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到底跑哪去了？
“快！进地窖！”剑心拽着大雄往道场后院跑，胖虎和弥彦紧跟在后，身后的刀光像追命的影子，离得越来越近，刀鞘摩擦地面的“咯吱”声都能听清。
胖虎一边跑一边回头，脚底下被石子绊了一下，踉跄两步：“地窖在哪儿啊？这破道场跟迷宫似的！早知道刚才就该记路！”
“在那棵老槐树下！”弥彦指着院子角落，那里有块方形的石板，边缘长着青苔，“掀开石板就是！上次我还在里面藏过阿薰姐做的腌菜！”
四人冲到石板前，剑心和胖虎合力去掀......石板重得像块铁，两人憋得脸通红，“嘎吱”响了半天才掀开一条缝，能看到下面黑黢黢的。
“快进去！”剑心推了大雄一把，大雄踉跄着跳下去，刚站稳就“啊”地叫了一声：“里面好黑！有虫子爬我脚！毛茸茸的！”
“这时候别管虫子了！快下来！”胖虎也跳了进去，落地时踩在个软乎乎的东西，吓得他猛地蹦起来，“这啥啊？不会是老鼠吧？”
“是稻草！”大雄摸索着抓住一把，“应该是以前放的稻草，别怕！”
就在这时，上面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......道场的破门被彻底踹碎了，木屑飞溅到地窖口。
笠原的声音像炸雷，震得地窖顶的土簌簌往下掉：“搜！把每个角落都搜遍！找不到人，就把这地方拆了！拆到能看见地底为止！”
弥彦刚要跳，突然指着大雄的口袋：“你的铜锣烧！掉地上了！刚才跑的时候掉的！”
大雄这才想起，刚才跑太急，口袋里剩下的半个铜锣烧滑了出来，正落在石板边，被阳光照着，能看到红豆馅的痕迹。
他刚想伸手去捡，剑心突然把他按进地窖：“别管了！保命要紧！”说着自己也跳了下来，胖虎赶紧去盖石板，刚盖到一半，就听到笠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：“这石板怎么动过？边缘的青苔都掉了！给我掀开！”
“糟了！他们发现了！”胖虎使劲往下按石板，可上面传来“咚咚”的脚步声，有人正踩着石板往下压，石板“嘎吱”响，眼看就要被掀开。
剑心突然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铜锣烧......刚才跳下来时顺手捡了......塞给大雄：“拿着。别弄丢了。”又对胖虎喊，“用肩膀顶！我数三，一起用力！”
“一......二......三！”两人同时发力，肩膀顶住石板，“咔”地一声，石板终于落回原位，刚好把笠原的刀挡在外面，刀刃“当”地砍在石板上，火星溅了胖虎一脸，烫得他龇牙咧嘴。
地窖里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，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气声和外面的吼叫：“大人！石板下面肯定有人！刚才看到动了！”“砸！找锤子来砸！”
“吓死我了......”大雄摸着黑抓住胖虎的胳膊，手心全是汗，“这地方能藏多久啊？他们要是真找锤子来，石板会被砸烂吧？”
“至少能撑一会儿。”剑心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，很稳，“他们没带重工具，砸石板没那么快。”他顿了顿，突然摸到什么硬东西，“这是......铜锣烧？你没吃？”
“给你留的。”大雄把铜锣烧递过去，“刚才你救了我们，这个给你吃。哆啦A梦说，好吃的要分给朋友。”
“朋友？”剑心的声音顿了顿，接过铜锣烧，咬了一小口。红豆馅的甜味在嘴里散开，不算太甜，却很绵密。
他愣了一下，在黑暗里眨了眨眼：“这......比京都最好的和果子还甜。以前去京都执行任务时吃过一次，没这个清口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大雄眼睛亮了，在黑暗里也能看出笑意，“我就说好吃吧！哆啦A梦每次都能一口气吃五个！”
“给我尝一口！”弥彦凑过来，鼻子使劲嗅，“我刚才就闻到香味了！就一口！”
“就剩半个了！”胖虎把大雄往旁边拉了拉，胳膊肘撞到石壁，“咚”地一声，“刚才谁抢我饭团来着？现在想吃铜锣烧了？没门！”
“谁抢你饭团了？那是你自己吃太快，塞得满脸都是！”弥彦伸手去够剑心手里的铜锣烧，“剑心先生，给我咬一小口就行！就一小口，保证！”
“别抢。”剑心把铜锣烧掰成两半，递了一半给弥彦，“慢点吃，别噎着。地窖里没水。”
弥彦刚咬一口，突然“嗷”地叫了一声，在黑暗里跳起来，差点撞到地窖顶：“烫！烫死我了！怎么里面还有点热？”
“傻不傻？”胖虎笑得直抖，肩膀撞得石壁“咚咚”响，“刚从口袋里拿出来，被体温焐热了呗！小屁孩吃慢点，没人跟你抢！噎死你活该！”
“要你管！”弥彦含着铜锣烧，说话含含糊糊，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，“这比糙米饭好吃一百倍！比阿薰姐做的梅干饭团还好吃！”
