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幻影初现（二）(第2页)

第三个弯，第西个弯。他有意识地采纳那些建议。

“这里，赛道外侧抓地力更好。”声音适时响起。

他将信将疑地将车靠外走了零点几个车位。轮胎紧紧咬住地面，赛车以不可思议的稳定姿态高速通过。

冲过终点线时，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圈速，瞳孔骤然收缩。比他之前的最好成绩，快了将近半秒！

模拟器地下室一片死寂，只有散热风扇的呼呼声，和他急促的呼吸声。

不是幻觉。那个声音，真实在指导他。

惊恐、难以置信、荒诞、茫然。各种情绪在他心中混合成混沌一片。他不是疯了，但发生的事情，比疯了更加离奇。
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，低声问出了这个问题，中文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
这个问题盘旋在他心里很久了，像不断膨胀的气球，在此刻爆开。

回应他的，只有模拟器轻微的电流声。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任何回应，准备再次陷入自我怀疑时，那个低沉、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，再次在他脑海深处响起。这一次，不再是冰冷的指令，而是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，甚至一点点久违的熟悉感。

“一个不想看到天赋被浪费的老家伙罢了。”声音顿了顿，似乎在适应这种交流方式。“还有，别用中文，我听不太懂。用德语，或者英语。”

林逸风身体僵住。

德语？英语？这个细节如同最后一道闪电，劈开所有迷雾和侥幸。大脑一片空白，只有一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烫在他的意识最深处。

迈克尔·舒马赫。

这个名字瞬间点燃梅里贝尔雪山那模糊的记忆碎片，撞击的眩晕感再次袭来，雪地里一抹刺眼的红色似乎又在眼前晃动。

法拉利的红。舒马赫的红。

他猛地向后瘫倒在模拟器座椅上。冰冷的汗水立刻浸湿了后背的t恤，紧贴皮肤，带来黏腻的寒意。他抬起手想抹一把脸，指尖冰凉得吓人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。

这太荒谬了。这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失控冲出赛道，比任何噩梦都要离奇百倍。那声音，那提升的圈速，那德语或英语的要求。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重锤，无情敲碎他的侥幸，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钉死在他面前。

他的偶像，曾经在电视屏幕上、海报里、梦里驾驶红色战车划破空气的传奇，七届f1世界冠军，车王舒马赫。现在，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，存在于他的脑子里。

成为了他的什么？

一个看不见的驾驶教练？一个寄居在他意识里的幽灵？

林逸风抓紧了模拟器方向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