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铁甲鲨！开胃小菜！

那股味道。

如同烙印，被深海的洋流携裹着精准地刻入林凡的感知。

硫磺的灼烧感。

金属的锈蚀感！

还有......那仿佛凝固了无尽怨毒与不甘的，古老的血腥味。

这三种味道，与他从【冰海之王】本源中吞噬掉的残余记忆碎片，完美地重合！

但，在那熟悉的三种味道之下。

还潜藏着第四种，更加微弱，却更加本质的气息！

一种......不属于这颗星球上任何已知元素的，纯粹的，带着“污染”与“侵蚀”概念的异质的味道。

林凡静静地悬浮在无尽的黑暗中。

那长达二十米的，覆盖着一百零八片混沌龙鳞的躯体，与周遭的死寂融为一体！

若不是那双时而闪烁着恒星般赤金，时而又轮转为宇宙终焉般幽蓝的龙瞳，他就像是一段自亘古以来就盘踞于此的沉默的海底山脉。

【冰海之王】不是唯一的！

它，很可能只是一个“先遣者”。

或者说，一颗被投放到这颗星球上的“种子”！

而那股，从遥远海域传来的，混杂着四种味道的气息......

就是另外一颗，“种子”发芽后，所散发出的味道。

“吼！！”

一声低沉的，几乎不含任何声波，纯粹由意志与龙威构成的咆哮，在他的喉间滚动。

是兴奋吗？

不！

是身为食物链顶端掠食者，在自己的领地里，发现了另一头，具备同等“进食资格”的竞争者时，最原始的、最纯粹的领域宣示！

这片海洋，是我的！

这里的，所有能被称之为“食物”的东西，也都是我的！

轰——！

他不再悬停。

那庞大的龙躯，只是微微一摆。

他本身就化作了一道无形无质的，贴着海床高速穿行的幽影！

速度比之与【冰海之王】战斗时，快了何止十倍！

深海那厚重如铁幕的水压，在他面前温顺得如同丝绸。

他的视野不再局限于光线。

整个世界的模型，由水压、水流、震动、磁场、生命信号......由亿万种信息流，共同在他的脑海中，构建成一幅，绝对真实且每时每刻都在刷新的三维地图！

在这张地图上，他能“看”到。

左侧三千米外的海沟断层里，一群长着灯笼的怪异鱼群，正在进行着一场诡异的求偶仪式。

右侧七千米外的海床上，一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，散发着微弱生物电的，疑似巨型海葵的变异植物，正在缓缓地张开它的捕食口。

这些，都是画卷上的风景。

是这片黑暗国度里，最卑微的点缀。

林凡对它们，没有丝毫兴趣。

他的目标，只有那道，在感知的尽头，如同灯塔般清晰的充满了“价值”的信号源！

他穿行着。

如同死神在巡视自己的花园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就在他即将穿越一片，由无数尖锐的黑色礁石，构成的海底石林时。

一股新鲜的充满了狂躁与杀戮气息的血腥味，忽然从前方传来，打断了他纯粹的追踪。

林凡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。

他那双金蓝二色的龙瞳，微微一动，视线穿透了重重阻碍。

石林深处。

一场属于深海掠食者的血腥的围猎正在上演。

十二头体长超过十米，通体覆盖着仿佛由火山岩与深海沉铁融合而成的，不规则甲壳的狰狞巨鲨，正将一头体型更加庞大，类似鲸鱼的生物死死围困在中央！

那不是普通的鲸鱼。

它的身上布满了幽蓝色的如同神经元脉络般的发光纹路，巨大的头颅上没有眼睛，只有一个正在不断开合的布满了细密利齿的巨大口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