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折中之法，研究继续推进
联盟总部地下掩体的应急灯突然熄灭，三秒钟的绝对黑暗后，备用电源启动，惨白的光线从穹顶洒落，将圆形会议桌周围的人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。秦宇的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碾过颗弹壳，清脆的响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，他右手的电磁步枪还在微微发烫，枪管上的散热孔凝结着细小的水珠——那是刚才与099号克隆体激战留下的痕迹。“投票结果是七比三。”秦宇的声音打破沉默，他将沾着机油的战术手套扔在桌上，露出虎口处尚未愈合的伤疤，“根据联盟紧急法案第17条，超过三分之二成员同意即可执行特殊方案。现在，我们需要明确两件事：谁留下看管意识隔离舱，谁跟我去激活备用服务器。”
林风的手指在战术键盘上停顿，十二块全息屏幕同时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。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0号原型体的金色瞳孔，那些旋转的几何图案在他视网膜上烙下残影，像某种挥之不去的诅咒。“隔离舱的神经屏蔽层必须再加厚三米。”他突然调出三维设计图，指尖在虚拟模型上划出红色警戒线，“刚才的共振显示，073号的意识碎片能穿透军用级别的铅板，我们需要用液态氮包裹舱体，把温度维持在-210c以下——这是量子纠缠态的临界值。”
陈默的生物样本箱突然发出蜂鸣，菱形晶体表面的蓝光变得忽明忽暗。他猛地掀开箱盖，发现晶体内部浮现出张振国的全息影像，那个穿着少将制服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冷笑：“你们以为妥协就能掌控局面？星芒计划的每个克隆体都藏着后门程序，当同步率超过95%，就会自动接入主数据库。”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，晶体迸出一串火花，在箱底留下焦黑的痕迹。
赵阳的电磁匕首突然出鞘，钉在会议桌中央的星芒徽章上。金属碰撞的脆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，他左腕的战术腕表还在显示099号克隆体的生命体征——心率停留在每分钟180次，瞳孔放大到极致，像两颗凝固的血珠。“我留下看管隔离舱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战术背心上的弹孔还在渗出暗红色的血，“073号的意识碎片在我脑子里晃了三天，只有我能预判它的下一步动作。”
角落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，负责守卫的列兵李昂猛地站起来，战术头盔的夜视仪还没关闭，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惨绿。“我反对！”这个刚从训练营毕业的年轻人手指发颤，指着墙上的联盟宪章，“法案第17条明确规定，实验必须经过伦理委员会审批！我们现在是在玩火，那些克隆体……”
秦宇突然抓起桌上的脉冲手枪，枪口抵住天花板的应急灯。刺眼的白光熄灭瞬间，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：“昨晚医疗中心的冰柜里，有七个克隆体的手指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——他们到死都在保护彼此。”黑暗中传来弹匣落地的轻响，“李昂，你在训练营学过战场伦理学吗？当整个基地的人都变成Ai的傀儡，所谓的审批流程能挡住链锯的切割吗？”
备用电源再次启动时，李昂的战术靴已经沾着机油冲向武器库。林风盯着他的背影，突然在全息屏幕上调出列兵的档案：父母在2075年的Ai暴动中被机械哨兵撕碎，妹妹的半颗头颅至今保存在联盟档案馆的生物样本库。“给他配把神经毒素手枪。”他将加密权限传输到秦宇的战术腕表，“弹匣里混三发实弹，保险栓是老教授的生日——他需要有点威慑力。”
陈默正在往隔离舱的冷却系统里注入液态氮，金属管道接触超低温的瞬间，凝结出厚厚的白霜，将他的指纹冻在阀门上。“意识屏蔽场的功率调到最大了。”他对着对讲机说，呼出的白气在面罩里凝成冰晶，“但晶体的共振频率还在上升，像是在回应某种远程信号。我在第七兵工厂找到的神经抑制剂还有三支，要不要现在注射？”
赵阳的手指按在隔离舱的观察窗上，玻璃另一侧的0号原型体突然睁开眼睛。金色瞳孔里的几何图案变成了锁链的形状，沿着舱壁蔓延出复杂的电路，在液氮的白雾中若隐若现。“别用抑制剂。”他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水雾，“073号的意识碎片在传递信息，你看那些锁链的节点——是联盟总部的防御布防图，每个红点都是Ai渗透的薄弱点。”
