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尘散人 作品

第151章 双王惊魂,毒焰焚天

宁王书房内,鎏金烛台在狂风中剧烈摇曳,烛泪顺着精美的纹路蜿蜒而下,滴落在狼藉满地的瓷器碎片上,映出幽微而诡异的光芒。当贴身侍卫颤抖着双手,呈上那封写有“密道账本失窃”的血书时,宁王手中那只价值连城的羊脂玉杯“啪”地一声碎裂,尖锐的瓷片深深扎进掌心,鲜血顺着掌纹肆意流淌,在案头那张标注着漕运路线的地图上晕开狰狞的红,宛如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景。

“废物!统统都是废物!”宁王暴怒如雷,一脚狠狠踹翻雕花檀木椅,金丝绣着云雷纹的袍角扫过地面,带起未干的血迹,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他的双眼布满血丝,赤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,“立刻封锁所有城门!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把那些账本给本王找回来!若是找不到,你们都提头来见!”话音未落,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,一名暗卫浑身浴血,踉跄着冲了进来。

“王爷!大事不妙!郑郡王的船队在护城河遭遇袭击,墨家的人……墨家的人打出了您的旗号!”侍卫话音刚落,宁王只觉眼前一黑,险些站立不稳。这分明是有人要将他推向风口浪尖,让他成为众矢之的。

“好个借刀杀人之计!”宁王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定是那苏婉清贱人所为!她想让本王和郑泽两败俱伤!”他猛地抓起案头的鎏金镇纸,狠狠砸向墙壁,青砖瞬间被砸出一个深坑。“传令下去,让神机营准备火器,本王要亲自去会会这些跳梁小丑!”

就在宁王准备动身之时,窗外突然炸开三枚红色信号弹,尖锐的爆破声刺破夜空,将半边天空染成令人心悸的血色。宁王猛地掀开锦缎窗帘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,只见远处郑郡王的漕运船队正化作一片火海,冲天的烈焰照亮了河面上漂浮的尸体,断裂的桅杆如同枯骨般在火海中挣扎,燃烧的船帆似血色的羽翼,随风飘荡,宛如地狱图景。

“郑泽!你这个蠢货!连自己的船队都守不住!”宁王愤怒地咆哮着,“立刻给本王通知暗影鬼手,让他们加派人手,务必在天亮前找回账本,否则本王饶不了他们!”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,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。

鎏金舱门轰然炸裂的巨响中,郑郡王玄色蟒纹箭袖浸透冷汗,青筋暴起的手指死死攥着西洋进贡的黄铜望远镜。镜筒上精雕的龙纹浮雕深深嵌进掌心,渗出的血珠顺着镜身蜿蜒而下,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暗红斑点,宛如一张细密的血网。船舱内,熏得发白的檀香与甲板渗来的血腥气激烈交锋,将案头价值连城的翡翠香炉都染得腥甜,袅袅青烟中仿佛浮动着无数冤魂。

"苏婉清!"望远镜如流星般砸向嵌银铜镜,镜面轰然碎裂成蛛网纹路。飞溅的镜片划过他苍白的脸颊,割开狰狞伤口,温热的血珠滴落在明黄龙纹衣襟上,将金线绣的海水江崖图晕染成暗红漩涡,恰似他此刻翻涌的怒火与绝望。他一脚踢翻盛满文房四宝的螺钿漆盒,羊毫笔、朱砂砚在地毯上拖出触目惊心的轨迹,名贵的绸缎与精致的瓷器在暴怒中沦为发泄的牺牲品。

"传令下去!"他抓起案头的鎏金虎符,狠狠砸在铜盆架上,精雕细琢的黄铜仙鹤瞬间折翼,清脆的碎裂声在舱内回荡。"启动北岸所有暗桩!把王家老小从被窝里揪出来!"话音未落,船舱突然剧烈晃动,一枚流弹擦着雕花窗棂飞过,将紫檀木刻的"海晏河清"匾额劈成两半。木屑纷飞中,郑郡王踉跄着扶住立柱,蟒袍下摆扫落案头的漕运账册,露出夹在其中的人皮契约,那是他与暗影鬼手交易的铁证,此刻却仿佛变成了催命符。

