴墨瑶猛然将密信拍在案上,烛火被震得剧烈摇晃,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,“用掺了铅块的假银锭替换国库储备,借漕运船走私私盐,连官窑瓷器都成了他们洗钱的幌子!”
墨泯的瞳孔骤然收缩,玄铁剑无意识地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。当她看到密信上“月入百万两”的批注时,指尖深深掐进玉佩,仿佛要将温润的玉质攥碎:“这些蛀虫...他们连赈灾粮款都不放过?”
“最狠的还在后头。”阴墨瑶扯开另一卷图纸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紫彦各个地方钱庄、绸缎庄的分布,“他们准备同时挤兑二十三家银号,再用低于市价七成的价格收购商铺。等百姓无家可归时,那些囤了三年的官仓粮食...就成了最锋利的刀。”
墨泯猛地起身,撞翻的烛台差点点燃案上密信。她望着窗外凤城未熄的战火,突然想起白诗言总说“烟火气里藏着太平”,此刻紫彦的街巷怕早已暗流汹涌。玄鹰在窗外发出不安的啼鸣,仿佛也感知到千里之外的危机。
“他们要的不是钱,是整个紫彦的命脉。”墨泯握紧拳头,骨节发出轻响,“当钱庄倒闭、商铺易主、粮价暴涨...朝堂自然会乱,而他们...”
“就可以用黄金铺路,登上权力巅峰。”阴墨瑶接过话头,银铃在掌心转得飞快,“这批从南洋运来的‘龙涎香’,实则是用来腐蚀官员的迷药;那些打着‘慈善’旗号的粥棚,碗底都刻着五大家的暗纹...”
墨泯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,玄铁剑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冷光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:"别慌,这满纸阴谋...正合我意。"她指尖划过密信上漕运路线图,指甲在标注码头的朱砂处停顿,"通知暗卫:佯装截查漕运,实则故意放走私盐船入紫彦城,记住,要让五大家以为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。"
阴墨瑶瞳孔骤缩,银铃在掌心发出慌乱的轻响:"可一旦私盐流入紫彦城,粮价必然..."
"就是要他们得逞。"墨泯将密信凑近烛火,看着曼陀罗汁液书写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,"等这些蛀虫把京城钱庄掏空、商铺盘下,我们再以'查抄逆产'之名收网。让他们先吞下金山银山,再连皮带骨吐出来。"她突然展开宁王书房暗格中的布防图,用剑尖重重戳向标注国库的红点,"尤其是这批假银锭,正好用来做场大戏。"
阴墨瑶目光一亮,银铃节奏陡然转为激昂:"你是说...将计就计替换国库真银,再让他们自相残杀?"
"不止如此。"墨泯扯下束发缎带系在剑柄,玄鹰在窗外发出会意的啼鸣,"让小石头的黑甲军伪装成五大家私兵,在挤兑钱庄时故意露出马脚。当这些豺狼为分赃反目,就是我们斩断暗影鬼手爪牙的最佳时机。"她将燃烧的密信抛向空中,火光照亮她眼底跳动的杀意,"告诉暗卫,准备二十口装满石块的'银箱'——这次,我们要让京城这场贪饕盛宴...变成埋葬他们的坟墓。"
玄鹰的啼鸣撕裂凤城最后的宁静,墨泯望着东南方翻涌的血云,仿佛看见京城正坠入一片火海。怀中密函的边角硌着心口,那行"小心玄衣使"的警告如同一根毒刺,深深扎进她的神经。鸽哨声尖锐刺耳,她本能地旋身挥剑,染血的信鸽擦着剑锋坠落,在青砖地面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,宛如死神的笔迹。
绑在鸽腿间的竹筒还在渗血,当墨泯展开信纸时,几滴温热的血珠正巧落在"相国府被玄衣营包围"的字迹上。劲风突然灌进窗棂,信纸被掀起的瞬间,末尾暗卫独有的火漆印记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芒——那是遭遇绝境时才会启用的紧急信号。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,她仿佛看见暗卫在箭雨中将信鸽奋力抛出的场景。
远处钟楼传来的三长两短钟声,震得窗棂上的碎玻璃簌簌掉落。这是墨凌阁最高级别的警报,意味着暗影鬼手的獠牙已经撕开凤城的防线。墨泯将信笺狠狠塞进怀中,转身就要跃上玄鹰,却被阴墨瑶拽住衣袖。顺着对方颤抖的手指望去,书房墙壁上浮现出用曼陀罗花粉绘制的暗纹,在烛火的烘烤下,京城地图渐渐显形。
天坛附近密密麻麻的符号如同毒蛇盘踞,正阳门、护城河等关键位置被红圈重重标记,而标注着"玄衣营"的朱砂印记,正死死钉在相国府的方位。"他们连撤离路线都算好了..."阴墨瑶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银铃在掌心发出细碎的颤鸣,"玄衣营是暗影鬼手的精锐,专门执行最隐秘的任务..."
王府庭院里,马蹄声如战鼓擂响。墨泯握紧缰绳,灰黑色的灰烬落在玄色劲装上,呛人的烟味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。她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,那里透出的暗红色光晕越来越浓烈,不知是晚霞还是战火。玄鹰在头顶盘旋,尖锐的啼鸣与远处传来的哀嚎交织,宛如一曲悲壮的战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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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次,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"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玄铁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嗡鸣,仿佛也在渴望饮血。阴墨瑶的银铃突然奏出激昂的曲调,暗卫们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出,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,却始终朝着王府的方向奔去。
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,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风卷起地上的曼陀罗花瓣,将未干的血迹渐渐掩埋。然而,这场邪恶的较量才刚刚开始。
而此刻在京城相国府的绣阁里,雪球蜷在白诗言膝头,毛茸茸的尾巴圈住她手腕轻轻拍打。白诗言将木雕小猫贴在脸颊,粗糙的木质蹭得皮肤发痒,却舍不得移开半分。铜镜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影,可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,眼底仍亮起细碎的光。
"你看,这次雪球把梅花爪印都踩在窗纸上了。"她对着木雕小猫说话时,指尖抚过那道刻歪的猫尾巴,声音不自觉带上笑意,"上次你说要教我画会发光的凤凰,还说要把雪球画成骑着祥云的小将军..."
案头未绣完的帕子被夜风吹动,两只笨拙的鸳鸯仿佛要振翅飞出。白诗言突然想起墨泯握着她手教刺绣时,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的触感,脸颊瞬间发烫。雪球"喵呜"叫着用脑袋蹭她掌心,琥珀色的眼睛映着月光,像极了墨泯看她时眼里的星星。
"这次你会带来什么惊喜呢?"她把木雕小猫贴在胸口,听着远处更夫隐约的梆子声,嘴角扬起柔软的弧度,"是装满桂花糕的竹篮,还是藏着萤火虫的琉璃盏?或者..."话音未落,雪球突然竖起耳朵,爪子紧紧勾住她衣袖,像是感知到了什么。
白诗言望着深邃的夜空,那里有几颗星星正固执地闪烁。她轻轻摇晃着木雕小猫,红绳在指间晃出温柔的弧线:"没关系,不管多久我都等。毕竟,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