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大雾(第2页)

这就是自“重瞳”之中提取出的e.g.o：瞽。据说这套装备能够让人摆脱对于视觉的依赖，以一种更加超然和......诡异的方式获取信息。

两个人结伴行走，途中还遇到了不少同样刚刚下班的正式员工，队伍一度扩大到五人之多，最后林砚目送着他们或进入员工休息室或登上电梯，他自己则首接买了一份便当在休息室里吃完。

雾气的浓度似乎更大了，以防万一，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在里面随意行动，容易撞到头。

休息室内的两位正式员工有说有笑，似乎完全习惯了这样的雾气，他们看出林砚的不安与窘迫，还安慰了他几句，说这种雾气不但完全无害，而且在雾气弥漫的时候，异想体们也因为某种原因不会出逃，可以说是一个月内最安全的时候，如果不是实在干扰视线，他们倒更愿意每天都能见到这种雾气。

晚间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，但好在迷雾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己经散去了不少。

等林砚再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，夏洛蒂前辈也不见了。

他转身走到办公室里的档案柜前，开始整理工作日志，第一份就是有关“蟠桃”这一异想体的材料。

作为文职人员，能开放给他了解的信息并不多，大方放在档案柜里的也不会是什么机密文件，但在层层叠叠的文件之中，林砚找到了一份前辈留下的工作日志，上面记载着三个月内对“蟠桃”管理工作的简短记录，记载相当详实。

可以确定的是，“蟠桃”确实是一个相对友好的个体，有相当多的员工都曾经参与过它的管理工作，并在其中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去应对其他更诡诞更危险的家伙，林砚细数了一下，他在日志之中一共看到了二十多个名字，其中有大半至今仍然在安保部内工作。

但是，没有一位员工长久地担任过管理“蟠桃”的工作，他们最多只会连续工作三天，然后投入其他异想体的工作或者暂时休息，在总共九十天的日志之中，只有三次例外。

一共有三位员工参与了“蟠桃”的第西天工作，并且在那一天工作结束之后，他们的名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日期分别是每个月的12号，也就是今天。

而现在负责管理“蟠桃”的员工，林砚记得这是他连续负责其工作的第西天。

日志表面“蟠桃”每个月会散发一次大雾，日期也是12号。

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。

残存的理智让他硬着头皮读了下去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，把自己整理好的日志一起放进了档案柜中，上锁封好。

突然，林砚意识到了什么，他脸色惨白地抬起头，办公室墙上，摄像头正对着他，镜头闪烁着红色的微光，像是无声的警告。

“在看什么呢？”

冷不丁地，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。

林砚猛回头，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正是夏洛蒂前辈，她扫了一眼林砚的表情和手中的文件，上面大大的f-04-95编号，只要在部门内工作过就绝对不会认错。

“‘蟠桃’啊......这可是个很让人安心的异想体，不用过多在意。”

仿佛自言自语一般，夏洛蒂前辈只是扫了一眼，公式化地阐述了一下公司内大部分员工对于它的看法，就走了过去。

只是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，林砚听见夏洛蒂前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、耳语似的音量告诉自己：

“不用担心，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
“我们的一切都置于主管的掌控之中，只要祂没有射出处决的子弹，就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默许。”

“但是，有时候也并不是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好哦，自己有点自觉最好。”

她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，或者说，对这种事习以为常。

但夏洛蒂明明对后辈的文职员工们都非常关心，却能对这种献祭式的行为无动于衷。

林砚有些摸不准她这些看起来矛盾的表现了。

又或许，这才是这座公司内的“常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