就在这时,一名心腹侍卫匆匆赶来,附在郑郡王耳边低语了几句。郑郡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眼底的血丝根根暴起,仿佛随时都会爆裂。"什么?北岸的暗桩也被拔除了?这怎么可能!"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撞倒身后的花架,价值连城的珐琅花瓶摔得粉碎。"一定是宁王那老匹夫干的!他早就觊觎我的漕运生意,如今趁火打劫,好狠的心!"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,充满了刻骨的仇恨。

郑郡王猛地拔出腰间鎏金错银软剑,剑锋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,映照着他扭曲狰狞的面容。"传令下去,让所有战船集结!"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,震得舱内的吊灯嗡嗡作响,"本王要和宁王决一死战!他以为趁乱夺我根基就能得逞?做梦!"他挥舞着软剑,将舱内的屏风劈成碎片,飞溅的木屑中,他染血的面容狰狞如修罗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

"还有!"他突然停住,剑尖指向南方,那里是宁王的势力范围,"通知暗影鬼手,就说本王愿出双倍价钱,让他们今夜务必取宁王狗头!"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,"墨家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?本王偏不让她如意!就算拼光所有船队,也要把宁王和墨家的老巢炸成废墟!传令神机营,把霹雳弹全给本王搬出来!今日不屠尽敌手,誓不罢休!"

护城河上腾起的蘑菇云裹挟着焦木碎屑,如黑色暴雨般砸在郑郡王的官船甲板。船舱内鎏金烛台在气浪中剧烈摇晃,将他扭曲的身影反复拉长又压缩,在舱壁上投下困兽般的剪影。握着断剑的指节突然炸开血珠,他望着窗外那艘印着自家徽记的旗舰被火舌吞噬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,三日前还满载着紫髓膏原料的船队,此刻正化作照亮仇人心扉的焰火。

"王爷!西侧水寨失守!"侍卫破门而入的瞬间,郑郡王的断剑已刺穿其咽喉。温热的血溅在"海晏河清"的匾额上,将鎏金字迹晕染成狰狞的符咒。他踉跄着扶住雕花窗棂,看着河面漂浮的尸体顺流而下,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震得头顶琉璃灯嗡嗡作响,"宁王!阴墨瑶!咱们谁都别想活着!"话音未落,又一艘战船在不远处爆炸,气浪掀翻舱顶的夜明珠,碎玉般的光芒中,他抽出腰间毒弩,对着对岸的黑影疯狂射击。

与此同时,凤城九丈城墙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阴墨瑶绯色披风猎猎翻飞,靴底的玄铁护具深深嵌入城砖裂缝。她指尖摩挲着密信边缘的火漆残痕,忽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龙涎香。玄铁护腕下十二枚透骨钉瞬间滑入手心,就在这时,城墙下方传来藤蔓攀爬的细微响动,在夜风中与郑郡王船队的爆炸声形成诡异的交响。

"来得正好。"她冷笑一声,将密信凑近月光。当"王守备倒戈"五个朱砂字映出背面隐藏的曼陀罗暗纹时,护城河方向突然传来新一轮爆炸。冲天火光中,阴墨瑶看见郑郡王的旗舰桅杆轰然倒塌,在水面砸出巨大的漩涡。而她脚下的城墙,正有数十道黑影如蜘蛛般攀附而上,腰间缠着的绳索上,淬毒的倒钩泛着与密信暗纹同样的幽蓝。

她指尖突然顿住,密信背面某处微微凸起,借着月光细看,竟是用朱砂绘制的半朵曼陀罗,花瓣纹路间藏着暗影鬼手特有的磷粉标记。这个发现让她瞳孔骤缩,就在三日前,墨家暗桩刚传回消息,暗影鬼手高层更换了所有密令符号。"来得正好。"她冷笑一声,指甲划过纸面,将暗藏的磷粉痕迹尽数刮落。

