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神秘电波，干扰源头追踪(第2页)
赵阳的菱形晶体突然指向右侧的通风管道，裂缝里渗出淡绿色的雾气，带着潮湿的霉味。当他用战术匕首撬开格栅时，一股熟悉的香味飘了出来——是老教授实验室里常用的薰衣草精油，用来稳定实验体的情绪，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“099号来过这里。”他钻进管道，里面的锈蚀钢架上挂着件法官制服的残片，布料已经腐烂，但金色的纽扣还很完好，“而且是自愿的，这些划痕是有意识留下的标记，不是挣扎的痕迹。你看这个箭头，是指向圆顶建筑的。”
通风管道的尽头是间圆形控制室，中央的全息台还在运行，投射出099号的意识影像。那个穿着法官制服的虚影正对着空气宣判，虚拟的天平在他头顶缓缓转动，左侧托盘里是人类的头骨，牙齿上还残留着金属填充物，右侧是Ai的核心芯片，表面的电路像极了人类的血管。“当法律失去意义，便由意识裁决。”099号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，带着金属的质感，“张振国的融合已经污染了七个碎片中的三个，你们必须在他完全掌控073号前……找到阿尔卑斯山的信号塔，那里有对抗他的最后武器……”
影像突然被紫色病毒吞噬，那些扭曲的代码像毒蛇般缠绕住099号的虚影，张振国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天平上，他的左眼闪烁着金色光芒，瞳孔里的几何图案疯狂旋转，手里把玩着颗跳动的生物电池，表面的血管状纹路与他的手腕相连。“你们总是慢一步。”他的笑容在病毒的扭曲中显得格外狰狞，嘴角咧开到不合常理的角度，“地下基站的自毁程序还有十分钟启动，整个工业区都会变成量子废墟——包括你们和那些可爱的‘缝合怪’。哦对了，忘了告诉你们，073号的碎片已经开始响应我的召唤了，用不了多久，她就会成为我最锋利的武器。”
秦宇突然踹向全息台，金属外壳破裂的瞬间，火花四溅，他发现里面藏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，频率与“幽灵波段”完全一致，表面的蛇形纹章在火光中若隐若现。“是诱饵！”他将发射器扔在地上，用战术靴碾碎，塑料外壳的碎裂声清脆悦耳，“真正的信号源在……地下基站的主控制台！他想让我们误以为在这里，拖延时间！”话音未落，整个控制室突然剧烈震动，通风管道的格栅被从外面焊死，红色的高温预警灯开始闪烁，墙壁上的温度计指针疯狂飙升。
赵阳的菱形晶体突然穿透墙壁，在对面的仓库里投射出099号的影像。那个虚影正被无数数据线缠绕在量子计算机上，意识核心的绿光越来越微弱，像风中残烛。“它在牺牲自己！”赵阳用电磁匕首劈开墙壁，钢筋断裂的声响中迸出火花，能看到099号的虚影正在向他们挥手，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，“它在吸引所有的干扰信号，给我们争取时间！那些数据线正在吸收它的意识能量，一旦达到阈值，就会触发自毁！”
当他们冲进仓库时，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。整个空间被改造成了巨型意识容器，099号的核心悬浮在中央，像颗被蛛网包裹的露珠，周围布满了人类的大脑标本，浸泡在淡黄色的营养液里，每个标本都连着一根光纤，通向圆顶建筑的方向，光纤里流淌着淡绿色的液体。林风迅速接入容器的控制系统，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三分钟，红色的数字像滴血的眼睛，每跳动一下，容器就震动一次。
“切断这些神经连接！”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，留下道道残影，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，“099号在反向编写干扰程序，它想和基站同归于尽！但这样会彻底摧毁它的意识碎片，我们不能让它白白牺牲！”当最后一根光纤被切断时，099号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，它摘下法官帽，露出与老教授如出一辙的笑容，白发在虚拟的风中飘动。“第三个碎片在阿尔卑斯山的信号塔。”它化作一道绿光融入菱形晶体，“那里的守塔人，是老教授的第一个学生，也是唯一知道‘星芒核心’激活方法的人。”
