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0章 轮回殿主杨战
父女相拥的暖流尚未散尽，杨战松开怀抱，双手扶着杨月的肩膀，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，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失而复得的狂喜，有对岁月的慨叹，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。
“月儿，这百亿纪元……让你受苦了。”他的指尖轻抚过杨月眉心的噬灵印，那枚与造化本源相融的符文微微发烫，“没想到守护灵竟将噬灵印的真正力量还给了你，看来连混沌地的天道都在护着我们杨家。”
杨月鼻尖一酸，刚要开口询问，却见杨战转身对着星玄拱手：“大舅哥，这次多谢了。”
“自家兄妹，说这些就见外了。”星玄摆摆手，目光转向杨知渊三人，眼底闪过一丝暖意，“这几位就是知渊、诗瑶和逸辰吧？果然是虎父无犬子，个个都有龙凤之姿。”
杨知渊上前一步，拱手行礼：“外孙杨知渊，见过外公，见过大舅公。”他虽年少，举止却沉稳有度，黑刃上的金色纹路因血脉共鸣而轻轻震颤。
“好孩子。”杨战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掌心传来的破灭之力让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“你竟能引动混沌初开的破灭法则？看来黑刃在你手中，才算真正找到了归宿。”
杨逸辰却没那么多顾忌，他凑到杨战身边，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：“外公，您真的是生死轮回殿的殿主？我听说生死轮回殿的人能掌管轮回，是不是真的呀？”
“逸辰！”杨月刚要呵斥，却被杨战拦住。
“无妨。”杨战朗声一笑，眼中的威严散去不少，“生死轮回殿的确掌管着混沌地的总轮回秩序法则，但所谓的‘掌管’，不过是守护混沌地的轮回通道不被混沌天外的邪魔侵扰罢了。真正的轮回，自有混沌天道法则裁决。”他话锋一转，看向广场中央的石碑，“先随我进殿吧，有些事，确实该让你们知道了。”
星玄点头附和：“不错，外面风大，我们到议事殿详谈。至于试炼考核，我已让人延后七日，足够我们理清所有头绪。”
一行人穿过刻满星辰符文的回廊，踏入一座悬浮在半山腰的宫殿。宫殿通体由星辰石砌成，殿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，宛如将整片星空都搬进了殿内。议事殿中央摆放着一张环形玉桌，玉桌周围刻着十个凹槽，凹槽中分别刻着十大势力的标志——造化殿，命运殿，生死轮回殿、时空殿，五行殿，星辰阁，阴阳宗，天道宗，灵植谷、玄冰海！
“十大势力的格局，是你外婆当年定下的。”杨战指着凹槽中的生死轮回殿标志——一枚黑白交织的太极图，“她曾说，混沌地不能由一家独大，唯有相互制衡，才能长治久安。”
杨月心中一动：“外婆……她也是十大势力的掌权者？”
杨战沉默片刻，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，玉佩上刻着一朵绽放命运之力的雪莲：“她是命运殿的最后一任殿主，也是当年封印虚无之主的十位守护者之一。”
玉佩刚一取出，灵溪的七彩羽翼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叫，羽翼上的创世图腾与玉佩产生了奇妙的共鸣。
“这是……命运殿的‘气运之玉’？”灵溪惊讶地看着玉佩，“我在羽族圣地的壁画上见过，据说持有这枚玉佩的人，能号令控制混沌地所有生灵。”
“灵溪姑娘说的没错。”星玄接过话茬，“当年你外婆就是凭借这枚玉佩，联合灵植谷的先祖培育出净化瘴气的清魂草，才守住了混沌地最后的生机。只可惜……”他叹了口气，“在封印虚无之主的最后一战中，她为了修补本源裂隙，耗尽了自身的命运神魂，只留下这枚玉佩和……腹中三个月大的你母亲。”
杨月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佩上的雪莲，冰凉的玉质下仿佛还残留着外婆的温度。她终于明白，为何自己对草木有着天生的亲和力，为何噬灵印能与清魂草产生共鸣——这一切，都是血脉中流淌的传承。