"左使!"一声嘶哑的呼喊划破夜空。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撞开城楼木门,锁子甲缝隙渗出的血珠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轨迹。他单膝跪地时,膝盖直接碾碎城砖上雕刻的螭龙浮雕,喉间涌上的鲜血混着碎肉:"孙府...被劫了!红酥姑娘他们..."话音戛然而止,一支淬毒弩箭穿透他后背,箭尾刻着郑郡王的云雷纹。

阴墨瑶身形如电,软鞭甩出的瞬间卷起漫天血雾。鞭梢精准缠住百米外的弩手咽喉,借力腾空之际,袖中暴雨梨花针呈扇形激射而出。暗处传来数声闷哼,五名黑衣人从屋檐跌落,胸口插满泛着蓝光的暗器。她落地时靴跟碾碎青砖,目光扫过传令兵紧握的右手,半截染血的地契边缘,赫然印着孙府与暗影鬼手交易的暗纹火漆。

天际的猩红信号弹骤然炸开,阴墨瑶足尖点在城垛飞檐,如夜枭般掠过九丈城墙。她俯视孙府方向,熊熊烈火中,红酥的银鞭化作银色蛟龙,每一次挥击都带起漫天血雨;赵宇的雁翎刀劈开三名死士的头颅,刀刃与锁链碰撞溅起的火星,将夜空染成破碎的金红。然而更多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,为首者戴着黄金曼陀罗面具,手中弯刀流转着诡异的紫光。

"不好!是暗影鬼手的血煞卫!"阴墨瑶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账本的加密处,浮现出郑郡王钱庄的暗账:"戌时三刻,三十船'瓷器',实为紫髓膏原料..."她正要收起账本,城墙十二处垛口同时炸开!八尊青铜曼陀罗面具破土而出,杀手们甩出的锁链裹着寒雾,铁蒺藜上的幽蓝毒液腐蚀着青砖,所过之处腾起阵阵白烟。

玄铁护腕擦出耀眼火星,阴墨瑶旋身甩出软鞭,将袭来的锁链缠成铁球。她腰间百宝囊轰然炸裂,三百枚裹着火药的透骨钉呼啸而出,爆炸声中,三名杀手被钉在城墙上烧成焦炭。飞溅的弹片击中远处钟楼铜钟,嗡鸣声中,铜钟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。

"把巴豆粉换成磷粉,火硝加倍!"阴墨瑶将青铜令牌按进城墙凹槽,整面墙体翻转露出墨家机关库。她抓起十枚特制霹雳弹塞进暗卫怀中,"每个分销点的货箱夹层,都装上连环引爆装置!"话未说完,绿色信号弹在空中炸成毒雾,所到之处青砖瞬间碳化,燃起幽绿火焰。

她甩出软鞭卷住城楼飞檐倒悬而下,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以血克毒生生逼回毒雾。化作血箭的毒雾射向暗处操纵者,远处传来惨叫,有人从屋顶坠落,怀中的曼陀罗旗令摔得粉碎。此时,茶馆方向传来惊天怒吼,说书人扯开衣衫,背后被五大家家丁鞭笞的伤痕触目惊心:"看呐!这就是宁王军火下的冤魂!这就是郑郡王漕船上的血债!"愤怒的百姓掀翻茶桌,用碎瓷片与五大家爪牙搏斗。

城墙下,数百骑兵举着云雷纹火把疾驰而来。阴墨瑶扯开衣襟,露出用五大家走狗鲜血纹就的墨家图腾。她将账本塞进特制机关匣,轻轻一按,匣身伸出八根倒刺,一旦强行开启,立即引爆内置的烈性炸药。"听见了吗?"她抓起一枚霹雳弹点燃引信,火光映照着她染血的面容,"你们主子的宝贝贵人,今晚要么在毒瘾发作时被炸成碎肉,要么在茅房里拉到脱肛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