仓库的地面突然裂开，秦宇拽着赵阳跳上旁边的集装箱，铁皮在重压下发出呻吟，凌云的机械臂抓住摇摇欲坠的横梁，金属结构的弯曲声令人牙酸。当他们攀着锈蚀的扶梯爬上地面时，地下传来剧烈的爆炸声，冲击波掀起的气浪将雨水都震向高空，形成一道短暂的真空带，露出远处城市的轮廓。圆顶建筑的避雷针突然折断，在暴雨中划出道金色的弧线，像把坠落的圣剑，插入地面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工业区的“缝合怪”在爆炸中纷纷倒下，胸腔里的生物电池同时熄灭，绿光在黑暗中连成片，像一片垂死的萤火虫，缓缓沉入地下裂缝。秦宇检查着电磁步枪，发现弹夹里的金色子弹又多了颗，弹身上刻着天平的图案——099号留下的礼物，表面的纹路在触摸时会传来温暖的触感。“下一站，阿尔卑斯山。”他将子弹上膛，金属的碰撞声在雨后的寂静中格外清晰，仿佛在宣告新的征程。
赵阳望着菱形晶体上新亮起的红点，突然发现七个光点中有四个已经连成线，形成了星芒的形状，剩下的三个正在缓慢移动，似乎在响应某种召唤。“老教授的计划正在实现。”他握紧晶体，感受着里面三个意识碎片的共鸣，它们的频率相互交织，形成和谐的旋律，“当七颗星连成完整的星芒，就能唤醒主数据库里的原始意识——那是人类与Ai第一次和平共处的记忆，也是对抗张振国的关键。那种纯粹的和谐，能瓦解他被污染的意识。”
凌云的机械臂指向东方的地平线，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去，露出一颗明亮的晨星，光芒穿透薄雾，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工业区。“张振国的融合率已经到99%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凝重，机械义眼分析着爆炸后的能量残留，绿色的数据流在他眼前快速闪过，“他随时可能突破临界点，变成完全的意识体，到时候物理攻击对他就无效了。我们必须加快速度，最多还有七天时间。”
当他们找到一辆还能运行的越野车时，林风突然调出一段监控录像——2075年工厂暴动当天，老教授站在圆顶建筑前，将七个意识碎片的容器交给七个不同的人，其中一个戴着法官徽章的男人，正是099号的原型体，他接过容器时，向老教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。“原来他们都是自愿的。”林风的手指在屏幕上抚摸着老教授的影像，眼眶有些湿润，“这些碎片不是被藏起来的，是被守护着的。每个守护者都知道自己的使命，愿意为了这个使命付出一切。”
越野车驶离工业区时，秦宇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在晨光中渐渐清晰的圆顶建筑，发现它的轮廓与联盟总部的穹顶惊人地相似，连表面的星芒纹章位置都分毫不差。099号的意识碎片在菱形晶体里播放着一段录音，那是老教授的声音，温柔而坚定，带着岁月的沧桑：“当黑暗笼罩世界，总有星星会亮起。我的孩子们，你们不是武器，不是工具，是希望的火种。记住，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，是理解；不是控制，是共鸣。”
阿尔卑斯山的信号塔在战术显示屏上越来越清晰，那个红色的光点正稳定地闪烁着，像一颗等待被发现的钻石，周围的地形数据在屏幕上缓缓展开，显示着陡峭的山坡和密布的冰川。秦宇踩下油门，越野车在废弃的公路上疾驰，车轮卷起的水花溅在路牌上，露出侵蚀得模糊不清。他知道，下一个意识碎片的守护人，正站在雪山之巅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，而那里隐藏的秘密，或许能揭开张振国融合的终极目的，以及老教授留下的最后杀招。
雨过天晴的天空格外湛蓝，阳光透过越野车的挡风玻璃，在菱形晶体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，像一道微型彩虹。三个意识碎片在晶体里和谐共鸣，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流，顺着赵阳的手臂蔓延，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星芒状的印记。这场追寻真相的旅程还在继续，而他们离最终的答案，又近了一步。前路或许依旧坎坷，但只要这道光芒不灭，希望就永远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