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 越过真实的边界（1）

路翩换了身衣服，手上提着从万丽广场的店铺里顺来的人参和药酒，站在老旧居民楼的楼下。

深夜，已经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。路翩每踏出一步，都有沉重的回声响起。

声控感应灯配合的亮起，化作黑夜中唯一的光源。

路翩迎着这份亮光，深深地进入黑暗之中。

“果然，我还是更习惯当侦探啊。欺诈什么的，交给哥哥去完成就好了。”

一步接着一步，路翩走上了四楼，站在门前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敲门的声音很轻，但在一片寂静中仍然显得很刺耳。

路翩敲完了门，静静站在原地，直到声控灯也一盏接一盏的熄灭。

“您在家吗？”

门那头没有回应。

“我给您带了礼物，虽然和说好的不一样，您可以开门吗？”

话说完过了好一阵，门终于被“嘎吱”一声打开，一个盘着头发，戴着老花镜的大妈从里面探出头来。

“这么晚了，谁不睡觉，还来——”

“是我啊，小路。”

路翩摆出了招牌的营业微笑，那种阳光的，最讨中老年大叔妇女喜欢的笑容。

“这么晚了——都四点多钟快五点了，你来干什么啊？”

“这不是登门拜访嘛。打扰您了，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确认，非常重要。”

路翩嘴上说着客气的话，一只手却直接拉开了房门，从王阿姨身旁走了过去。

这里是今天白天，路翩曾来过的，林芝后妈的家里。开门的大妈，自然就是林芝的后妈王阿姨。

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添麻烦了，但我有无论如何都要来的理由。”

“是嘛……你这孩子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”王阿姨挠了挠后脑勺，打开了房内灯，“坐吧，我去给你泡茶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路翩把礼物放在房门口的角落，伸手拦住了她，“请您还是在沙发上坐一坐，咱们聊聊天，怎么样？”

“大晚上的聊什么天呐。”

王阿姨嘀咕一声，放弃了进入厨房泡茶的念头，跟着路翩坐在了沙发上。

沙发很软，路翩坐在侧面的位置上，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。

“从哪里开始说呢？”路翩想了想，“王阿姨，我可以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吗？”

“说吧，这孩子，大晚上跑过来，还冒昧不冒昧的。”

“那我问了。”路翩直起了身子，“您的全名叫什么？”

“全名？我叫王——”

“我不是说这个名字。我指的是真名。”

路翩的声音压低了，视线和王阿姨的交错在一起。

“你在说什么呢小路，阿姨一直都在叫这个名字啊？”

“是吗？我倒觉得不太可能……”路翩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，但现在却显得冰冷，甚至有一丝瘆人，“比如，您其实姓赵对吧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我是不是应该改一个称呼了，叫你的真名比较好？”

路翩直接放弃了“您”这样的敬称，扯着嘴角无意义的笑容，一字一句道：

“叫你，赵晚月？”

王阿姨愣了一下，摇摇头，莫名其妙道：“你在说什么呢？阿姨我怎么听不懂啊？”

“哦，听不懂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