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 杀夫奇案(四)
王希员强忍着内心的恶心,和韩宝山一起将尸体抬进了后备箱里。*幻!想?姬/ +免^肺!跃^渎·
韩宝山一边擦着手上的血,一边紧盯着王希员,语气急切地问道:“钱呢?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贪婪。
王希员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宝山,冷漠地回答道:“先找个地方处理掉尸体,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。”他的话语简短而冷酷,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。
车在乡间的小路上颠簸前行,车轮不时地压过坑洼,车身摇晃不定。王希员坐在驾驶座上,心里早己盘算好抛尸的地点——村西头那口废弃的机井。那口井深不见底,周围长满了杂草,平时很少有人光顾。
终于到达目的地,两人下车后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将韩本利那沉重的尸体从后备箱里拖出来。韩宝山喘着粗气,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,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。
他们把尸体头朝下塞进井里,韩宝山还顺手将那把带血的斧头也扔了进去。只听“哐当”一声,斧头撞击井壁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,仿佛是死亡的丧钟。
王希员站在井口,凝视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,心中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。!s¨a!n¨y¢e\w\u-./o/r·g-他知道,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可怕的阴影了。寒风吹过,带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他裹紧了外套,转身走向汽车,发动引擎,车子缓缓驶离。车尾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......
韩宝山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,仿佛那不是一叠钞票,而是一件易碎的瓷器。当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钞票的边缘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,他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。
这叠钱被油纸紧紧包裹着,一共三层,看上去沉甸甸的。然而,这重量却让韩宝山感到异常沉重,仿佛这不是一叠钱,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,正无情地炙烤着他的手。
他迅速将钱揣进怀里,好像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。然后,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匆匆钻进停在路边的桑塔纳轿车里。
坐在驾驶座上,韩宝山的心跳依然急促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然后发动了引擎。车子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,缓缓向前驶去。!晓?税_宅¨ ¢哽+薪~蕞~筷+
在车子启动的瞬间,韩宝山甚至连后视镜都不敢看一眼。他紧紧握着方向盘,目光首视前方,生怕看到车窗外的任何东西。车轮在结冰的路面上艰难地滚动着,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,这声音在寂静的冬日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车窗外,商河的田野如同一幅褪色的画卷,飞快地向后倒退。光秃秃的杨树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它们那扭曲的形状,宛如一只只伸向天空的鬼爪,让人毛骨悚然。
韩宝山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,越远越好。
经过漫长的车程,韩宝山终于回到了天津的出租屋。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,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屋里,韩本利的老婆正坐在炕沿上,专注地纳着鞋底。听到开门声,她抬起头,看到韩宝山后,随口问道:“本利呢?不是说好了一起回来过年吗?”
韩宝山脱外套的动作突然僵住了,他的手停在半空中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墙角韩本利的行李箱,那只箱子静静地立在那里,仿佛在嘲笑他的谎言。
韩宝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艰难地说道:“他……他在商河又找了个活儿,说开春再回来。”
女人“哦”了一声,似乎并没有对这个答案产生太多怀疑。她只是淡淡地看了韩宝山一眼,然后继续低头纳鞋,不再追问。银针穿过厚厚的棉布,发出细微的声响,韩宝山却觉得那声音像锤子似的砸在心上。
王希员站在鸡舍前,望着修理厂的方向出神。刚下过的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,踩上去咯吱作响。他让修理厂把车喷成了深灰色,可总觉得车漆底下还藏着韩本利的血渍。
那辆桑塔纳像个定时炸弹,他甚至不敢去取,每次路过修理厂,都要绕着道走。
在深夜,当他躺在床上时,总会听到从后备箱传来的沉闷撞击声,这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,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。
每一次听到这个声音,他都会被惊得一身冷汗,然后猛地坐起身来,心跳急速加快,仿佛那声音是来自地狱的召唤。
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在空荡荡的
院子里,形成一片银白的光幕,宛如撒了一地的盐。这景象既美丽又让人感到一丝寒意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冰冷的月光所笼罩。
离春节还有半个月,村里己经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氛围。肉香和鞭炮的火药味交织在一起,让人感受到春节的临近和欢乐。
然而,王希员却把自己关在屋里,与外界的热闹隔绝开来。他甚至懒得去贴春联,对这个传统的节日似乎毫无兴趣。
鸡场里的鸡因为饥饿而不停地鸣叫,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。但王希员却对这些鸡的叫声无动于衷,他的心思完全被那口机井所占据。
那口机井的井口黑黢黢的,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,日夜凝视着他,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。
有一天夜里,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恐惧的折磨,决定开车前往机井查看。当他远远地看到井边的杂草被风吹得摇曳时,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。
他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,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,驾车狂奔而回,仿佛那口机井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。
与此同时,张红霞正坐在鸡场的小板凳上,手中紧握着一件尚未织完的毛衣。她的手指在毛线间缠绕,原本应该是一团整齐的毛线,此刻却在她的手中乱成了一团糟,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情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