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6章 血煞出现
铁索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,每晃一下,都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众人的心脏。欧阳逸飞走在最前,龙渊剑斜提在手中,剑锋偶尔划过锈蚀的铁链,溅起细碎的火花,在昏暗里一闪而逝。他目不斜视,目光死死锁着对岸的石阶,脚下踩着秦老爹叮嘱过的“安全木”——那是桥面唯一几块还没朽透的木板,边缘已被岁月啃噬得只剩窄窄一条,踩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底下铁链的震颤。
“踩稳了!”梅降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紧绷。她的软鞭此刻成了救命绳,一头缠在手腕上,另一头牢牢系着苏璃的腰。方才苏璃脚下的木板突然断裂,半个身子探出桥外,若非软鞭收得快,此刻早已坠入深不见底的涧谷。鹿筋软鞭被拉得笔直,银线在风里绷出冷光,像是随时会断,却偏生撑住了两人的重量。
苏璃脸色发白,左手紧紧攥着玉笛,指节泛白。方才那一瞬间,她瞥见了涧底翻滚的黑雾,里面似乎有无数扭曲的人影在挣扎,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嚎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“多谢。”她低声道,声音还有些发颤,玉笛的暖玉此刻却凉得像冰。
萧寒走在最后,金背砍山刀被他横在肩头,刀刃朝外。他天生神力,此刻故意放慢脚步,每一步都踩得极重,仿佛要用刀身的重量稳住摇晃的铁索。“奶奶的,这破桥比我家猪圈的栅栏还烂!”他低声咒骂,却不敢太大声,怕震得桥更晃。话音刚落,脚下一块木板“咔嚓”一声裂成两半,他猛地一跺脚,借着反作用力跳向前方,金背砍山刀的刀柄重重撞在铁链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秦老爹走在中间,拐杖成了他的第三只脚,总能精准地探到木板最结实的地方。他额角渗着汗,不是累的,是吓的——当年他跟师父过桥时,桥还没这么烂,可即便如此,师父还是差点被风卷下去。“快了,还有十步!”他喊道,声音里带着鼓劲的意味,目光却死死盯着对岸那道被月光照亮的石阶。
欧阳逸飞第一个踏上对岸的岩石,脚刚落地,就反手抽出龙渊剑,剑锋直指前方的黑暗。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,将周围的阴影都逼退了几分。“安全。”他低喝一声,回身去接梅降雪。
众人陆续上岸,瘫坐在岩石上喘气,听着身后铁索桥在风里继续摇晃,像是在嘲笑他们的狼狈。秦老爹摸出腰间的水囊,递给苏璃:“喝点水,压压惊。”
乌木禅师一直没说话,此刻才双手合十,低声念了句佛号:“阿弥陀佛,菩萨保佑。”他手里的方便连环铲斜靠在身侧,铲头的铁环在月光下闪着光。“咱们过了断魂桥,不知这血羽教老巢的大门所在何处?”他望着周围陡峭的崖壁,眉头微蹙——这里全是光秃秃的岩石,别说大门,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。
秦老爹喝了口酒,抹了抹嘴:“老禅师别急。当年我听师父说,血羽教的老巢藏在山腹里,入口是块能转动的巨石,就伪装在崖壁上。应该就在这周围那一处石壁的地方……”他站起身,拄着拐杖在附近转悠,手指在岩壁上敲敲打打,“这石头是空的,声音不一样。”
欧阳逸飞也跟着四处查看,龙渊剑的剑柄在掌心微微发烫。他发现这处崖壁的岩石颜色比别处深,而且上面隐约有凿刻的痕迹,像是被人刻意打磨过。“秦老爹,你看这儿。”他指着一块丈许高的巨石,石头上爬满了藤蔓,藤蔓底下似乎有个凹槽,“这石头的形状不对劲,太规整了。”
梅降雪走过去,用软鞭拨开藤蔓,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岩石。果然,岩石上有个类似门环的东西,被磨得锃亮,显然常被人触碰。“是这个吗?”她伸手想去碰,却被秦老爹拦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