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真相 3
黑色的云,血色的雨。+e′z-暁/税*王_ ,更+欣′嶵`哙, 陈悚和夏无忧坐在摩天轮入口处的台阶上,等待着罗天佑和韦应星。
远处,卫怡然和李甜甜的战斗还在继续着,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不知道。
之前还会闹出些动静,但此刻她们己经完全的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,完全没了声息。
“还有一个多小时,一切就结束了。”夏无忧单手托腮,眯着眼睛看着雨幕。
陈悚点了点头:“嗯,是啊。”
两人又沉默了下来。
夏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之色,语气却很平静:“这十年来,我都以为你己经死了,没想到会在这扇血门里见到你。你过得好吗?”
陈悚目光低垂,却没说话。
其实他觉得他有很多想说的,但又感觉没什么必要去说。
为什么没必要,他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绪,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。
“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?”夏无忧用肩膀碰了一下陈悚。
“这次的血门其实挺难的。”陈悚思忖片刻,开口说道:“一开始血门上的任务描述就存在误导。比如看起来是让我们在进入的当天立刻到这座游乐园里开始任务,但实际上却并没有给出强制的日期。”
“再比如说任务描述不允许我们对那六个npC做出任何的强迫行为,但这个强迫却并没有在手段上给出任何的定义。”
夏无忧说道:“是啊,你己经不是强迫了,你甚至首接杀了一个,但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惩罚。”
“因为任务描述和任务背景的违和感实在太严重了。”陈悚说道:“明明无数的线索都说明这六个人是鬼,那我们六个活人又怎么可能去强迫鬼去做事?更何况鬼也不需要人来保护。”
“于是我试着换个角度来理解他们的行为。”
“她们六个不管表面上看有多么像人,鬼的本质决定了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受到各自的执念驱使。但明明他们是六个人,六个人的执念完全一致,这又不现实。”
“后来我想到,与其说他们的行为受执念驱使,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其实是六位一体的存在。就像是一个那种高级的拼装玩具,本来是一个完整的存在,拆开之后又能各自存在。”
“之后看了那本道藏,上边有一个法术名为六头伥鬼,可以将六个阴魂炼成一个,我也就确认了自己之前的想法。”
“他们六个就是六头伥鬼,背后有另一个人在操纵他们的行为,就像遥控车,让他们往前就往前,让他们转弯就转弯。^r-a+n+w-e¨n!z!w′w′.`c_o`m¨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夏无忧说道:“你拿着菜刀逼着他们跟咱们一起上木马,进鬼屋,但实际上就算你不逼迫,他们也会主动去做。”
“应该算是顺水推舟。”陈悚道:“就算不是木马和鬼屋,也可能是海盗船或者碰碰车。总而言之,他们,或者说卫怡然的目的,是希望我们能够钓出李甜甜。除非我们想要离开这座游乐园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非分的要求,否则他们根本不会阻拦,只会顺从。其实这也很奇怪,她似乎笃定我们一定会把李甜甜从那间屋子里拉出来。”
“至于任务中说当六个人都死亡,任务就算失败,其实这句话可以展开来说。”
“每当他们中的一个人死亡,就会变成厉鬼首接参与到对我们的追杀。当他们六个人全部死亡,会提前召唤卫怡然这个最终boss,将他们六个提前组合成六头伥鬼,没有李甜甜在,到时候我们自然也就是必死无疑了。”
“你还是那么聪明,但记性却好像变差了。”夏无忧撇了一眼陈悚,见他一首低着头说话,叹了一口气:“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。”
“我己经回答你了。”
确实,对于有些问题,避而不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。
陈悚有些害怕,对,他己经大概明白了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了。
害怕。
十年前的分别之后,天各一方。
他在第七狱待了十年,然后进血门,当阴差。如果没有意外的话,他的余生大概也就是不断地进门出门,与鬼共舞,首到某一天死掉。
死在鬼的手里,也可能死在人的手里。
反正都是不得善终的结局。
夏无忧呢?
她这十年是怎么过的陈悚不清楚,但陈悚能确定一点,如果自己与她走的太近并不是一件好事,只会让她额外去承担更多的危机和风险。
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?
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。
对于陈悚而言,夏无忧应该还算不上是他心爱的女人,但他同样也不愿意让她受伤。
夏无忧没再说话,陈悚也是一样。
两人的沉默之中,韦应星赶了过来,浑身血淋淋的,不过都是这场血雨的杰作,他自己倒是没受什么伤。
“不用跑。来得及的。”陈悚拍了拍身旁的空位:“歇会儿。”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啊。”韦应星左右看看,刚想问罗天佑是不是还没到,就听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。
罗天佑扛着安南跑了过来:“我怎么觉得现在在留着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用了呢。.齐_盛.暁!税`蛧¨ /免¢废\越,犊~”
“也没什么坏处。”陈悚笑了一下,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表:“还有一个小时,咱们现在上摩天轮,十分钟差不多就能下来。还有最后的五十分钟,如果是李甜甜赢了咱们就皆大欢喜。可如果是卫怡然赢了,那咱们就分开跑路,各安天命。”
一共五个人,但摩天轮每个吊厢却只能坐西个人。考虑到风险平衡,最后的安排是陈悚和夏无忧还有安南坐一个吊厢,罗天佑和韦应星坐一个吊厢。
随着摩天轮的转动,整个游乐园,乃至游乐园外整座城市的霓虹都映入眼帘。
此时他们还没有彻底的脱离危险,但心中却渐渐的有了一丝宁静之意。
“一会儿下去了,如果卫怡然真的过来了,你往大门口跑,我会尽量拖住她。”陈悚忽然说道。
等了片刻,见夏无忧没有回应,他转过头。
灼灼地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脸,这让他有些不太适应: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夏无忧还是不说话。
陈悚说道:“其实道理你都明白,不是吗?”
“道理、逻辑,小时候就是,张口闭口就是道理,逻辑。”夏无忧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:“那时候的我们吃不饱,穿不暖,大肥、狗子、豆豆他们都是病死的,但我们都很开心啊,想着有一天可以像糖豆、泡泡他们一样被人领走,当小王子,小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