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0章 可怜

耶律靳年纪尚轻，几乎连挫折都未曾受过，自是不能理解陆定渊口中“爱很难辨”四个字的重量，只依稀通过他的表情辨别出这人纷乱的心绪。

说过这句话之后，陆定渊便再没有开口，只死死看着窗外，手指间偏执地一下下在车壁上叩动。

心绪是纷乱的，可指尖却仍旧是往日不紧不慢的节奏。

或许他的确是这样，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无趣。

沈枝意是因为这才离开他的吗？才会一次次逃开，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代价，不惜和自己的骨肉相分离。

也许吧，陆定渊还是说不清。好像和沈枝意相识之后，他便总是有许多许多的说不清。

其实在今天以前，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，可那个叫耶律靳的毛头小子却就这样直直闯进他的视线，一无所知地当着他的面对沈枝意流露出那样的情愫。

情窦初开的年纪，竟也喜欢上那等心狠之人，是打算重蹈他的覆辙，一次又一次被人丢到身后吗？

可笑，也可怜。

陆定渊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胀，似乎还带着几分同情。

他懒得分辨，干脆闭口没再言语。

马车摇摇晃晃向前走着，驶过宽阔的大道，逐渐踏入西域的境界。

草逐渐茂盛起来，随着风张扬摇曳，像是在嘲笑马车中两个自不量力的人。

许是装着许多粮草的缘故，马车走得倒是不快，恰好给了陆定渊仔细看看这草原风光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