“外公，那您呢？”杨诗瑶轻声问道，“您既然是生死轮回的殿主，为何会一直不在混沌地？我们父亲留在地球，是不是也和您有关？”
这个问题让议事殿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。杨战摩挲着玉佩，目光飘向殿外的云海，声音低沉而沙哑：“因为我在守着一个承诺——一个对虚无之主的承诺。”
“什么？”众人皆是一惊。
“当年虚无之主被封印前，曾以自身残魂为代价，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。”杨战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，“他说，混沌地的本源裂隙并非天生，而是……造化之主坐化时，为了镇压体内的虚无之力，强行撕裂空间造成的。而他，其实是造化之主体内的恶念所化。”
这个真相太过震撼，杨月等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若虚无之主是造化之主的恶念所化，那他们拼死守护的混沌地，岂不成了创世神的“囚笼”？
“这不可能！”灵溪失声反驳，“造化之主是混沌地的创世神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星玄叹息着补充，“古籍中早就有过记载，造化之主坐化前曾留下遗言——‘吾身化混沌，善恶皆归尘’。只是没人想到，所谓的‘恶’，竟会凝聚成虚无之主。”
杨战握紧玉佩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：“虚无之主说，只要我能在他残魂复苏前找到化解恶念的方法，他就自愿永世封印于本源裂隙。为此，我走遍混沌源海的亿万宇宙，甚至不惜闯入虚无领域，终于在地球找到了一丝契机——那就是你，月儿。”
“我？”杨月愣住了。
“没错。”杨战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混沌之核上，“你的母亲本是命运殿的殿主，在百亿纪元前，却在一次历练中误入地球，与你父亲我相识相恋。而你，是混沌血脉与地球灵根结合的产物，体内既有造化本源的善，也有虚无恶念的影，更有命运的眷顾，又有轮回之力相伴……！是唯一能平衡混沌力量的人。”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，“可我没想到，虚无之主早已在我体内埋下了暗棋。就在你出生那年，他的残念突然爆发，我为了不伤及你们母子，只能自封神魂，被十大势力囚禁在生死殿的‘轮回狱’中，这一困，就是百亿纪元。”
“那父亲留在地球……”杨月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。
“那是我的分身，是为了保护你。”杨战声音哽咽，“虚无之主的残念虽被我暂时压制，却能透过轮回狱感知到你的存在。你母亲说过，只有地球的天道法则能暂时屏蔽混沌地的气息，所以她的分身甘愿舍弃修为，在地球守护你长大。”
往事如潮水般涌来，杨月终于明白——为何自己从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“影子”，为何父亲总在月圆之夜独自望天，为何玄冰鲸内丹会在她手中觉醒……原来从出生那一刻起，她的命运就早已与混沌地的兴衰紧紧相连。
“那现在呢？”杨知渊握紧黑刃，“虚无之主被重新封印，您也恢复了自由，是不是意味着……”
“不，一切才刚刚开始。”杨战摇头，目光变得凝重，“刚才在广场上，我的神魂感应到虚无领域的气息比百年前强盛了十倍不止。守护灵虽暂时封住了本源裂隙，但只要造化之主的恶念还在，虚无之主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。”
星玄取出一枚星盘，星盘上的星辰轨迹正以诡异的方式扭曲：“更麻烦的是，混沌地的十大势力中，已有三家被虚无残魂渗透。灵植谷主刚才传来消息，药神宗和万魔窟的掌权者最近动作频频，似乎在秘密炼制能吞噬神魂的‘虚无丹’。”
“药神宗？”杨月想起在无回涧遇到的黑袍人，“难怪他们的丹药中会有虚无之力，原来是早有预谋！”
“还有更糟的。”杨战补充道，“生死轮回殿的二长老，三天前突然失踪，带走了掌管轮回通道的‘往生令’。若是让虚无残魂拿到往生令，他们就能直接通过轮回通道入侵混沌地，到时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