就在这时，上面传来“轰隆”一声......不是石板被砸的声，是更响的、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，震得地窖顶的土块“哗啦”掉下来一大块，砸在胖虎头上。
胖虎赶紧捂住头：“怎么回事？打雷了？这天气看着不像要下雨啊！”
“不是打雷！”剑心的声音突然沉下来，手指抠住石板的缝隙，“是西洋武器！志志雄居然有这个......我以前在京都见过一次，能炸开城墙的。”
“西洋武器？是枪吗？”大雄想起电视里的火枪，声音发颤，“他们有枪？那我们躲在这里也没用啊！子弹能打穿石板吧？电视里的枪能打穿铁板！”
“比枪厉害。”剑心的手指在石板上摩挲，“是火箭筒，铁做的筒子，能发射炸开的炮弹，石头都能炸碎。”
“炸开石头？”胖虎的声音都变了，拔高了八度，“石头那么硬，怎么可能炸开？我们那儿公园的石头，用锤子砸都费劲，顶多掉点渣！”
“砰......！”又一声巨响，这次更近了，像是炸在了道场院子里。地窖的石板震得厉害，边缘裂开了一道缝，外面的光透进来一点，能看到笠原的影子在晃，手里举着个黑黢黢的东西。
“笠原大人！东南角的墙被炸塌了！石头碎了一地！”有刀手喊，声音里带着兴奋。
笠原的声音透着得意，从裂缝里传进来，清清楚楚：“继续轰！我就不信炸不开这破地窖！给我把火箭筒对准石板！直接轰！我要看看这两个穿短衣的怎么躲！”
“他们要炸我们了！”大雄吓得抓住剑心的胳膊，指甲都快嵌进去，“怎么办啊？石板要裂了！刚才那下裂缝又大了点！”
剑心盯着那道缝，光从里面照进来，能看到他额头上的十字伤疤。他突然说：“胖虎，你力气大，等会儿石板被炸开，你能不能搬起院子里的石灯笼？就是老槐树下那个圆滚滚的石头灯，半人高的那个。”
“石灯笼？”胖虎愣了一下，在黑暗里点头，“我知道那个！上次路过时还摸了摸，冰凉的！那玩意儿至少几百斤！我能搬动，但是举不了多久啊！上次帮我爸搬米缸，两百斤的缸我能挪，但举不起来！”
“不用举太久，只要挡住第一发就行。”剑心的声音很快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劲，“火箭筒打出来的炮弹是直线飞的，石灯笼够厚，能挡住。只要挡住第一发，我们就有时间跑。”
“石头能挡住炸开的东西？”胖虎的声音都抖了，“我们那儿过年放的鞭炮，都能炸碎石头子......这个比鞭炮厉害吧？”
“不一样，鞭炮是靠碎片伤人，这个是靠冲击力炸开。”剑心摸了摸逆刃刀的刀柄，“石灯笼是整块石头凿的，够结实。相信我。”
“砰......！”又一声巨响，这次更近了，地窖的石板震得厉害，裂缝里透进来的光突然变大......石板边缘又裂了，能看到外面的刀手正把一个黑筒子对准他们。
“笠原大人！火箭筒准备好了！对准石板了！”
“很好！”笠原的声音透着残忍的笑，“给我轰！我倒要看看是这破石头硬，还是我的火箭筒硬！”
“准备......三！二！一！”剑心突然低喝一声，猛地踹向石板，胖虎也跟着使劲往上顶......
“哗啦”一声，石板被掀飞了！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，大雄下意识用手挡脸，透过指缝看到笠原手里的火箭筒正对着他们，炮口冒着烟，像头黑色的怪兽。
“在那儿！”笠原指着他们，眼睛亮得吓人，“开炮！”
“胖虎！石灯笼！”剑心拽着大雄往旁边滚，躲开飞溅的碎石，后背被划了一下，火辣辣地疼。
胖虎像头被激怒的小牛，闷头冲向石灯笼。他跑到跟前三下五除二抱住灯笼底座，胳膊上的肌肉贲张，“嘿”地一声......几百斤的石灯笼居然被他抱得离地半尺！他咬着牙把灯笼转过来，对着火箭筒的方向，脸憋得通红：“来啊！有本事炸这个！看是你厉害还是石头厉害！”
“砰......！”火箭弹飞了过来，拖着一道白烟，像条毒蛇。它正打在石灯笼上！炸开的火光像朵小太阳，在院子里亮起来，碎石和火星飞得到处都是，打在墙上“噼啪”响。
大雄赶紧捂住眼睛，心脏“砰砰”跳得像要炸开。等光散了他才敢看......石灯笼居然没碎！只是表面被炸掉一层皮，露出里面更白的石头，还稳稳地被胖虎抱着，像座小碉堡。
笠原愣住了，手里的火箭筒都歪了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：“这石头是妖物？怎么炸不碎？我上次用它轰塌过城墙！”
“怎么样？傻眼了吧！”胖虎得意地喊，胳膊却在抖......石灯笼太沉了，他的腿都在打颤，膝盖弯了又直，直了又弯，“大雄！快想办法！我快抱不动了！这玩意儿比我妈做的年节糕还沉！胳膊快断了！”
大雄盯着石灯笼，突然发现它底座是平的，旁边就是断墙。他赶紧喊：“胖虎！把它往旁边挪挪！靠在断墙上！断墙能帮你撑住！这样你就不用使劲抱了！”
胖虎咬着牙，一步一步往断墙挪，每走一步都像要摔倒，石灯笼在他怀里“咚咚”撞着地面：“你早说啊......我的胳膊快断了......比搬二十袋大米还累！肌肉都在抽痛！”
“别废话！快到了！还有三步！”剑心拔出逆刃刀，挡在他们前面，对着笠原的刀手们，“有胆子的，过来试试。”
刀手们被刚才的爆炸吓住了，看着剑心手里的刀，又看看胖虎怀里的石灯笼，没人敢上前。有个刀手刚迈出一步，被剑心冷冷地瞪了一眼，吓得又缩了回去。