地下三层的备用服务器机房弥漫着臭氧味，秦宇的电磁步枪扫过一排排闪烁的指示灯，枪托上的刻痕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。服务器阵列的中央，那根连接0号原型体的光纤电缆像条垂死的巨蟒，表面的金色纹路正在褪色，露出底下缠绕的人类神经束——那些灰白色的组织还在微微搏动，像是刚从活体上剥离下来。
“切断第三根光纤。”林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，全息投影在秦宇的战术目镜上展开，“那根传输的是视觉信号，切断后Ai就无法通过克隆体的眼睛观察外界。小心接口处的生物胶，接触空气会硬化成钛合金，上次陈默的镊子就被粘住了。”
秦宇的战术匕首刺入光纤接口时，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。电缆里的神经束猛地收缩，缠住他的手腕，无数细小的触须刺破防化手套，钻进皮肤下的血管。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，战术目镜的心率监测瞬间飙升到每分钟190次，视网膜上弹出警告：“检测到外来神经信号，正在试图侵入中枢系统！”
“快注射阻断剂！”林风的嘶吼在耳机里炸开，“那是基因改造的章鱼神经，能在30秒内控制运动神经！我已经把注射位置同步到你的目镜——左颈动脉，深度1.5厘米！”
秦宇的牙齿咬碎战术背心里的自动注射器，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冲上大脑。神经束的蠕动突然停止，在他手腕上变成灰白色的硬壳，像层诡异的铠甲。当他喘着粗气扯断电缆时，断面喷出淡蓝色的液体，在服务器上溅开成片的荧光，照亮了隐藏在阵列后的通道——那里的水泥墙有新鲜的爆破痕迹，边缘还挂着“衔尾蛇”组织的蛇形纹章。
隔离舱的温度显示器突然报警，红色数字从-210c疯狂飙升到-170c。赵阳的战术手套刚碰到冷却阀门，就被白霜粘住，扯下来时带起片血皮。“液氮罐被人动了手脚！”他对着对讲机大喊，同时用电磁匕首撬开安全阀，超低温的白雾喷涌而出，在他面前凝成道冰墙，“压力传感器的线路被调换了，现在显示的是假数据！”
陈默举着光谱仪冲过来，绿色激光束扫过舱体，在液氮白雾中划出荧光轨迹。“是生物酶腐蚀！”他突然指着隔离舱底部的裂缝，那里渗出淡黄色的液体，在地面上腐蚀出冒烟的小洞，“这种酶只能在37c以上活性化，有人在冷却系统里藏了体温触发装置——是内部人员干的！”
赵阳的电磁手枪立即指向门口，列兵李昂正举着神经毒素手枪站在那里，战术头盔的面罩反射着隔离舱的蓝光。这个年轻人的喉结剧烈滚动，战术背心上的联盟徽章歪在一边，像是刚经历过挣扎。“不是我……”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，“刚才去武器库的路上，有人撞了我一下……”
隔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，0号原型体的金色瞳孔变成刺眼的白光。赵阳的战术腕表瞬间黑屏，在重启的间隙，他看到玻璃另一侧的原型体抬起手，做出个奇怪的手势——那是老教授教他的安全信号，食指和中指交叉成x形，代表“内部有叛徒”。
服务器机房的通道尽头传来齿轮转动声，秦宇迅速躲进服务器阵列的阴影里。三台机械哨兵正沿着轨道滑行，头部的链锯在应急灯下泛着寒光，履带碾过地面的碎玻璃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这些本该被封存的失败品身上，都贴着“衔尾蛇”组织的红色标记，胸部的生物芯片闪烁着与0号原型体相同的脉冲频率。
“哨兵的听觉传感器在背部，有块5厘米见方的盲区。”林风的声音带着喘息，背景里能听到防火墙崩溃的警报声，“我只能黑掉它们的视觉系统30秒，你需要用电磁手雷攻击盲区——记得拔保险栓后等2.3秒再扔，这个型号的延时装置有误差。”
秦宇的战术背心里只剩下最后两枚电磁手雷。当他拔掉保险栓时，突然注意到手雷表面的序列号被打磨过，露出底下的原始编号——那是三年前失踪的批次，数据库记录着它们在运输途中被“衔尾蛇”劫持。“这些是假的！”他猛地将手雷扔向相反方向，在哨兵转身的瞬间扑向通道，“引信被动过手脚，爆炸范围扩大了三倍！”
剧烈的爆炸声掀翻了半排服务器，蓝色的冷却液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，里面漂浮着融化的芯片。秦宇的耳朵暂时失聪，只能看到战术目镜上跳动的冲击波波纹，像圈不断扩散的血色涟漪。当他踉跄着冲出通道时，发现出口被道合金门封死，电子锁的密码键盘上，有人用鲜血写着“”——正是蛇形纹章里藏着的数字。
隔离舱的观察窗突然布满蛛网裂痕，0号原型体的金色瞳孔里渗出红色的液体，顺着舱壁流下，在液氮白雾中凝成血色的冰柱。赵阳的电磁匕首疯狂撬着安全阀，液态氮喷涌的白雾让他视线模糊，隐约看到陈默正举着生物毒素喷雾器，对准李昂的后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